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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燕桓又道:“你这泰山压顶的绝技,乃是世上翘楚。”秦悦此刻却是听了个明明白白,原是因为自己太重,将殿下压的无法站立!罪过啊罪过!秦悦连忙蹲在他身前,“阿吾这便替殿下揉捏一番。”“甚好。”燕桓轻轻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只觉阿吾的十指轻轻落在他的腿上,自上而下一路按压揉捏,甚是舒爽。如此来来回回游走了三次,倒是令燕桓放松到不想站起。他微微侧目,见阿吾正低着头、躬着身,一丝不苟地侍奉“主上”。他知她不懂男女之防,若不是今日着了抹胸襦裙,点了明艳口脂,他倒是不时将她当做无知少年。秦悦揉捏了半晌,也未见燕桓说话,不由抬起头来看他,“殿下舒服些了吗?”燕桓沉默,唯有目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倾泻在她前胸的光裸玉肌之上。秦悦自出生之日起,便未穿过这般衣襟微敞的襦裙,更未被人这般大胆地盯着。尤其是庆元王殿下,前几日还教她,说这衣衫遮挡的肌肤万万不可被男子看了去……除非,那人是她的意中人。秦悦下意识用双手护住前胸,凶恶道:“殿下看什么?”未曾料到她这般大胆斥责,燕桓一愣,转而俯身靠近她,伸手揉乱了她的一头乌发。他的指端温热,缓缓埋入她耳侧的鬓发之中。秦悦只觉脸上烧得厉害,却并未看到他俯身之际的抿唇一笑。☆、论功行赏“阿吾今日的表现,我很满意。”燕桓起身而行,秦悦连忙一阵小跑跟上。庆元王步履轻快,秦悦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到欢愉,“想要什么奖赏?”若是秦悦没有听错,素来不听人言的庆元王,竟是在征询她的意见?她竟有机会讨个赏赐?秦悦认认真真思索了一会,“我来府上已有数日,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更不知这南楚之境的景致如何,不如......殿下允我自由出入王府,可好?”秦悦并不是安分的婢子,待她说完那句“可好”,已是心虚至极、气若游丝。“阿吾是否日夜盼着出府?”燕桓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秦悦生怕被燕桓抓住把柄。她乃是他的内府管事,每日想着出府实在不妥。于是连忙缩了缩脖子,矢口否认,“没有。”“既是没有,当日又为何要一心搬到西苑?”他又问。秦悦心上百转千回,却不能言明。每夜与这阎王同宿一室,她都如履薄冰。纵有女子如映雪般大胆引诱他,还不是落得个卖身为娼的凄凉下场。她思前想后,索性低着头不答话。“你怕本王么?”他看她。秦悦点点头,“殿下威仪,阿吾心生敬畏……”“撒谎。”马屁还未拍完,她便被燕桓生硬地打断。秦悦惊愕地扬起脸,见燕桓正低着头,目光流连于她的眉眼,“阿吾不是怕我,而是不愿浪费半点心思在家主身上。”她的确是避他如蛇蝎,不愿浪费半分心思与他,难道说燕桓竟已经洞察到了她的心思?“你宁愿结识余年年,却始终不愿相信,在这南楚之境,本王才能佑你。”燕桓说罢,却是回身望向远方。府内绿树成荫,景致怡人,可是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之外,却是阴云密布,缓缓向这边飘来。秦悦忽然觉得,庆元王殿下的情绪正如这天气般难测,况……殿下今日的话有点多。“回来近身侍奉本王。”他忽然道。“可是阿吾身份低位,不敢坏了殿下的威名。”秦悦还欲推辞,说着说着,不由自主被庆元王殿下的侧脸吸引了去。他正在抬头仰望天际,他的眼神悠远而深邃,仿佛是在望向天空,又像是目光穿透天际,洞察宇宙苍穹之奥义。他虽在与她对话,可是眼里所见、心中所想,却仿佛是秦悦无法企及的高度。她似乎觉察到,她那一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早被他看穿。庆元王殿下此刻愿意多同她说两句话,皆因她回绝了安置颜柳之事。原来这个人也是有情绪的啊!若是她不懂见好就收,激怒了这阴晴不定的阎王可就糟了。秦悦便又试探道:“殿下、殿下能否将内室的偏房赏给阿吾?”“既是允你着手内府诸事,便不必再请示了。”燕桓道。咦?庆元王殿下竟是个这般大方的。秦悦得了他的允许,忙找了赵连帮忙,将庆元王殿下寝室隔壁的一间偏方布置了出来。秦悦在赢都之时,仅公主寝殿,便是比京城贵胄的宅院更大。且不说寝宫宽敞,便是连书房、更衣房、浴房,皆是宽敞明亮。彼时她同管宁、管林二位jiejie在宫中捉迷藏,宫中的御林军也时常找不到她们。都说人生无常,当日纸醉金迷、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主,时至今日竟是寄人篱下,便是得了一间小小的偏房竟也欢呼雀跃。及至午后,若瑶与金玉说是奉了家主之命,要多做几身衣裳给阿吾,便又拉着她一番量体,这才罢休。待到偏房整理完毕,秦悦总觉得屋内少了一点什么。房门正对乃是一扇精美的绢丝屏风,其上仙娥袅娜,意蕴悠远。屏风之后摆着颇大的橡木浴桶,倒是解决了无处沐浴的难题。房屋靠窗的地方是一方梳妆台,整齐摆放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首饰盒。梳妆台旁边是一排靠墙而立的木柜,因着她本身就没有几身衣裳,其中空空如也。秦悦的脸上不由浮起一片阴霾,看了看身旁的赵连,“大人有没有觉得,这里少了些什么?”“屋内陈设,皆是按照姑娘的喜好布置。”赵连反问道:“姑娘还缺什么?”偌大的内室,竟然没有床榻?床榻!赵连侍奉燕桓多年,为人细致谨慎,滴水不露,不可能这般糊涂。“我的千工拔步床呢?”秦悦委屈道。“哦?”赵连犹豫了半晌,“殿下说,床便不必了。”“若是千工拔步床太奢靡,架子床也成。”秦悦试图降低要求。赵连闻言,却是叹息着摇了摇头。“那么……罗汉床也可。”秦悦的声音愈发急切。赵连仍是一语不发。“贵妃榻,贵妃榻也好啊!”秦悦欲哭无泪,“从我月俸里扣除可好?”秦悦觉得自己近乎卑微到尘埃里,可赵连却是不为所动,与他那冷面冷心的主子别无二致。不仅如此,他还劝她道:“入了夜,你便老实在殿下身旁侍候。”赵连说罢,见阿吾没有回应,再回头瞧她,竟是红着一张脸咬牙切齿。想到她今日在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