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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他觉得自己很孤单,一个人面对着未知的狰狞,一个人面对着黑暗的死亡,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难以抑制自己莫名的情绪激动,带着一丝狂热的冲动,忍不住竟会有杀戮的感觉,甚至于,他在黑暗中,重又回想起多年前,普智和尚在那个破碎的草庙边上,看着他时眼中的那种异样的狂热。张小凡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但是幸好他还有一个方法能够平静自己悚然的心,就是大梵般若。这套佛门无上法诀有着镇慑邪灵涤清心境的妙用,他修习了五年,最大的用处便是用来压下这两年来莫名其妙出现的奇怪情绪。“啪”!张小凡头上一痛,一物落到地上,却是一枚松果,张小凡返身怒道:“小灰,你又来,别让我抓到……”这小灰便是当初幽谷之行跟着张小凡回来的那只灰猴子,因着龙首峰后山大片的松林,松果一向常见,刚开始之时,小灰无事可做,时常戏耍,除了苍松之外,龙首峰上的人个个都着了它的道,后来张小凡没法,让苍松教训了小灰一顿,自此,小灰不再戏耍其他人,就只是经常耍着法子向他扔松果,他偏偏又常常中招,这猴子,记恨了两年还不够,张小凡想到此也是颇为无奈。张小凡摇了摇头,走到灶前,然后掀开锅盖,拨弄了一下,点了点头,便拿起一个大碗,用大勺将铁锅中炖煮的骨头与汤水盛起,又走回烧火处,压小火苗。张小凡颇为熟练的做完这一切,拿了一个小碗一个勺子,随后又端起那大碗骨头汤,一路向着龙清殿中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龙清殿门外,张小凡大声道:“师父,我是小凡。”龙清殿中传出一个低沉沉稳地声音,道:“进来吧。”张小凡闻声走入龙清殿中,便见苍松埋首于案前事务,神情如常,不过张小凡却能看出苍松眉宇间的一丝疲惫,他将手中的骨头汤放在桌上,盛好一碗后呈到了苍松面前,道:“师父,你累了吧,休息一下喝碗汤吧。”苍松停下手中事务,望向张小凡,眼中颇有些不赞同,呵斥道:“小凡,你怎么又去厨房熬汤了,为师不是说过厨房有专门做菜的道童就可。”张小凡呐呐道:“师父,我知道,我错了,可我想亲自熬汤给你喝……”苍松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幽幽道:“好了好了,下不为例,把汤拿来,下去好好修炼吧。”张小凡闻言,笑意盈盈地看着苍松接过了骨头汤,就心满意足地出去了。殿内苍松端着汤,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口中,片刻后,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了几分笑意。第10章(十)夜,是这般地深。通天峰上,碧水潭边,月华如水,山风吹过,不远处虹桥两侧的水流泛起微微涟漪,倒影着天上月亮,清冷美丽。而潭边右手侧靠近虹桥处,有一片小小树林,此刻正有个苍青色的身影,负手而来,只见他慢慢踏上了虹桥,清冷月光照着苍青色的身影,显得分外孤寂,就这般走了一大段台阶,直至到了虹桥正中的最后一阶台阶,他才停了下来,抬起头望了望天,只见天边一轮冷月,四周无数的星辰闪烁着。一阵山风忽然吹过,拂过他鬓角早已苍白的发梢,似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他那菱角分明的脸庞。他的嘴唇似乎动了一下,片刻之后,他慢慢地笑了一下,然后弯下身子擦了擦台阶,像是擦出了一个人可以坐的位置,然后,他轻轻闭了闭眼,转身,坐在了并未擦拭过的另一边。山风吹过,似光阴无声无息地掠过,是谁白了发鬓,却断不了相思。龙首峰上。这一日清晨,张小凡正在自己院中,正对着地上的一把蓝色的剑做着招手的动作,但不论他如何努力,那把蓝色的剑始终纹丝不动,张小凡看了看自己的手,脸上露出了浓重的愧色。入门至今已有五年了,可自己的修为却还停滞在玉清境第三层,始终无法突破进入到更高的驱物境界,张小凡望着那把蓝色的剑,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弯下身子,将那剑捧在手中,轻轻抚摸着,有些丧气的道:“师父,弟子不肖,您赠我这把凡意剑的心意,还是被我辜负了。”正在此时,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传来:“知道为师赠你凡意剑的含义,就别辜负,才如此就放弃了,可不是我苍松的徒弟,下个月就是我青云门一个甲子一次的七脉会武大试,为师给你留了一个名额,你也去参加,好好历练历练。”这声音,正是苍松,张小凡站起,转过身子,向着苍松拱手行礼道:“是,师父,七脉会武,可……”苍松见张小凡犹豫的模样,皱眉道:“犹犹豫豫的做什么,有什么事就说。”张小凡呐呐道:“师父,可弟子还未突破,并不会驱物,怕到时候给师父丢脸。”苍松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怕给为师丢脸,这一个月就好好努力,别老跑去厨房捣鼓了。”张小凡闻言偷偷看了一眼苍松的脸色后,又赶忙收回目光,然后连连点点道:“是,师父,弟子会好好努力的。”苍松看了张小凡一眼,微微颔首,随即一甩袖袍,转身走了。而身后张小凡望着苍松远去的背影,眼里透出一丝坚定,又重新开始修炼起来。入夜,张小凡回到屋中,走进屋子坐到桌旁,眼睛一瞄,却见小灰不知什么时候去过厨房,把他那根黑色的烧火棍又拿了来玩耍。他心中一动,隐隐觉得小灰似乎对这根烧火棍很感兴趣,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情去想那么多,师父让他去参加七脉会武,他半是欣喜,半是忧心。他对着小灰,又像是对着空气,低声自言自语道:“可以参加比试,也能见到惊羽,那很开心,可上台比试,以我现在这修为,又怕给师父丢脸,啊,算了,该怎样就怎样吧。”“吱吱吱!”张小凡忽地眼前一黑,却是小灰突然把手中的烧火棍给砸了过来,他吓了一跳,连忙闪开,烧火棍砸到桌子,跳了两下,掉在了地上。“小灰,你做什么,真是无法无天了。”张小凡说着,就要去抓那灰猴,哪知小灰颇为灵敏的跳到窗上,还向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徒留张小凡在原地大骂死猴子。“唉”,张小凡叹了口气,望了望倒在地上的烧火棍,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以一种完全放松,丝毫没有在意的姿势,做出了早已做了无数次的驱物动作,向地上的烧火棍招了招手。张小凡很正常的,理所当然地准备接受自己的失败,然后,他看见地下的那根烧火棍动了一下。就那么轻轻的微微的,像是沉眠许久方才醒来一般的动了一下。一月的时间,就这么悄然而过。这一天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