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陈清和珍珠从地窖回到书房，面对滑不溜秋的何高没有一点办法，明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却也没有证据证明他说的是假话。

    珍珠也有些疑惑，“少爷既然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为何不拆穿他。”

    “因为我们没有证据，在不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也不能透漏你的真实身份，也不能动酷刑，因为说不定他还有用处，万一一不小心用刑致死，我们再也不知道他所知道的事是不是对我们有用。”不过也不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他，得给他点儿苦头吃吃，想到此，陈清叫守在门外的墨竹，“让人守好地窖，注意点别让他找到跑了，想个法子让他吃点苦头。”

    吃苦头，墨竹想了想，“不如用鞭子抽他一顿？”

    “不行，受伤了治伤料理起来麻烦，而且买伤药太惹眼。”陈清否定了墨竹说的上刑。

    “不如饿他几顿吧，既不伤害他的身体，又能防止他有力气逃跑。”珍珠提出建议。

    “哎，这个好，珍珠姑娘这个提议不错。”墨竹赞同，姑娘家就是心软，惩罚人只是饿他几顿，不过这个法子确实不错。

    陈清也赞同，“那就照珍珠的提议做，在此期间不许和他搭话，一天只给一碗水。先抻他几天再说。”

    “是，少爷，那小的就出去吩咐了。”墨竹转身离开。

    书房又只剩下珍珠和陈清，珍珠站在陈清身侧问他，“不知道纯安郡主那边进展到哪一步了？”

    “正想和你说呢，没想到你先问起来了。”陈清挪动身体让出了半边椅子，示意珍珠坐下。

    珍珠一看到这椅子就想起两人前几天在上面做的荒唐事，青天白日，赤裸的两人身体交缠，身体拍打发出的水渍声，陈清的阳根进入身体的感觉，…所有的细节想起来都让人脸红心跳，珍珠的脸上立时透出了红霞，“我…奴婢还是站着说话吧。”紧张的连平常不常用的奴婢都说出来了。

    陈清看到珍珠的反应，也猜到了珍珠脑海里想到的是何事，本想调戏她两句，可是又怕说出来她更不愿意坐下，“这事得慢慢和你说，坐着不容易累到，快过来。”

    “我还是觉得站着更好。”珍珠还是不想坐在这椅子上。

    “难道你是想我抱你坐下？这也不是不行。”陈清作势站起来，要抱珍珠坐下。

    珍珠赶忙拦住陈清，“别，我自己坐。”

    等到珍珠和陈清坐在一起，本来稍显宽大的太师椅就有些拥挤，不过这并不妨碍什么，反而让陈清有理由更紧的抱着珍珠。

    珍珠被陈清的手臂圈住腰肢，他略高的体温透过布料传入珍珠的肌肤，让她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可是本就不大的位置，这一点动作也显得突兀，陈清紧紧手臂，让他感受自己腿间的弧度，警告她说，“别再乱动了，否则后果自负。”

    珍珠一下子僵住身体，半晌才能呡呡嘴唇说：“少爷不是要是我说纯安郡主那边的进展么？”

    陈清看珍珠老实了，才缓缓开口，“当初我散布谣言，让人们怀疑纯安郡主是假的，她很快就让人去调查，这事你是知道的？”

    “是，少爷和我说过这件事，那后来呢，她查到了么？”

    “当然查不到，我早已安排最初那个人出城，然后再换几个身份，换几个地方，就算她找了冯国公世子也查不到。”

    “难道纯安郡主只求了冯国公世子一个人？”珍珠觉得纯安郡主不是这样一个全心信赖他人的人。

    陈清耐人寻味的笑了，“当然不是，盯着纯安郡主的人来报，她找过冯国公世子之后，就回了夏将军府，看起来是什么都没做，可是半夜却有信鸽从府中飞出，我们的人跟着信鸽找到了她的联系人据点，正在偷偷跟踪调查。”

    “可是，纯安郡主能从边疆来到京城，又冒名顶替我成为了郡主，按她的心机不应该如此鲁鲁莽的就联系她身后的人。”珍珠觉得纯安郡主有些反常。

    “那是因为她心虚，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夏将军遗孤，所以怕人们说她，猜忌她，所以才想走两条路子尽快找到散播流言的人。”

    陈清倒是理解纯安郡主的想法，能找到散播流言的人，安排这个人承认他是造谣污蔑纯安郡主，这样既打消了有些人的疑虑，又能塑造她被人欺负的小可怜形象。

    “既然我们安排的人已经离开京城，纯安郡主找不到人，岂会善罢甘休。”

    “她当然不会，这件事她要么不理会，既然出手了就再也不能轻易缩回手。”陈清猜测纯安郡主的下一步动作，“找不到真的，她有可能会找个假的冒充，然后由个不相干的人送进衙门，这样她才能澄清误会。洗刷冤屈。”

    “少爷应该不会如此轻易的让她得逞的？对吧？”珍珠看着陈清的眼睛认真的说。

    “当然不会，这我也早已安排好，无论她找的是谁，在公开审问的时候都会临阵改口说是被纯安郡主威逼利诱的，然后流言会进一步扩大。”

    “可是光靠流言证明不了纯安郡主是假的？这好像除了让她受一些猜疑起不了任何作用？”

    珍珠想不到陈清接下来会怎么做。

    陈清接着说他的安排，“当然有后续安排，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我早已安排了一个自称是纯安郡主奶娘的人出来指认她是假的，是纯安郡主身边的丫鬟冒充的，然后以死明志，所言是真。”

    珍珠听到陈清说以死为证，沉默良久，她知道这是不对的，不该为了让世人相信一个谎话而去赌命，“难道没有其他的方法么？这个人必须得死么。”

    陈清抓住珍珠的握紧，“听我说，珍珠，这是必要的牺牲，不然经过了第一次纯安郡主找的人是假的，纯安可以说受人蒙骗，这第二次指认只要处理手法得当也是可以说成假的，只有见血才能让人们相信这个奶娘说的话是真的。”

    珍珠还是不想让一个无辜的人为了她的目地去死，哪怕这可能是所谓必要的牺牲。

    陈清看出珍珠的抗拒，接着给她解释，“你放心，并不是我逼迫这人去送死的，她是自愿的，她曾经有个女儿就是在将军府做丫鬟被纯安郡主打死的，她就这一个女儿，本来想的是签活契挣些嫁妆就不干了，没想到却因为不小心得罪了纯安郡主被打死了，远在几百公里外的她是从一些同乡口中才知道自己女儿被打死了，连收尸都来不及，如今老伴一死，她再无牵挂，索性就当扳倒纯安的第一颗棋子，她只希望日后在坟前能听到纯安的死讯。”

    “…那就在她生前照顾好她，也不枉她的慷慨赴死。”

    “你放心，肯定不会怠慢了她。”陈清向珍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