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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宴道:“两年前,我曾遇到过一个女冠,现在想来,恐怕她就是丑观音。只不过这丑观音男女都扮,我当时情绪极差,也无心辨别他本身到底是男是女。她来时,下了一场大雨。”怀瑜:“你认为丑观音就是雨阵?”明长宴:“猜测罢了。我只是听闻但凡雨阵出没,必然有雨而来,洗刷人间一切罪孽。”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少阳门口。明长宴脚步一顿,显然始料未及。他往后一看,惊觉想道:平日里这段路明明如此长,怎么今日短的稀奇,一眨眼功夫就到了!分别之际,他心中一阵纠结。怀瑜道:“我进去了。”明长宴又跟了两步,怀瑜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他。明长宴被他看了个正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哈哈一笑,停住脚步:“那我走啦!”怀瑜点头。明长宴说完,却是一动不动。等怀瑜走进少阳门时,他突然开口:“你……”明长宴一听他开口,连忙不走了,往前跨了几步,走到他边上,一连冒出好几句,抢着说道:“还有什么事吗?不着急,慢慢说,我很有时间!晚上也没有事。”想了想,他又补充:“明天也很有空,后天也很有空!这个月都很有空!”怀瑜严肃道:“你进宫时,皇宫发生了几起万针穿喉事件,难道就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吗?”明长宴一听,细细思考起来。这一想,果真想到一个奇怪的人:王少侍。怀瑜看他面色有异,便问道:“想起来了?”明长宴摸着下巴回答:“有一个人,青竹小筑的王少侍。先前我便觉得她很奇怪,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我就把她给忘了。现在想起来,果真是奇怪!”怀瑜往前走:“怪在何处?”有了话题,明长宴顿时也有了留下来的理由,心里那股郁结之气给散了,一边走,一边正色道:“当时,她是第一个说皇宫之内作怪的鬼魂是明长宴的人。”怀瑜点头:“嗯,还有呢?”明长宴道:“既然我没有死,那必然是没有鬼魂的。鬼魂之事是假的,那么她看到的东西就是她撒谎编的。而且,编的与我的相貌相同。”他越细想,越觉得诡异:“怀瑜,我要去青竹小筑看一眼!”怀瑜道:“我陪你一同前去。”二人穿过抄手游廊,路过一面池子,走到了青竹小筑。青竹小筑门口十分安静,宫门长了些杂草无人修剪,看着似乎是没住人的样子。明长宴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跨进门内,果然,院子里空空落落。莲池的水溢在地上,青石板上布满苔藓,十分阴沉。明长宴转了一圈,确定了青竹小筑已经荒废。他道:“里面没有人。”话音一落,莲池里,一簇莲叶动了动。青竹小筑无风进入,这莲池当中必然有人。明长宴微微用力,一伸手,将莲池里的人提出来。“饶了我!!!饶了我!!!!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听这声音,十分耳熟,明长宴诧异道:“小丸子?”被他捉在手里,又放到地上的,穿着太监衣服,正是小丸子。小丸子湿淋淋的,模样十分凄惨。明长宴问道:“你怎么躲在莲池里面?”小丸子支支吾吾:“我……”怀瑜道:“来青竹小筑偷东西的。”小丸子脸色登时就白了,拼了命往地上磕头:“奴才猪油蒙了心!小国相饶命!饶了奴才吧!”明长宴道:“没让你磕头呢,起来吧。”小丸子抬头看了一眼明长宴,见此人虽有些眼熟,但他在宫中这么久,没见过这个男人,于是又把头低下去。怀瑜道:“起来。”小丸子这才敢站起来。他却也不敢全身都站直,而是弯着腰,一副惊惧不已的模样。明长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了,我就放你走。”小丸子点头:“奴才知无不言。”明长宴道:“原先住在这里的王少侍去哪儿了?”小丸子听罢,诧异道:“王少侍死了。”明长宴:“死了?”他与怀瑜互看一眼。“什么时候死得?”小丸子道:“死了好久啦,好像是去年六月死的。”明长宴心中一算,他是去年五月入宫,结果刚一进宫,宫里就发生了各种事情,闹得鸡犬不宁,完了他便移居听荷小楼。如此算来,他刚走没多久,王少侍就暴毙了。王少侍这么一死,就是死无对证。小丸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四月的天气还未暖和起来,明长宴心有不忍,便打发他走了。“此事有人故意而为之。现在可以确定了,王少侍并非宫中之人。”怀瑜道:“你意下如何。”明长宴摸了摸鼻子:“你说,她会不会是丑观音所扮。若真是他所扮,我实在想不通了。算来,丑观音成名较晚,我与他确实无冤无仇,相交也不多,为何他三番两次致我于死地。”怀瑜道:“当年的情况,不是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就不招惹你。就算你当年不懂,现在也该知道为什么了。”当年,明长宴风头无双,又是武林新秀根基不深,拿着苍生令,就是众矢之的。只是他当年无论如何都不觉得自己会走到那步田地。怀瑜此话说得不假,却也说到了明长宴的伤心事上头。若丑观音不是与他有什么私人恩怨,那就还有一个原因:丑观音虽不住宫中,但是却是朝廷的人,如此害他也是朝廷的意思。只不过,丑观音除了害他,还害死了他meimei。根据常叙所说,他父亲利用她meimei的死一直在向中原索取大量资源,如果是朝廷的意思,那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可如果不是朝廷所为,丑观音又是谁的人呢?他从小就在大月长大,并不认为他父亲能有此等势力。他叹了口气,忽的,耳边传来一声鸟叫。明长宴微微抬头,却见眼前的一条走廊里,上头挂满了鸟笼,叽叽喳喳乱叫。新奇感一下冲淡了他的心事:“这是什么地方?怀瑜,你怎么往这儿走了。”怀瑜道:“铃莺小廊,皇后养的小东西。”明长宴道:“皇后真是十分有雅兴。上回我见了她,她还送了俩镯子给我,可惜我戴不着。”怀瑜微微一愣:“她送你镯子?”明长宴截了一根草,拿着逗弄起鸟儿:“是咯,我看着名贵,就带出来了。她送了我就是我的东西,以后没钱了,我便把它拿去给当了!”怀瑜道:“宫里的东西,也敢拿出去到外面当。只怕没有哪个当铺敢收你。”明长宴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