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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的时候就发现了,严路并没有特意掩藏这个缺陷,而是故意露出来。梁晓抿唇侧眸掠了眼。严路看见,低头盯了自己脚一瞬,拍拍大腿:“腿受伤过,没治好。”怎么可能治不好。梁晓问:“是……卢诚?”严路笑了,嘴角的笑容有些凉薄:“是我自己。”再严重,没断成两截,就有可能治好的机会。除非自己不想治。梁晓送严路出去,阴蒙蒙的天空像要落雨。☆、第五十二章两人站在店门口,路边一辆车子开过来,停下。车门打开,下来两个人,都是一副眉头紧蹙的样子。何译看见她,松了一口气:“梁晓,你在啊。”梁晓说“我在,有什么事吗?”“卢诚让我过来看你在不在,是不是打你电话没接,你看看。”何译眼睛往旁边严路身上瞥了眼,手里拿着手机掂两下,“你也在?”何珊也看着某人。梁晓想起来:“我手机被抢了,就刚刚。”“被抢了?”何译蹙眉,这么巧。夜色渐浓,远处开始亮灯,阴天下的天幕,灰而蒙。梁晓问何译:“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卢诚让你来找我吗?”何译收了心神,道:“他给我打电话,很急,让我马上过来看看你在不在。”“但是我能有什么事。”梁晓有些迷惑,她看向一旁拎着雨伞的严路,“你不是说他去医院了吗?”严路皱眉,还没回答,何译说:“卢诚确实去找人了。”“找到了吗?”“八成没有。”严路问:“他呢?”何译说:“后面说了没两句通话就断了,我就先过来,但梁晓也没事。”严路眉头很快皱了一下,眉宇间沉沉的,像坠着什么东西。何珊终于开口:“怎么了?”她自出现一直安静站着,似乎没料到严路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严路迅速瞟她一眼,收回视线,“不知道。”何珊说:“出事了?”严路掉头就走,“我去看看。”“严路!”何珊叫住他,“你去哪儿?”何译说:“先报警吧,如果真是那人,我会想办法把他重新塞回去蹲几年。”“别冲动。”何珊伸手去拉严路衣袖,“先冷静,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步一步来,行吗?”她太害怕又出什么事了。两人没开口说话。何珊急了,这么多年,早就没人听她的话。“人家卢诚女朋友在这都没说什么呢……”她看向台阶上站着的人,“梁晓,你说,是不是好好商量下?”暮色更深了,夜风把衣角吹得扬起。梁晓套着围巾,半个下巴都遮住,露出的两只眼睛,在夜色里,黑亮亮的,透着平静。她说:“我不知道。”梁晓拢了下被风扬起的头发,别在耳后:“况且就算知道了,我也没资格去让你们怎么做。卢诚让我等他,我等他回来就好了,事情总要有个结果的。”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严路轻轻拉开何珊的手。何珊叫他:“严路!”严路说:“她说得对,事情总要有个结果的。”何珊说不出话。严路转头,注视她,“我没胆量,也没担当,该说的话这么多年了始终也说不出,不管是哪句。”他突然笑了下,像极了以前没有这层阴翳遮掩的爽朗模样,“你也等吧。”何珊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严路已经下了街口。黑幕渐渐罩住这块土地,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不见,但远处的灯光、海上的渔火,却始终燃着,在漆黑的天幕下,不仅不灭,反而愈发明亮逼人。**三人坐在店内。隔绝外头寒气的屋里,一盏挂灯照亮四周,白色灯光下,三人对坐,相顾无言。梁晓坐了几秒,起身去给他们装水,水壶呜呜响着,她无声地洗杯子、捻茶叶。何珊忍不住问:“你不担心?”梁晓说:“担心啊。”她捏取茶叶的动作却不见停。水壶烧好的保温键跳起,轻轻“嘀”了一下,在空寂的夜里尤为明显。梁晓用开水洗杯盏,垂着眼睛,看不清情绪。“你一点都看不出来担心的样子。”梁晓淡淡笑了下,也不接话,低头泡茶了。“你知道严路和卢诚关系吗?”何珊又问。梁晓说:“知道一点。”“我们以前是一起长大的,比谁都亲。”何珊目光闪了下,“卢诚他虽然脾气不好,但对我们也是真心好,特别是和严路。我跟何译那时候融不进他们,他特别烦我们去找他,说不跟没用的人混。”何珊说:“我也没想到他们能闹成那样,如果那天我不催他们过来就好了,就没那些事了。”茶水苦涩难喝,狠狠刺激了一下舌头。梁晓安安静静听着,捏着壶柄的手顿了下,才缓缓加水。何珊姐弟在商量接下去要怎么做才好,梁晓站在窗户边。外头已经完全黑了,开始细细密密地下雨,小雨蒙久了,窗户上结了一层水雾,白茫茫的,看着冻人得很,水珠顺着玻璃滑下去,消失在窗框上。旁边桌子上扔着她下午外出购买的洗漱用品,两条情侣毛巾缠在一起,窝在购物袋里侧,交颈缠绵。身后两人在说话,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急躁慌乱起来。……严路的车子冒雨在夜色中疾驰,他不知道卢诚会去哪儿,他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了解他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了解过他。车子慢慢减速,在出外省的国道口慢慢停了下来。严路车上、身上、全是雨珠,脸上门着一层水雾,睫毛沾着的水滴压得眼睛都睁不开。他抹了一把脸,停了下来,在寂静无人的公路上,暮色四合,引擎轰隆隆响着。咬咬牙,严路重新发动车子,往前面开去,终于在五分钟后,看见路边一间修理店,亮着一盏白炽灯,垂着根铁丝,在屋顶上晃。店主正吃饭,旁边扔着好几辆废弃自行车和摩托,钳子、螺丝刀、铁锤扔一地。严路车子在门口停下。“修车?”严路问:“有没有看见一个骑黑色摩托的人从这过的?”“哪会注意这些啊。”严路抹了脸上水,也没抱希望,转身要走。那人补一句,“不过车开得巨块的一辆倒是有印象,那时速必须上百了,一道白线就过去了……”严路手一顿,望了外头一眼:“谢谢。”他重新出门。如果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