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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在渗人的同时也非常美丽,幽蓝的眼眸中仿佛淬了冰雪,深蓝与浅蓝的辉光交错,如同海域上浮动的冰层一般,随着角度变换而折射出不同的深浅,有着隐约光芒在其中流动。中间的瞳孔是纯粹到不含一丝杂质的漆黑,细细的竖成一条,正一瞬不瞬地地对着他的位置。房间里很黑,实体化后的精神体庞大的身形挡住了从房门缝隙中泄露进来的月光,于是除了那两个像是灯泡一样的幽蓝眼眸,他什么都看不见。于是当那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再次碰上自己脸颊的时候,苏断好奇地伸出手,在上面摸了摸。这应该是它的吻部,手下摸到的部位很凉,也很坚硬,龙的鳞片摸起来原来是这种感觉吗?苏断用柔软地掌心缓缓在上面移动着,在脑海勾勒着这个大家伙的形状。他能感觉到一些浅浅的像是拼接的触感,应该是鳞片边缘的地方,顺着鳞片往下摸,有着非常明显的缝隙。这里应该就是嘴巴了,苏断想。还没等他摸到下巴,精神体的脑袋忽然动了动,在他脸颊上磨蹭了起来。苏断被顶的侧了侧脑袋,冰凉的触感顺着他的脑袋往下移动,在他下巴、脖颈上游移着蹭来蹭去,似乎是兴奋了起来,蹭动的动作越来越急迫,口鼻中呼出的气息也随着动作变得越来越灼热,将苏断烫得脑袋晕晕的。他用两只手抱住龙的吻部,但是力气太小,根本制止不了它在自己身上不停乱蹭乱拱的动作。而且他现在缩在墙角,没有多少可以避开的地方,阻止起来就更艰难了。系统说精神体是主人的映像,这头龙身上的味道也确实和他在奥德罗塞身上闻到过的味道一模一样,苏断被熟悉的味道包裹着,整个人也越来越热,终于在被蹭到耳朵尖的时候,打了个激灵,心底炸开小小的眩晕,感觉到自己似乎开花了。苏断:“……”好像是真的开了。他和奥德罗塞精神体的体型差距有点大,授粉的话,他绝对会死掉的。这么想着,苏断勉强找回了一丝清明,用了吃奶的力气在精神体布满鳞片的嘴巴上用力推了一下。精神体终于被他推的往旁边一歪,停在那里看着苏断。黑暗中,冰蓝色的兽瞳带上了明显的觊觎之色。苏断感觉有点儿莫名的委屈,他今天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在卧室的时候,奥德罗塞不提给他授粉的事,现在他都睡着了,又让根本没办法给他授粉的精神体来弄得他开了花。系统问:“您需要购买一颗‘含铁量高大一千倍的菠菜吗’?虽然说实话您使用了之后也打不过治愈目标的精神体,但是至少有逃跑的可能。”苏断:“……”精神体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有半分钟,忽然一低脑袋,将冰冷的吻部钻从被子缝隙中挤了进去。“唔……”…………五分钟后,系统小声的重复了一遍:“您还需要‘含铁量高达一千倍的菠菜’吗?”苏断更小声地说,尾音似乎还发着颤:“先、先不用了……”系统说:“宿主放心,系统的隐私保护程序还是正常的!刚刚发生的一切在系统眼里都是马赛克!系统什么都没看到!”“……当然!也没听到!”苏断用蚊子哼哼的声音说:“我知道的。”他抓着被子边缘,闭着眼,不去看把脑袋搁在床边的精神体。精神体用大脑袋隔着一层柔软被褥去蹭他的脚踝,被苏断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了鼻尖上。生气,抢了他的花粉又不还给他一份。苏断独自气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的时候,精神体已经消失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和来的时候一样安静,苏断眼前只剩下敞开着的房门。有些黯淡的月光在房门打下一片朦胧微光。苏断伸着脑袋在自己的房间中环顾了一圈,在确认那个大家伙已经离开后,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比刚刚更生气了。他从床上爬起来将门锁好,然后生气的洗了床单,才气鼓鼓地回去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奥德罗斯是在一种微微晕眩的状态中醒来的。他扶着脑袋,一点一点拼凑着昨晚有些破碎的梦境。梦里好像也是一个深夜,月色很淡,他的精神体拖着尾巴进了一个好像是……菜园子?的地方,然后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扒拉出了一颗黑乎乎还带着两片翠绿小叶子的奇怪植物出来,开始摇着尾巴对着那棵植物蹭来蹭去,最后张嘴咬了咬人家的小叶子,在上面留下一滩湿哒哒的口水。然后那只黑乎乎的植物跳起来,对着他精神体的鼻子精准地撞了一下,最后生气地钻进了泥土里,再也找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奥德罗塞忽然觉得鼻头有点儿酸,他伸手在上面揉了揉,皱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先不说他为什么要去菜园子这么匪夷所思的地方了……就说那颗奇怪的植物,他确定帝国现有的植物品种中并没有长成那样的。非要说的话,那棵植物长得倒是跟一种叫做“土豆”的植物在形状上有点相似,但是比土豆黑多了。难道是他潜意识里想吃土豆了?才会忽然做了一个这么奇怪的梦?不对,他对土豆并没有什么兴趣,事实上,他对蔬菜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帝国通用的营养液完全能满足他在食物上的需求。虽然蔬菜的味道确实更新鲜一点,但比起将时间浪费在吃那些精细的、被炒制出来的饭菜上,他情愿简单地吃点营养剂,然后将精力投入到正事中。虽然边关的战事已经告一段落,他现在处于休假状态中,也不用去忙军部的日常事务,但尽量多的进行精神力训练和机甲实战训练还是必不可少的。总之,奥德罗塞确认他对土豆这种蔬菜并没有什么执念,他完全搞不懂作为自己映像的精神体为什么会对着一颗黑乎乎的土豆垂涎三尺。而且整个梦境中还有着很奇怪的一点,一株植物怎么会生气呢?还会动,很凶,跳起来就撞在了他鼻子上。……梦是大脑皮层活动规律的折射,身为精神力变异的进化人群之一,奥德罗塞做过的梦都有着特殊的含义,但是这一次的梦境,他实在分析不出什么到底在隐喻什么。他的精神体昨天确实躁动了一次想要出来,但那应该是因为他的小奴隶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把人洗干净之后,他的精神体就平静了很多。放弃思考梦境的深意,奥德罗塞最后揉了揉似乎有些异样感觉的鼻尖,然后伸手捞了一把因为睡了一夜而显得有些凌乱、垂在额前的浅金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