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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离不开她,更多的是因为她需要用工作,来假装一切还处在正常的轨道上。只是现在,很显然没办法再装了。日子一天一天地磨,回家的时候,医生委婉地说,也就是一个来月的事了。但张韵坚持得比预想中长了一点,一直到了年三十。那天张韵的精神好得出奇,下午睡了午觉起来,还去厨房和楚静一起弄了年夜饭。但到了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精神就有些不济,话说了一半,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季楷扬把她背回卧室,很轻,只有一把骨头。张韵睡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才悠悠地醒过来,“我刚看见你爸了。”她对季楷扬说。“还和年轻的时候一个样,一点儿没变。妈去了那边,也不是一个人,你爸什么都准备好了,你不担心。”她笑了笑,“我都打算和他走了,又想起来没和你告别,有些话,总得和你说了,我才能安心。”想象中的恐惧并没有出现,季楷扬此刻反而很平静,“妈,你说吧。”张韵沉默了一会儿,“你要和辰辰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我总怕你们难,怕别人为难你们,结果我这个当妈的,反而第一个让你们难做。你楚姨老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痴不聋,不作阿家阿翁,她比我想得开。”“妈……”季楷扬说不出别的话来,张韵摸摸季楷扬的脸,“你从小就懂事,什么都没让我cao过心,你们老师最爱和我讲,‘张老师,你家孩子以后有出息’,我也盼着你出息,不想让你走了错路。我现在要走了,也就想通了,出息不出息的,不重要,我只希望你开心。百年随手过,万事转头空,明天是什么样,谁说得清了?你现在要是觉得和辰辰在一起是开心的,那就在一起吧。”她顿了顿,摆摆手,“去叫辰辰和楚姨进来。”“妈。”易辰握着她的手。“以前你们出生之前,我和和你妈也开过玩笑,说如果一儿一女,就定个娃娃亲。结果都生了儿子,还是成了亲家。”张韵说着咳嗽了两声,缓过气来才继续说,“总之都是缘,良缘孽缘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只有一样,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好的,你们时间还长,未来变故多。如果真遇见什么了,多想想彼此的好,不要伤着对方,知道吗?”“妈,我......”易辰强着眼泪。“你是好孩子,妈知道的。”张韵拍拍易辰的手背,她一番话说完,心里放下一个包袱,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好了,你们俩都出去吧,让我们两个老太婆单独呆会儿。”“我没觉得自己老。”楚静斜坐在床边,低声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他们俩都没哭,你哭什么?”张韵手指抹了下她的泪痕,“你陪我躺一会儿吧。”楚静就真的躺下来,像念书的时候,一米二的床,冬天她俩也要挤在一起说悄悄话。“楷扬以后也麻烦你照顾了。”张韵说。楚静点一下头,“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张韵忽然笑了笑,“你都不怎么会当妈。”楚静也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出来了,“对不起。”“不**的事,又不是你拿刀逼我的,当年读书认识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张韵低低叹了口气,“你别哭了,是我对不起你,说要拿辰辰当自己的孩子看,结果……,连带着你都疏远了几年。”楚静侧过身,贴着她的脸,“我们没有疏远过……”她们开始聊起往事,那些少女时代与对方分享的小秘密,交换过的日记本,一起买的第一只口红,都还深深地埋在记忆中。“你记不记得咱们是怎么认识的了?”张韵忽然说,“开学第一天,我从cao场路过被球砸了,当时我们都没说过话,只知道是一个班的。结果你从旁边经过,特别凶地冲上去,要人家道歉,后来又陪我去医务室……”“我当时就在想,这女孩子好漂亮,骂人都好看,我一定要和她做朋友。”张韵的声音带着怀念往事的愉悦,慢慢地低下去了,什么都消失了,包括她的脉搏和呼吸。楚静压抑的哭声传出来的时候,联欢晚会正在倒计时,主持人说着新年快乐,但张韵并没有迎来这个新年。季楷扬长长地呼了口气,起身向卧室走去。楚静靠着床背,仰面看着天花板,手还搁在张韵的头发上。季楷扬听见楚静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说我平时也没那么爱管闲事,是因为想认识你才强出头的。作者有话说mama们之间的友谊,大家自行理解哈。我只能说,女孩子的感情是很奇妙的。第五十九章这个春节在办理后事中过去了。开各种证明,筹备葬礼,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应付各种各样的人,一切的琐事因为在春节这个特殊的时点,而变得更加繁杂。张韵生前的同事,学生,甚至连易博川也来了……楚静年三十哭了一整晚,第二天起来又恢复成了女强人的状态,帮着季楷扬一起送走了张韵最后一程。“我走了。”楚静把一束白色的风信子放在张韵墓前。张韵和季子文葬在同一片墓园。“清明再来看你,你要什么时候有空,多来梦里见见我。”她弯下腰,轻轻摸了下墓碑上张韵的遗像,转头对季楷扬说,“我今天的飞机回去了。楷扬,我和你妈也说过了,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和易辰是一样的。”她看了眼旁边的易辰继续道,“至于你们俩的事,我不多管,太复杂了,我也管不了。你们不是小孩子了,按自己的心意来就好。”她低头看了眼表,“好了,快来不及了,我走了。”“我送您。”季楷扬道。楚静摆摆手,“不用,你再陪陪你mama。易辰送我去机场就行。”易辰从她手里拿过包,“走吧。”张韵离开这件事,对季楷扬来说其实一直没什么实感。他这么多天看似得体地应对着一切,隐忍而克制地处理着自己的悲伤。其实全是靠一套不知何时开启的自动化程序运行着,记忆还停留在张韵离开之前和他说话的时候,自那以后就是一片空白。现在其它人都走了,那些对他说着节哀的人,那些带着同情的安慰,都消失了。只有山间空灵的风声,在墓园的上空飘过。季楷扬看着面前的墓碑,上面一笔一画刻着他母亲的名字。他在此刻才真的意识到,张韵是真的不在了。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人没了就是真的没了,永远都见不着了。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人,但在也没有他的母亲,以后,也不会再有了。“小伙子,要关门了,走吧。”守墓的老人走过来,慢慢扫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