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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然后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你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宁织月小姐回国的消息偏巧不巧,正赶上宁老板快要生日。虽说这三十六岁生日非零非整的,宁老板也从来不喜欢那些洋玩意儿的轻浮虚华,往日里过农历生日时也不过让厨房下一碗长寿面,更别提阳历?人难不成还一年过两次生日不成?懒得理会!但耐不住他如今有了个致命的弱点。宁独秀大老爷再是乾纲独断,却也拒绝不了他家小妖精攻那撒着娇的轻轻一语。一开始听顾雪君说他要下厨做东西吃,宁老爷自然是断然拒绝的——开什么玩笑,君子远庖厨啊!而且好端端,做什么突然对下厨有了兴趣?这做人嘛就是不能胡思乱想,一乱想就容易想茬。因为剧情需要理所当然想茬的宁独秀先生细细一想,最近有什么特别的?——宁织月要回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雪君忽然要学厨?宁老爷不由便揪起了那满腔炽烈guntang的恋慕,闷在书房里发了好大的脾气。当真是气极了,譬如他见到屋外头雪君正陪着孟极在玩闹,暖日融融阳光正好,然而那光明圣洁的光却找不散他内心深处渐渐生长的躁动。于是他牙根痒痒地拨了个电话——当天下午便请了医生带孟极去剃了毛。雪君:喵喵喵喵喵?雪君也没有多想,只是替自己的犬友默哀了三秒钟——剃毛光秃秃的孟极,想也知道怕是有一段时间要羞答答不肯见人了。只是夏天本来也该把长绒毛剃掉些,免得生出寄生虫来。顾雪君暗自点头,心想着他的宁叔叔果然是无一处不周全妥帖。然后回转过身,不小心逮到宁独秀原来站在书房的玻璃后面盯着他看,不由笑了。其实宁老爷并未真盯着他看,他毕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笑便笑了,偏偏还走过去,在宁独秀大老爷面前敲了敲窗户:“叔叔,你午睡醒啦!?”没错,就在午饭后,顾雪君忽然说要学厨。宁老爷大约是不具备“拒绝顾雪君”这项功能,对着青年认真的眼眸,宁老爷纵然心里打翻了醋缸子,却也只能皱着眉勉为其难地答应。答应之后却又憋着暗自生闷气,便推说自己忽然有了午睡的习惯。嗨呀,从午饭后到现在,可以说也是生了好大的气了!他笑得真真是天朗气清,让宁独秀不由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似的,再仔细一想,却被自己吓了一跳,刚刚自己怎么一副小男生得不到女友关注乱吃飞醋的幼稚模样?那是谁?哪里来的妖孽?!这么一想便有些好笑:罢了罢了,他爱做什么做什么,大不了也就是家里头炸个厨房,宁独秀大老爷别的没有,钱倒是一堆,尚能供得起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嘴硬如宁老爷,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到底在纠结些什么。但世上也断断没有任这种磨人的小妖精为所欲为的道理,宁独秀思忖片刻,自然也要从他的小朋友身上讨回一番。比如说,今日份的牛奶便取消了。这对于世界还很单纯的小朋友来说简直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正被宁老爷拉着识字的青年懵懵地睁着一双黑眸,难过到泫然欲泣:“叔叔、为什么?”宁独秀当然不好说自己想要教训教训他,但他这可怜巴巴的模样又着实太委屈可人,甜甜软软得他那颗快硬化的心脏都要融化,按理讲接下来的剧情,应当是“铁石心肠化作绕指柔”,然而此刻这个楚楚可怜的人是顾雪君小朋友,反而引得宁独秀生出几分戏谑。他轻咳了一声,说出口的话带上三分挑逗:“因为今日叔叔好久没见到雪君呀。雪君要知道,叔叔一看不到雪君,便觉得有处空落落的难受。”话虽然轻挑暧昧,但说出口的时候宁独秀却才恍然发现自己带上了几分认真。这种你撩我sao的喃喃情语,若是出自坏心眼儿的挑逗倒还好,可惜宁独秀纵然浸yin商海多年,对待情.事却是人生头一回——这半真半假的一句话一说出口,他自己耳朵先热了三分。曼说他,就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司机,不小心说出真心实意rou麻到骨的情话时,也免不得会红着耳根忐忑不安,似乎扒开了一腔炙热心脏等待检验,先暴露的那个人便落了下风。可怜的宁先生,原本是想逗逗顾雪君,却一时冲动扰乱了自己这一池春水。而这边正乱着呢,却不曾料到,他单纯可爱的小朋友,如今却早已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崽子。顾雪君闻言也不说话,就那么深深地看着他,看得宁独秀心惊胆战。人一心慌便下意识要找点寄托,宁独秀便选择去挑衅他的小朋友——也算不上挑衅,就是把那杯本该是小朋友的牛奶一股脑儿喝了下去。刚好喉咙口有些干涩。结果宁独秀刚一放下玻璃杯,迎面便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接着下唇一热。顾雪君这只小狼狗,竟又睁着那双水汪汪清澈澈的眸子,把他唇边的奶胡子全数舔了个干净,虽然舔得是唇边上,但毛毛躁躁的小朋友,自然免不了会牵连到一点不该碰的地方。宁独秀脸上的温度蹭的一下烫了起来,却强自镇静地梗着脖子,沉声道:“雪君,怎么像是属狗似的!”顾雪君却不管宁叔叔的色厉内荏,只眯着眼笑:“牛奶在叔叔嘴上,好像更好吃了!”宁独秀:……真想打这口无遮拦的磨人孩子——偏又下不去手。还不待宁独秀纠结出个所以然来,他那身段迷人偏又傻白甜的小妖精便忽然凑过来,双手撑住椅子的两条扶手——没错,他仗着自己人高手长,将宁独秀完全圈了起来——,凭着这个颇有压迫力的姿势,寸寸逼近,静静地凝视着宁老板的一双眼,有一瞬间,宁老板甚至觉得,在这双本应纯然无垢的双眸中,自己找到了一片星辰大海。然后他忽然低声道:“宁叔叔想要见我,与我说便是。无论何时何地,我总是想与叔叔在一处的。”声音压得很低,一字一句吐得很慢,却令宁独秀觉得自己心上大约有一处软rou,而顾雪君的话语便像极了一片轻羽,正一下一下地撩拨过那处血rou。宁老爷忍不住地叹息,雪君啊雪君,你别这样。你当知道他宁独秀是不知满足的生物,这样,会让我忍不住地贪求更多。想要你一生人平安喜乐。想要你康健清明,与我两心相交。想要你时时刻刻,眼里眉间,皆是我。还真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宁老爷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又已经是旭日东升,跟着他就无奈地发现自己果然被某个小妖精缠了个结结实实。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