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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我先杀了他!”那众人见飞云剑术绝妙,更挟有淳亲王做人质,哪里敢动?飞云方把淳亲王从地上抓起,用剑抵住他的脖子,沉声道:“你速命手下投降,我可留你一命,不然,我先断你左手,再断你右手,再剜了你双眼!”飞云恨他屡次羞辱,这几句话说得极是凶恶。淳亲王原以为他内力尽失,万没想到变故陡生,被飞云手到擒来,反而自己成了人质。还未及反应,突听得城门喧哗,昭文帝已一马当先,率军冲出城来!昭文帝见得城下变故,怕飞云出事,忙率军杀出城来。那叛军见主帅瞬间被擒,军心大乱,一触即溃。飞云又对淳亲王喝道:“你降是不降?!”淳亲王见此形势,今日必难讨得了好去,降了还有一线生机,若再迟疑不降,立刻死的极惨。叹一口气,自己多年设计,毁于一旦,道:“我愿降。”随即高声宣令:“听我将令,弃械投诚。”于是一片兵器落地之声,众军皆都跪倒。昭文帝旋即率军赶到,跳下马来,急忙问道:“云儿,你可没事?”飞云道:“没事。”方把淳亲王往地下一掷,淳亲王匍匐在地。昭文帝恨极他伤害飞云,便拔剑要杀。飞云却上前拦住:“我已答应饶他一命。”昭文帝不料飞云竟私饶死囚,气得目瞪口呆:“你……”飞云附耳过去,轻声道:“皇上,我中了这jian人之毒,内力受损,怕不能持久,故答应他若投降,便饶他一命,现在却不好立即反悔。”昭文帝听得飞云中毒受伤,别的什么都顾不得了,一脚把淳亲王踹倒,早有左右上来绑了。昭文帝抱起飞云,上了赤兔马,道:“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送你进城疗伤。”飞云被他抱在怀中,掠过大军,听得他虽已回京,对自己仍自称为“我”,心中感动。又想起正是在两年前,自己却被绑在赤兔马后,一路拖来,受尽折磨,痛苦不堪,还差点渴死,便忽然觉身上毒发痛楚难耐,不由轻哼了一声。昭文帝听见飞云呻吟,忙慢了下来,问道:“云儿,你是中了他什么毒?”飞云答道:“七日缘。”昭文帝略想了一下,道:“云儿莫急,此毒虽烈,宫中却有解药,我们这就回宫。”又道:“云儿,我今儿差点被你吓死。平叛事小,你为何要冒此奇险?”飞云听昭文帝言中微有责怪之意,想起适才行险,饶他胆大,也不由有些后怕。九似曾相识燕归来飞云安慰昭文帝道:“那贼子太小看了我,使些下三滥的伎俩,反被我将计就计。皇上,你道除了你亲来,还有谁能将我从紫云山上捉了去?”昭文帝见他提起往事,心头一阵难过,又想起他刚才那句:“皇上,你好狠的心……”虽明知他是诱敌,仍是痛极,道:“云儿,我……我在城上见你被擒,便要跳下来,听你出声示警,方故意那样说,你可千万莫要生气。”飞云暗道:我背后骂你jian贼,也骂了十七八次,算是扯平,你却不知,便道:“你既知我用意,又何必多做解释。”昭文帝方转忧为喜。却听飞云问:“皇上,刚才他若真把我杀了,又当如何?”昭文帝恨道:“他敢动你一根寒毛,我必将他锉骨扬灰,满门抄斩!云儿,我必当拼我性命救你。”说到这里,终于叹一口气:“云儿,你今临险境,倘若真有不测,我也无法可想,只有挖出我这颗心来,与你陪葬。”说着停下马来,拉过飞云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道:“这本是你的,你生生死死,总要带了它去。”飞云闻言愣住,半响方道:“皇上,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不敢轻蹈险境。”昭文帝欣慰一笑,更不说话,只把飞云的手紧紧地握了一握。昭文帝见自己策马过处,臣民皆跪下磕头,山呼万岁,庆贺剿平乱党。此情此境,也曾熟悉,那是两年前灭了成国,班师回朝,当时伟业虽成,寂寞难解。今朝不过怀中多了一人,却是此生中最重。昭文帝更不停留,不时到了皇宫前。却面有难色,低头对飞云道:“云儿,我先送你回宫解毒治伤。我本安排了你的住处,但忽遇此变故,尚未准备妥当。你且在宫里委屈几日,待安排停当再搬出去。你觉得如何?”飞云见他这样说,已知他必是顾虑上次把自己掳来宁都,正是囚禁在皇宫之中,受尽酷刑。尔后更是在他的寝宫内被其强暴、被逼念檄文降表,被赐予合欢散流放淮州,怕自己今日噩梦重温,更增伤痛。飞云想到要自己回到那寝宫中,不禁浑身微微一颤,咬了咬嘴唇,也不答话,将头转了过去。只听昭文帝一声叹息,将马一夹,已驰入宫内,却不是走旧日所熟悉的寝宫道路,三弯两拐,停在一处院落前。昭文帝将飞云抱下,飞云还未看清庭院位置,便已进了屋内。屋子不大,但十分干净整洁,墙上书画,窗前花草,屋内摆设虽不奢华,但甚是雅致。昭文帝将飞云放在床上,道:“云儿,你等一下,我先去拿解药。”一时解药拿来,喂飞云服下,又助他运功,直到飞云气息无碍,方道:“云儿,你这些日子必定未曾好好休息,你先睡一会吧。”飞云这几日竭神尽力,只身与敌周旋,今日城下一战,更是惊心动魄,此时大敌已除,重回昭文帝身边,再无所虑,方觉心力憔悴,支持不住。这宫室甚是幽静,除了窗外鸟语,但无人声。躺在昭文帝怀中,一股暖流缓缓传来,飞云困倦已极,不久即闭眼沉沉睡去。十 一生襟抱未曾开昭文帝见他睡着,仍如往日般守在床边陪他。见他睡梦中仍双眉微蹙,似在忍受痛苦,便伸手去轻轻抚平。默念道:云儿,从前的种种苦难都已结束了。你既肯答应重回我身边,此后终我一生,自当全心全力,爱你护你,让你能日日展颜。待到飞云醒来,屋里已暮色四合。昭文帝正坐在床边,问道:“云儿,你可休息好了?你一定饿了,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安排。”飞云奇道:“皇上,你不去处治乱党贼人,安抚将领百姓,还在这里作甚?”昭文帝却不以为意:“平叛事小,你受了伤,我怎能离开?”飞云忽然想起淳亲王所说的“当今皇上,荒yin昏聩,迷恋妖孽,荒废朝政”,脸色便阴沉下来。昭文帝仍是不察,复笑道:“云儿,你且安心休息,养好身子,莫要再管这些闲事。”又道:“你看,也该那淳亲王时运不济,差了一步,他要是提前起事,我们尚在紫云山上,正好不用回来,他且当他的皇帝,我们且在外逍遥快活一生。”飞云心头已是不快,听昭文帝如此说,更气得一下子从床上跳将起来,怒道:“皇帝!你可真是糊涂!”昭文帝从未见过飞云发火,见他盛怒跳起,吓了一大跳,忙道:“云儿,你当知我心意,若有你在,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