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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费那么多心思让你松快一点的,一下就打回原形了。”梁晓脸色几转,又红又辣。红的是想起方才到底在用什么心思让她不想,辣的是自己明明以为藏得很深的情绪一眼就被看穿。她别开脸。卢诚说:“咱们都不要想太多,随其自然,好吗?”他这话说得情愫外露,让梁晓点头答应,可他背个身就找了严路这事,她也是不知道的。**卢诚特意回了翟山,问了陈康,才知道严路一直都没离开。可奇怪的是他来回几次都没碰上,也不知道是故意避开还是真的不巧。车子开到严路所在店铺前,刹车,轮胎在水泥地上狠狠磨过,他引擎没关,持续轰鸣,直到严路从里面出来,才安静下来。陈年旧事挖出来的滋味不好受,那如同把已经结痂的伤口再一次扯开还洒上盐。他没全部告诉梁晓,一句闹翻说起来容易,但真的处在那样的环境下,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怎么难受。但眼下,也是他主动去揭那块伤疤。“卢诚,你他妈就是没种。这怪谁?怪你自己!”“如果没有我,你就会去?你只是给自己一个理由,给自己脱罪,是你自己耽误了那个小孩……”“敢做不敢认!你活该亲眼看着她给人糟蹋!你活该!”……卢诚跨坐在车上,一脚踩在路面,偏着头,去看严路。他仍是一身黑衣,同前两次看见一样,站在店门口。阴了两天终于放晴,费劲透出来的一点点日头,卯着劲儿要穿破厚重的云层,破开的云口漏下来的细碎阳光让卢诚微眯着眼,有点恍神。以前严路从来不会穿这种简练耐脏的衣服,永远亮色,还嘲讽他永远只懂黑白灰,最多加一个蓝色,褪色牛仔的蓝,土气到爆。可现在穿这一身,阴沉肃穆的人又是谁。卢诚开口:“聊聊?”严路笑了下,也许没有,只是扯了下嘴角,“好。”☆、第四十九章梁晓跟卢诚商定出行日期,就是那日之后三天,时间安排得急,但不匆忙,梁晓把这次食物中毒事情一一安排妥当,其他交代梁霖,打算在春节之前出去。她蹲在二楼放东西,面前放着巨大的一个黑色行李箱,只扔了两件衣服,空荡荡的,像张着大嘴的巨兽。她不知道带什么。这是她第一次出行,找了许多网页,看七嘴八舌,各家各言,她还没理出头绪。索性放着不管,反正后天才走。她披了外套,溜达下楼。从那天出了事,店门就半关着,往日没事的时候总有人上门跟小梅陆生聊天,或是买卖,或是八卦,不至于门庭若市,也还算热闹。哪像现在空荡荡冷清清的样子。路过的人也许还会随口说两句,沾上事不是洗干净就能当做没发生。梁晓一步一步从楼上下来,视线在里间过了一遍,才投向外面。鱼柜全清干净了,也没有小梅和陆生打情骂俏,她走出去,往柜台一抹,指腹竟然蹭出一点灰。她盯着指尖的那抹灰,沉默片刻,锁门出去。走向公交站的时候,给卢诚打了电话。铃声响了两声接起。“卢诚,我要出门一趟,你过来的话说一声。”卢诚刚接了何译电话,往医院赶,闻言立马问:“你去哪?”梁晓说:“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卢诚说:“别乱跑。”梁晓觉得卢诚说话的气息有点喘,问:“你在走路?”“嗯。”梁晓听见钥匙相撞的声音,很快电话那头就响起油门声,“你开车吗?”“有事出去一趟。”“那先不说了。”梁晓说,“好好开车,我挂了。”她要挂电话。卢诚突然出声:“梁晓。”“嗯?”风吹得她发丝四散,“怎么了。”卢诚那边静了下来,引擎被关闭,轰鸣声从手机里撤去。梁晓也停下。“那次没告诉你我跟严路发生了什么事是吧。”梁晓想起那天两人在店门口的对话,卢诚不是很愿意提及,她自然不会追问。“没说呢,你是不是不想说?也不用硬要说的。”卢诚说:“其实这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梁晓觉得耳畔的声音有些大。“那天,他根本没拉我,是我自己没追过去的。”又是阴天,入冬的这段时间,总是很难见到太阳,阴冷的寒气比深冬的风更让人手脚发冷。梁晓听见自己问:“然后呢?”“严路先看到人的,我刚开始没在意。”卢诚说:“我认为是父女闹别扭,别上去凑热闹。等我想清楚调头过去的时候,两人已经不见了。我找了很久,严路追过来催我赶紧走,说人都不见了,早回家了,别瞎cao心。我那个时候还是觉得是自己傻逼了,原本也是开车要走的。”电话里声音停了很久。是怎样的,当时。那时候两人也就二十岁,他无心读书,辍学一年,在家混着。不想读大学,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总觉得这样按部就班的步骤很无趣,对于那个时候的他来说就是这么觉得的。严路喜欢何珊,要去表白,催他别犯傻,赶紧走。引擎突突响着,吵得他头疼。他一直不知道何珊那种半点不温柔的女人有什么好喜欢的,又认识那么多年,彼此熟悉的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能猜到,一点魅力都没有,严路就这么迷了心似的。二十岁,对于他们这个小地方人来说,还是一个视野狭隘,见识浅薄的年纪,热气上头,冲动无由,而他卢诚,更是有一股莫名的假正义,这是严路说的。他拧着油门,嘲他:“卢诚你的到底要干什么?都说是看错了,每次都这样,刚我叫你你怎么不来,现在抽什么风,真有事也晚了。”卢诚瞥他一眼,“不耐烦等你先走。”严路切一声,却也没真走。看卢诚来回巡了两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对。严路不耐了,“走不走?”他也还好作罢,跨上车,“走吧。”车子要发动的时候,他听见隔壁墙内传来的一声尖叫,很利,很脆,撕扯低吼的,很明确是小女孩的,只发了开头一个声就戛然而止。他跑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俯在她身上。已经旧小区里那种隔屋,放置自行车或者闲置物品的小隔间,长久没人租住,完全荒废,积很厚一层灰,旁边都是枯死的草木。他从没见过这种事,他是混蛋,随便打架,但基本的是非观道德观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