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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要去叫幼子为难。是啊,为什么有人求她,她就得去替相求的人做什么。她心里将她的徐三叔放在了第一位,只为他的处境出发,她觉得他会难做,会冒风险她就不答应。她不会让他因为自己,而置于任何为难或危险之中。徐老夫人想到儿子那句,情不知何起,也许,就是因为这一份全心全意。老人抬头看向乌云,明明是压抑的景像,她心头居然是敞亮明快。屋里哭声更大了,徐老夫人这时才撩了帘子入内。任氏看到婆母进来,羞愤得恨不得能钻到地洞里去。她强势了大半辈子,如今却跪倒在一个小姑娘跟前,被人拒绝,看人冷脸。徐老夫人在走过任氏身边时,用拐杖敲了敲她的腿,轻声朝她说:“该!”任氏被羞辱得差点要一口气憋过去。初宁见到老人,如同见到救命稻草,忙跑到她跟前,紧紧跟着她。任大夫人到底没有小姑子那种深刻的难堪,因为她并不在老人手中讨生活,处处要跟老人争长短。她见到老人,反倒觉得是另一份希望,爬跪着到老脚边,呜呜哭诉求请着。她家里还有儿子,还有女儿,家里不能失去丈夫这根顶梁柱!这一会功夫,徐砚已经赶到了。而徐大老爷正在书房见客,知道妻子是去做什么根本就不想露面,只说不方便过来,让人去找了长子叫去看看。于是,徐砚过来后,便是徐立轩匆忙跑了过来。屋里两个女人哭得闹哄哄的,初宁见到徐砚,想也没想就跑到他跟前。徐老夫人简直对她哭笑不得。刚刚还把自己当靠山,一见到儿子,就没她的事了!她是帮着养了个小没良心的吧!徐砚见她拿着剪刀,看得心颤颤,忙去接过来,将她拉到身边。也不管老母亲是不是在,就跟只母鸡护崽一样,把人圈在胳膊里。徐立轩前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如此亲密的动作,这瞬间,连他的母亲跪在地上都要忽略了。而且他祖母就在边上啊,为什么两人可以这么肆无忌惮?难道说,祖母就是偏心着三叔父,其实私下同意了吧。徐立轩被迎头一击,脚下有些踉跄退倒几步,撞到母亲。任氏看到长子,抬着泪痕交布的脸,爬起来扑倒在他身上:“轩哥儿,这就是你喜欢的人!母亲都跪着求她了,她也不为所动,她的心比石头都硬!你舅舅要怎么才好!”徐立轩叫母亲的一扑,扑得又是倒退,背直接撞到了门上,撞得生疼,撞得他所有的思绪都清明了。徐砚听着任氏的言论,恨不得上去踹她一脚。初宁遥遥看向徐立轩,看到他带着哀伤的眼神,想到他上回对自己的一厢情愿。她轻轻推开徐砚,往前站了一步,朗声说:“这世间没有因为你请求,别人就得施手相助的事,同样,也没有因为你喜欢,别人就该顺从你的意愿!”话开了个头,她心里所想就全跑了出来,她直直看着脸色几变的徐立轩,依旧大声说道:“立轩哥哥,在杭州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变了。但我不知道你变在哪里,直到那天,你强行拦下我,说出那些话。我才知道你变在哪里了,其实你一点儿也没变。”徐老夫人听着这番话,觉得有些颠三倒四,什么变没变的,叫人糊涂。原本想再将她拉回的徐砚,却是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小姑娘那头表情已变得十分严肃:“不是你变了,而是以前我错想、错看了你。以为你是个有担当和心善的人,但其实不然,你一直就是跟现在一样自私自利。”“徐三哥总是犯错,你总是先行替他承担,口中弟弟有错,兄长有责不可推。可现在想想,你何尝不是在表现自己,在表现你身为兄长的优越感,在表现你塑造自己完好兄长形像的私心。”“所有人看着都会说,瞧,这才是做兄长的样。瞧,这哥哥多懂事,总是为弟弟担责任,护着弟弟。可所有人看弟弟,都是骄纵不懂事,只知道一味连累兄长。如若我有弟弟,他犯错了,我不会给他去承担错误。即便我是他jiejie,他错了就错了,凭什么要叫别人承担他的错误,我还会再狠狠罚他,让他知道错了就得改,不改就得受罚!”说到最后,初宁见徐立轩一副打击摇摇欲坠的样子,虽觉得他可怜,面上神色却越发决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者他还不到可恨的程度,但也绝对不讨喜。今天就把她所想的话都说出来好了。“其实你没变,是我看错了你,以为你是那个善良温柔的哥哥。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我喜欢呢?”初宁摇摇头,声音低了下去,仿佛是在跟自己说话,“我觉得可怕,冷冰冰的,永远在意的只是自己。”“初宁......”徐立轩在这一瞬间仿佛就被人给拔了衣裳一般难堪和惶恐,喃喃喊一声,却在这份难堪中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这样赤|裸裸的看穿。他知道自己是自私,但这些不都是长辈允许的吗?他是宗子,父母自小就教导,家里会倾尽一切资源为他铺路,他想要的肯定能得到。如今到了宋初宁口中,他就一文不值了。初宁听着他喊自己,咬咬唇,朝他福一礼:“但当年你在林子里施手相帮的时候,我确实是感觉到了你的善意,谢谢你。任何事情都有一来一往,看在当年的你相帮的份上,我亦不计较你母亲对我的种种恶意了,只是从此我们毫无瓜葛,所有的情份就此清了。”她极少说这么多的话,所有一切说出来后,觉得身体都变轻了似的。徐老夫人听着小姑娘的一番话,是触动。不过是个小姑娘,却是看得比这里活了几十年的人还通透,并不是她有一颗玲珑心,而是她心存善念才能明辨是非。长孙身上是有缺点的,她一直希望他自己能醒悟,如今恐怕是不能了。小丫头说了那么多,她现在居然在长孙眼里看到的是怨恨。小丫头说得一点也没错,长媳自私,连带把长孙也教成了这样。任大夫人还在老人脚边哭着,任氏已经被初宁的话惊得表情麻木,徐老夫人叹气。事情还总是要解决的。而且她不是傻子,任氏和任大夫人怎么会跑来求小姑娘,肯定是有人示意的。长子也没有出面。她看向幼子,见他神色温柔的正摸着小姑娘的头发,仿佛是在安抚受惊的小猫儿一样。可刚刚分明是小猫儿露了利爪,把那几个抓得浑身是伤。幼子这护短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自己了。徐老夫人就看着儿子说道:“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