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结局

    苏晚晚到最后也不知道桑桑和那三皇子的结局如何。

    因为她死在了人家前面。

    沈宿将她的尸体埋在当年她初来玄渊国之时为她置办的小院。

    暮春三月，院子里那颗桂花树冒了芽，沈宿轻柔吻了下她转黑的唇，彻底合上那口棺材。

    “晚晚，等我。”

    苏晚晚的意识飘荡在他身侧，听到他的话瞪大了眼，连忙去找系统君询问。

    “白泽白泽，这沈宿什么意思？莫不是要为了我殉情？”

    “主人，您的时间到了。”

    “哎哎哎，认识这么久了，就不能通融通融徇个私！”

    苏晚晚留恋地望了眼沈宿，见他握着尖刀，在石碑前一笔一画镌刻自己的名字。

    原本冷硬苍白的脸漾起温柔，好似透过她的名字，看到了她的脸。

    “阿宿，永别了。”

    沈宿好似有所察觉，停下手头的动作，回头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苏晚晚彻底消失在这片天地间。

    其实上次苏晚晚为沈宿寻来九霄神玉，沈宿就开始了有关方面的书籍的查阅。

    他了解到百年前那场仙人魔大战，也知晓了除了这三界外还有着鬼界和妖界的存在。

    人死后，魂魄会飘往鬼界，走奈何桥渡忘川，进行轮回转世。

    沈宿盖好最后一抔黄土，沾着泥土的指节在他亲手所刻的墓碑前描摹，拂过苏晚晚三个字，缱绻低喃：“我一定会把你寻来，哪怕永世不得入轮回。”

    苍白的唇覆上冰凉的墓碑，他吻上苏晚晚三个字，guntang的泪滴无声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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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沙漫天，兵刃相接的当啷铮响中掺杂着两国将士拼命厮杀的低吼，利刃刺穿血rou的噗呲接连响起。

    在rou眼看不到的地方，不断有灵魂从死掉的尸体中飘浮，或清或浊，或缠绕着nongnong的怨气。

    身着暗紫华袍的男人立在远处，对这一切保持着冷眼旁观，手里把玩着一把漆黑折扇。

    衣摆处绣着的大朵大朵金丝彼岸花，隐隐流动着幽邃光泽。

    等飘荡的灵魂愈攒愈多之时，他展开扇面，逸散的黑气疯狂朝他涌来。

    有了足够死气和怨气的滋养，他接近半透明的身体开始趋于实体。

    男人看着自己的变化，唇角轻勾，苍白病态的肌肤下暗青色血管若隐若现。

    等这片天地彻底蚕食干净，他袖袍一挥，悄无声息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男人已经置身于鬼界大门前，门口看守的两位鬼兵朝他行礼。

    “参见鬼王大人！”

    男人点了下头，踏入鬼界之中。

    阴风和黄沙朝他袭来。

    耳边是来自恶鬼的咆哮哀嚎。

    行色匆匆，姿态各样，丑陋残缺或是浑身是血的鬼魂在这荒芜的地界游荡。

    男人飞往忘川河畔，停在摆渡老人的跟前，掏了块上等的幽冥石给对方。

    “可有消息？”

    摆渡老人摇头，“鬼王大人有所不知，您说的那位叫苏晚晚的姑娘并未投胎转世，这忘川河她也从未渡过。”

    “这百年来，她的魂魄从未来过咱们鬼界啊。”

    “沈宿！”

    来人声若脆玉落盘，唇红齿白，五官精致，眉宇飞扬。

    往沈宿跟前一站，要比沈宿还高出一点。

    额前横着条镶着白玉的抹额，腰间别着火红色长鞭，赤色滚边象牙白锦袍衬得他像从世家贵族溜出的少公子。

    还欲问些什么的沈宿，被人打断分外不爽。

    他撑开漆黑扇面，冲来人扇了过去。

    赤灵闪身躲过暗紫光刃，蹙眉不喜，“你干嘛呢！脾气这么差活该丢了媳妇。”

    “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找了百年？”

    “嘁，若不是看在你家娘子名字跟我们家一样，懒得理你。”赤灵瞅他沉着张脸问，“怎么？又没半点消息？”

    沈宿收起折扇，正对着散发莹莹绿光的忘川摇头，这里每日渡河之人成千上万，可无一是她。

    赤灵惋惜耸肩，和沈宿一样递给那摆渡老人一块上等的幽冥石。

    “老爷爷，如何？”

    摆渡老人翻了阵脑海中的簿子，又是一阵摇头，“千年啦，公子这人怕是找不到咯。”

    他将幽冥石递还给赤灵和沈宿，“老朽今后还会帮两位大人看着，但这么多年过去，或许你们要找的人已魂飞魄散消弭于世间啦。”

    “不可能。”沈宿低沉的嗓音浸着冷调，“她rou体凡胎因毒药而死，又怎会魂飞魄散？”

    摆渡老人叹了口气，转身提灯站回自己的位置。

    “那我师尊呢？她莫不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赤灵抱住沈宿，声音哽咽，“沈兄，我好想她。”

    沈宿身上浓重的鬼气将赤灵缠绕，他把他推开，“我也。”

    晚晚，我一定会找到你，哪怕千年万年。

    这次，不会再有任何人能伤到你。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