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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然后反过来轻轻地扣住了自己的手掌。看着傅礼臻的长出些微胡茬的下巴,她轻叹,这四个月,你是怎么过来的呢……此刻傅礼臻的梦里一片荒凉,到处是焦土。他就陷在这一片焦土里,旁边依偎着一棵小草。不对,依偎着他的不是那棵草。而是贴着草活泼转动着的一团气。黏人地推着那株草的叶子往自己身上靠,活泼到让人烦恼。但就是烦恼,也因为自身的一动不动而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只能一直被它sao扰着,慢慢习惯。那团气似乎很喜欢这里,刮风下雨在这里,寒冬酷暑在这里,那株草枯死了,它也还在这里。总是围着他转圈,还把自己变成各种形状,像在跳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上一秒它还在用重新长出来的小草叶子给自己挠痒痒的时候,下一秒忽然就消失了。和悄悄一样消失了。悄悄?傅礼臻惊醒,右侧的台灯静静地发光发热。他低头,一个绑得乱七八糟的发髻擦在自己的肩膀上,底下那张脸又小又白,睫毛底下一片阴影。自己的手心里,还握着一只微凉的手。悄悄还在。第46章院子里。草坪上。容悄抱着玉兰花树,两条腿艰难地站立着,傅礼臻和轮椅就在她对面的位置。“走过来。”容悄的声音在发抖:“等、等会儿,我再酝酿一下,不然又要摔倒了。”她看着太阳底下的傅礼臻,吞吞口水。一个上午,她已经摔了好些次了,跟小孩儿学步一模一样,虽然草坪上摔的不是很疼,但是一次又一次,也有点丢脸。傅礼臻看着她:“你努力往外前多走几步,我会接住你的。”容悄咬咬牙迈出虚软的步子,和以往很多次一样,她只是接着冲力走了几步,那股劲儿用完了,她就往前栽到了。傅礼臻接住她,把她扶起来重新站稳:“你不要怕,慢慢走。”容悄咕哝:“好累。”她扒着傅礼臻的肩膀,再一次站直。傅礼臻退开五步的距离,再一次重复:“走过来。”容悄摇摇摆摆地往前冲,再次扑倒在他的怀里。无奈之下傅礼臻只能调整方案,让她挽着自己的胳膊,然后慢慢带着她走。真的跟带小孩似的。从国外出差回来匆匆赶来的林玉正好看到这一幕,一时都反应不过来。礼臻居然让一个女孩子挽着,而且那女孩身上穿的……似乎也是礼臻的衣服,裤腿都挽上去一大截了。她接到电话听说礼臻去医院照顾一个女孩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深受冲击了,现在亲眼看到他这么耐心细致的样子,更是生出了一种自己是在做梦的错觉。这个人是很小的时候就不肯让自己抱的礼臻啊,自己挽一下他的胳膊他还要皱眉头呢,现在居然和这么一个陌生的女孩贴这么近,还一点也没露出难受的神色来。而且这个女孩还是凭空冒出来的,之前从来没有在礼臻身边出现过。自家儿子……不会是被骗了吧?她拍了下门铃,傅礼臻转过头来。“你等一下。”他把容悄扶到轮椅上坐下,自己去开门。林玉一进门就揪着他衣服问:“那个女孩是谁?”四大只和林玉也相当熟悉了,见她进来了友好地朝她摇了下尾巴,就自己去玩了。容悄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听不太清楚林玉故意压低的声音。不过自己的身份,还真的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呢。“她是悄悄。”林玉要知道的不是名字,而是身份,于是继续追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她会在你家里?”“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傅礼臻没有办法跟她解释,他关好大门,又要往容悄那边走,被林玉拽了回来。她压低声音很是迫切:“你倒是说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就稀里糊涂往家里带了呢!”傅礼臻懒得想理由:“反正就是认识了。”他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林玉只能端起姿态去容悄那里打探。容悄戳戳傅礼臻:“去拿把椅子出来呀。”傅礼臻蹙眉:“你不练了吗?”容悄无辜:“你mama要坐。”当然也是练不来了。傅礼臻:“……”十月底的天气很舒服,有明亮的太阳,也有凉爽的风。容悄和林玉对坐在玉兰树的树荫下,傅礼臻不在,他被容悄打发到画室画画去了。如果她不是莫名其妙出现的,而是和礼臻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林玉觉得自己大概会很喜欢这个女孩儿。心细周到不说,被自己这么直勾勾打量着,态度还能不卑不亢,实在难得。但是再有来路不明这个标签在,这个人的品性就不好说了。林玉开口:“小姑娘,你和我们家礼臻是怎么认识的?”她特意强调了“我们家”这三个字,明确排外。容悄平时疯疯癫癫的,但两千多年前她好歹也算是个公主,胆气魄力与对外的端庄都是具备的。她看着林玉,笑容得体:“阿姨您好,我是容悄,看过几次礼臻画画,然后熟悉起来的。”“你看过礼臻画画?什么时候?”“很早以前在学校看见过他画画。”林玉蹙起眉头:“你是他同学?”看年纪不太像啊……“不是,我只是会去学校里玩而已。”容悄说到这里,轻巧地把话题带到另外一个方向:“他以前特别不爱理人,我跟他说了好久的话,他觉得烦了才会跟我说一句。”林玉忍不住附和:“对,这孩子……礼臻的情况,你知道吗?”容悄笑道:“是指自闭症吗?我知道,听学校里的其他人说过。”林玉握紧拳头,冷笑:“总有些嘴碎的。”“是的,不过我觉得他这样挺好的。”容悄露出小女孩儿般单纯傻气的神色,“画画就适合安安静静全身心投入才能画好的,他就是为画画而生的。”她这样一幅完全崇拜的样子,倒让林玉无话可说了。“你的腿怎么了?”容悄摇头:“不知道,前几天好好走着的时候忽然没力气了也说不出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礼臻救了我。医生那边是说,我整个人好像被重塑了,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锻炼。”她苦恼地摸摸自己的头发:“但是那怎么可能呢?我感觉我可能遇到灵异事件了。”林玉同情地看着她:“那你的父母呢?”容悄一愣,伤心地垂下眼眸:“他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