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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和姑娘的事情了?绿裳侧头看了一眼小姑娘,她侧颜在昏暗的光线中十分恬静,莹然如玉,盈盈眸光间竟还显出几分坚决。她觉得小姑娘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初宁一路到结庐居,齐圳布的人已事先将消息传了过去。徐砚正穿朝服,也不顾上佩绶没系好,叫齐圳快去把人迎进来。初宁进到屋里的时候,鼻头冻得通红,乍一看跟哭过似的。徐砚忙去拉她的手,还好捧着手炉,没冻着。末了便心疼的责怪道:“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巴巴跑过来做什么?”“您今儿要进宫啊,我帮您穿朝服吧。”初宁把手炉给汐楠,看到他的佩绶还散着,径直接手。她动作十分熟练,徐砚有些诧异,初宁低声跟他说:“我以前常帮爹爹穿朝服的,记得第一回是八岁的时候,我还得踩着凳子才能帮他正梁冠。”小姑娘声音轻柔,带着对父亲的思切,徐砚听得分明。前两年在杭州,他只须要到衙门行“望阙遥贺”之礼,从来不知道她还会穿服。她今儿来,恐怕也不只是帮他穿朝服吧。反倒像是一种表态。徐砚想着,心间微动,低头便见着她云鬓浓密乌黑,上边斜斜簪了支海棠金簪。他一直看着,直到她重新直好腰,笑吟吟跟他说:“好了,还好没生疏。”徐砚一下就将她抱到了怀里。汐楠和绿裳还在边上,两人都紧张极了,汐楠甚至还想上前去,却被绿裳一把拦住。齐圳见两个丫鬟难做的样子,高大身形往两人跟前一挡,找了个借口把两人一同支出到外间去。初宁被抱个满怀,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她手犹豫的动了动,然后便圈上了他的腰。“您这样抱着我,一会要把衣裳弄起褶子了。”小姑娘贴着他的胸膛,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徐砚说:“没事,那么多的人,也不看我一个。”初宁却是推了推他,他不放手,但也不说话。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依着他又说:“徐三叔,我跟老夫人说了,我要一直在您身边。”徐砚的心脏又猛猛跳动了一下。昨晚他的人在老母亲去找小丫头前还未到位,他只知道母亲过去了,却不知道两人说的什么。如今听到她这样说,哪里能不激动,甚至是愧疚:“又叫你受委屈了,娘那里我会说服她的。”“老夫人不是不讲理的人,您看她也没有禁我的足,她心里有杆称的。您也不要去惹去她生气了,我会好好哄老夫人高兴的。”“卿卿......”“徐三叔,是徐大哥也到老夫人跟前说什么了吧。您放心,我并没有错处,老夫人就算是生我的气,也不过一两天的。这事儿您就不要问了。”竟是句句都让他不要问,小姑娘是想要自己去面对母亲,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叫母亲满意她。她实在是懂事得叫人心疼。徐砚抱着她,心里百感交集,若不是有徐立轩,他们的事就不会横生这些枝节。“好。”他缓缓吸了口气,松开她,用手去捧了她的脸,“我们卿卿最棒了,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一直都在,只要你不害怕。”他要相信小姑娘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初宁被他温柔的神色看得心醉,又被他夸得不太好意思,轻轻咬着唇,含羞带怯的一笑。那样的笑容就似一朵最娇艳的花绽放在徐砚眼中,让他情不自禁,低头去亲了亲她的眼角。初宁眼前微暗,无比地紧张,下意识是害怕的想往后缩,却硬生生闭上眼。她怕徐三叔欺负自己,含着自己的耳朵不放,也怕他埋在自己颈边,舔舐亲吻。但她又知道,这是徐三叔喜欢自己。她怕自己推开他,他会难过。初宁就这么紧张得全身僵硬,徐砚手中握着的软软胳膊都成藕棍子了。徐砚止不住笑出声。她总是害怕,又不推开他,一点儿也不反抗,真是柔软到要叫人心都化了。他的吻又轻轻落在她眉心,然后退开一步,见她还闭着眼微微发颤,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你再闭着眼,我走了你都要不知道了。”小姑娘闻声唰一下就睁开眼,看到他退开,还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徐砚被她这种无意识勾人的举动勾得心尖发痒,打趣她说:“不然,你以为我还要做什么?”初宁一张脸霎时就涨得通红,又羞又恼,瞪他一眼转头就跑出去了。徐砚在后边吃吃地笑,若不是时间来不急,他又戴好了冠,他肯定得再好好欺负她。软面团子一样的人,捧在手心里,就再也舍不得放下了。小姑娘脸通红的跑出来,汐楠吓了一跳,见她是说要回去,心头又一宽。还小心翼翼去瞄她的唇,发现胭脂完好,才一凛继续扶着她走路。初宁却没有直接回跨院,而是到老夫人屋里。徐老夫人见着她到跟前来,什么都没有说,连她请安也应声。林mama帮着她整理命妇服,初宁就站在边上偶尔搭把手,有些懊恼。她懂怎么系佩绶,但不懂怎么穿戴命妇服,本来还想卖乖的,结果成了木头桩子。徐家也早早备好马车,初宁要扶着老人出门去,结果徐老夫人不动声色就把手挪开了。她步子顿了顿,然后又哒哒哒跑上前,很强势的再次搭上老人的手臂,让她甩也甩不开。徐老夫人诧异地回头看她,就看到小姑娘的脸上都是甜甜地笑,很郑重地说:“您嫌弃我也没有用,我脸皮厚,也就是铁了心来哄您喜欢的,所以甩不开了。”老人淡漠的表情就一点点碎裂,被她这番言论惊得嘴都张开了,连回她一句什么都不好回。这......这真是脸皮厚了!初宁却是在那直笑,一脸真诚。徐老夫人可以说是首回那么仓皇地要避开一个人,出院子的脚步极快,一转眼,身影就消失在院门了。初宁站在院子城眨巴眨巴眼,不知道怎么想起很久已前来找自己事的大伯母,老夫人现在的样子好像大伯母——落荒而逃!她抿笑意回了跨院,心里轻快地睡了个回笼觉。而她不知道的是,徐老夫人在上了马车后,也哈哈哈笑出声,差点要笑出眼泪来。老人瞪大眼,表情夸张地和林mama说:“她真敢!这是要威胁我吗?!真让她嫁进来了,她是不是还要上房揭瓦了?!她怎么能耍无赖!”林mama也抿唇笑,确实是叫人挺吃惊的一个小姑娘,平时娇娇柔柔的,居然还有这一面。任氏昨夜被儿子险些要吓破胆,闹得头疼,一晚上又琢磨怎么叫儿子死心,根本就没闭眼。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