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9
的收获。”淑妃笑吟吟道。映雪点头,“娘娘说的是,只是步步高升却着实困难。”淑妃笑道:“说来困难,倒也不难。而今两军交战,若是庆元王大胜,迫使齐人再无觊觎之心。这些个属臣岂不是跟着立功?况且陛下素来以功勋论赏。”映雪亦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胡英毕竟任城中文职,没有兵权。反观赵连却不一样,若是借此扶摇而上,领了将军头衔岂不气派。她笑望着若瑶道:“日后我便要唤你一声将军夫人了。”若瑶亦是笑了,“又拿这些打趣我!”一时间众人笑作一团。都说淑妃是宫中最受宠的那个,不想她竟然没有半分倨傲模样,反是平易近人,性子柔和至极。而淑妃近日与一干年轻女郎相处,便是觉着自己也年轻了几分。只是她此行的目的又何止与这些女子相见,不知她养育十载,能够成长为参天云杉一般的孩儿,脑海中正在想着什么。庆元王双唇抿成一线,紧蹙着双眉,盯着文锦看了许久。文锦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依我所见,少将军却也不屑做那般劫掠之事,他亦是不愿主动挑起战事,还望殿下三思。”燕桓远远望向对面,数里之外的水面之上,对方亦是严阵以待,毫无懈怠。自从昨夜兵器库起火,他便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似的。先是调虎离山,令他离开营帐。而后阿吾失踪,他将齐女尽数斩杀。一无所获之后,他举兵北上,与公何宇相距不足数里。燕桓隐约觉得不对,又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当日阿吾听闻父皇杀了郑国公之时,还曾劝过他,切莫“冲冠一怒为红颜”,眼看着快到晌午,他的暗线遍布全城,为何没有一点线索?他沉吟不语,又独自站了许久。文锦只道是殿下心中盛怒,也不敢打扰于他,却见赵连还不知死活地上前谏言。文锦不由侧身问周闯,“殿下那般冷峻模样,你们竟不怕他?”周闯思索片刻,“遇到阿吾之前,他日日那般冷峻。”文锦只觉周身寒冷,似要发抖。这般阴沉可怖、动辄要杀人的可怖庆元王,诛杀那十几个齐女之时,竟是比她作海寇之时更加暴虐。这些属臣何以对他忠心耿耿,阿吾又何以喜爱那这般男子?文锦连连叹息,却是忽然想到了那一行营妓,不由问道:“那些齐女死后,如何处置了?”周闯想了想,“尽数焚烧,尸骨无存。”文锦蹙眉道:“你可知连江城中有冥婚生意?”周闯点头,“知晓。”“冥婚是黑市交易,未曾走过官道。”文锦微微仰起脸,咬住了唇。连江城与伏龙岛之间有一座双子岛,岛屿并不大,亦不幽深,却是一块风水宝地。那岛屿分为南北两部,似母体中两个婴孩蜷缩一处,相互取暖,故而得名。便是连经验丰富的渔民,也不敢在双子岛附近捕鱼,皆因那里不是别处,而是连江城贵族的冥婚之地。有贵人的子女夭折,定会找一块风水宝地下葬,又聘未婚却夭折的少男少女合葬,以免孩儿成为孤魂野鬼。这冥婚之举虽然难登大雅,可是却有不少人迷信于此,因而官府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管束此等民间行为。以至于近来有些投机取巧者以此为商机,倒卖少年男女的尸身获取暴利。文锦不敢将这些话讲给燕桓,因为冥婚者乃是尸身……可阿吾失踪近十二时辰,既不在连江城内,又不在白水城,除了双子岛,她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去处。文锦捂着脸蹲在地上,万一,万一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仅殿下会怒不可遏,少将军亦会因此伤心欲绝。秦悦醒来的时候,并未意识到自己躺在哪里,只是四周颇为狭窄,如同牢笼般将她困在其中。她忽然坐起,却因长时间昏睡而头痛欲裂,环顾四周,竟然一片静谧幽深,不见人声。秦悦终于忍不住抱着肩膀颤抖起来。目之所及是大红的吉服,她的手极白,白色的指端是红色丹蔻。她不在别处,恰在一方敞开的棺材中,她的周围没有一处活物,唯有远远近近的坟头,闪烁着些许诡异的微光。冷冷的气息落在她耳畔,分明阴森可怖,却带着几分温热气息,“小悦,好久不见。”☆、王道之始秦悦只觉有人从身后轻轻抱住了她,将她带出了梦魇一般的逼仄空间。他温和地调笑,“小悦同小时候一般轻。”我也多希望你我还是年少的模样……秦悦闭上眼,深呼一口气,“琰之哥哥。”来人正此时应该居于赢都的北齐太子迟玉。他扳过她的肩,定定望着她笑,“难得你还能叫我一声哥哥。”秦悦强忍着周身不适,却是笑道:“琰之哥哥这是要做什么?”迟玉抬手抚摸她额角的小小疤痕,“小悦在外生活得很辛苦,随我回家好不好?”秦悦有些想笑,“谁的家?”“不论生死,你都是北齐的公主。”迟玉静静望着她,“我会求父皇放过你,随我走罢。”秦悦面露讥讽之色,“放过我?我犯下什么错事,竟是落得双亲亡故,流落他乡,最后还得求你们放过?”“迟悦!”迟玉不由提高了声音,“你好自为之。”“在哥哥看来,我还得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求你们垂怜?”秦悦问。迟玉牵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地向岸边的大船走去。秦悦环顾四周,旷野之中没有遮掩,净是阴森的坟头。一想到她竟然躺在棺材中,那种浑身冰冷却又可怖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秦悦的手脚愈来愈凉,不由自主开始颤抖,她早该猜到,能大量培养教坊女子并潜入诸国的,只有北齐皇室。说来可笑,父皇数年前早已经查封了所有教坊。哪知那些女子如鬼魅一般,在暗地里蔓延生长,有崛起之势。这里分明是一块墓地,一片荒岛。难得迟玉竟然能躲过燕桓的暗卫搜捕,将她带到此处。此时她孤身一人,若是与之抗争,无异于以卵击石。秦悦只得顺从地跟在迟玉身侧,“你要带我去哪里?”迟玉的回答简短有力,“白水城。”秦悦笑望着他,“哥哥不是要将我做饵,引得两国开战吧?”迟玉笑道:“小悦还是那么聪明。”“便是连个像样的身份都没有,哥哥高估我了。”秦悦反是不信。“是吗?”迟玉引着她望向远方,“那里雷火声冲天而响,难道是在放烟花?”秦悦沉默地望向远处,公何宇和燕桓都不是冲动的人,为什么会这样?“一旦战事骤起,不过是劳命伤财,祸患不休。”秦悦反是不解,“齐楚两国以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