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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笑了:“你太高估自己了,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也还是一塌糊涂啊。”傅礼臻有些怀疑:“是怎么样的?”“虽然一塌糊涂但还是挺好玩儿的,简单给你讲一下吧,你就当故事听好了。”“嗯。”和他第一次相见是在护国寺周围的梅林里,容悄刚说完大逆不道的话,正要和嬷嬷返回护国寺厢房时候。他是忽然出现的,麻木着一张脸。当时真是措手不及的慌乱,又被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容悄骂了一声“登徒子”,她身边的嬷嬷更是高喊“有刺客”,可惜她们走得太深,离护国寺已经有了一段距离,侍卫们没有立刻赶过来。更何况这一片区域,不属于皇家范围。护国寺住持仁清带领众僧种下这片梅林,代替只为皇家敞开的寺门,普迎天下客。傅礼臻看了她一会儿,就错开她们往前走了,完全没有要纠缠她们的意思。容悄胆大包天,拉住了急着离开的嬷嬷,好奇地打量起傅礼臻来。他往前走的时候很靠近梅树,远处响起一阵寒鸦啼叫,本就沉甸甸的梅花枝一颤,抖下一大堆雪,全都落在了他身上。他被雪堆砸了个满头满脸,脚步也顿住了。容悄一乐,掩唇而笑,清脆的笑声传到傅礼臻的耳朵里,他转过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容悄觉得是瞪,更乐了。“公主!回去吧!”嬷嬷心急地劝道,且撇开安危不谈,这孤男寡女的,也的确不成体统啊!容悄觉得有趣:“我不回,我在寺里念了好几天经了,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嬷嬷急得上火:“您刚才还愿意回去呢,走吧,明儿老奴再陪您出来走走。”“我不。”容悄看傅礼臻抬腿离开,立刻松开嬷嬷的手跟上去,真的是要把后头的老嬷嬷急哭了。这公主从小离经叛道,生在皇家却不知道怎么的一身反骨,从小到大不知道在多少寺庙庵堂关过,被罚抄的经文都有十八担了,这性子却一直没能收敛下来。说句大逆不道的,这公主没分没寸,还疯疯癫癫的。不怕死。“公主,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您又得被关好些天!”容悄不在意地挥挥手:“我说不定都没几天好活了,还怕这个!”“公主,慎言啊!”她拦不住容悄,只好紧紧跟着她,万一出点什么事,她也能挡一挡。容悄一路跟着傅礼臻走,都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停下来,在一颗粗壮的梅树下扒拉出一个木盒,打开来是小小的蓝色碎片。“这是什么?”容悄蹲在他身边,好奇地问。嬷嬷看他们挨得近,简直要吐血了。小祖宗哟,被人看到这一生的清白都毁了!傅礼臻不理她,伸手抓了一小把洒在了没有脚印的雪地里。容悄盯着一小片地方看,蓝色碎片陷在白雪里,被浸湿后好像有一点一点化开了,原本干巴巴有些发黑的深蓝开始变得又亮又艳,她惊喜:“哇,能染色,那是不是能做这个颜色的衣裳?”傅礼臻还是不搭理她,似乎在想些什么,也不动作。“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好不好?我给你黄金。”容悄诱惑他,“给你像这个箱子这么大的黄金。”傅礼臻把箱子拖走,然后转了个身,背对着她。老嬷嬷看着傅礼臻,心下猜疑,奇奇怪怪的,这个人不会是傻子吧?容悄锲而不舍跟着挪窝:“真的我不骗你,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不要跟我说话,走开。”傅礼臻蹙眉抱起箱子,跑到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又蹲下了。抄了这么多年佛经还是抄出了一些耐心的,容悄皱皱鼻子,决定暂时不去打扰他,自娱自乐把蓝色碎片埋在了雪里,全部都埋了一遍之后再回到最初,把碎片挖出来。只是碎片没有挖出来,却挖出了一朵蓝色的小小花朵。最底下的雪化了一些,比较湿,把原本的花干浸泡开来了。“原来是花啊……”她拈起那小小的一朵,在指尖好好打量。好小的花,花型并不稀罕,只是颜色出奇,这样艳丽的蓝色,着实好看。“开出来了。”刚才还凶巴巴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意外的柔软,容悄抬头,傅礼臻正出神地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小花,一脸怅然。容悄站起来,把手上的小花递过去:“喏,你要的话就给你。”傅礼臻摊开自己的手掌,容悄给他放在掌心:“这是什么,颜色这样好看,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傅礼臻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小心翼翼地把花装了进去。“是种子。”“嗯?”容悄被他逗乐,“你还骗我呀,这分明就是花嘛!”“是种子,刚刚开出来了。”傅礼臻坚持。容悄不服:“就是花,晒干了的花,雪地下面湿泡开了才展出来的!”“是种子。”“……”容悄想,这可真是个呆子。傅礼臻又抓了一把花干扔在雪地里:“它在礼全手上也开过,他捧着雪,这朵花就开在上面,我亲眼看到的,然后他就一整箱种子都给我了。”“傻不傻?他没安好心呢,欺负你呢。”“我知道。”傅礼臻点头。容悄惊讶:“那你还听他的,这不就是花干么。”傅礼臻捡了一小片,摇头:“我觉得它是种子,能够在雪里开花的种子。”容悄:“……真呆。”“只是我不能让它开花。”傅礼臻的神情很失落,“我昨天过来种了,到今天也没有开出来。”“……是雪盖住了吧。”“我知道,但是没有开在雪上,就不算。”容悄嘴角抽搐:“……我刚才也是挖出来的。”这是个奇怪到她理解不了的人。这也就是第一次相遇的场景了。完全无法沟通,但是回去之后稍微一想起就发笑,开心的不得了。那一年她还不过十五。容悄说完后又黑了脸,现在都不止一千五了,她居然还哭鼻子了。以前她都没哭。傅礼臻蹙着眉头,下意识觉得这不是他和悄悄的第一次见面。如果是第一次见面,他不会说这么多话。“那种花,你后来找到了吗?”容悄笑眯眯点头:“找到了,不过是你找到的。”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惊艳沉迷:“是真的,非常漂亮啊。”细细碎碎艳丽的蓝色漫山遍野,风一吹就像海潮一样起起伏伏,还伴随着幽深的香气。在那里,她跳了数不清的舞。也在这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