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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背后有人拍自己的肩膀,杨苗正把一小块提拉米苏塞进嘴里,鼓着嘴扭头一看,吃了一惊。石昊天一身绅士打扮,头发也仔细梳理过,胸前露出的一截银灰加粉的口袋巾显的有些时髦和可爱。他看着杨苗,眼睛一亮,好似有些惊讶居然真的是她。“我看背影有点像,居然真的是你。”石昊天笑的开怀,露出一口大白牙。杨苗慌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肚,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熟人,她也有些激动,忍不住把自己刚才吃到的珍馐美味分享给他,一面拉着石昊天靠近长桌,一面说:“你快过来尝尝这个,挺好吃的!”话音未落,只听身旁有人声音冷冷的干咳了两声,杨苗抬眼一看,秦正扬面色阴沉的盯着自己,声音如霜:“你怎么在这儿?”杨苗心里一跳,终于反应过来,今天能来这个酒会的都是H市非富即贵的人物,自己是沾了夏安堂的光,石昊天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能来这种场合,那肯定是因为——秦正扬带他来的。心中不免喟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眼下秦正扬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自打第一次见面开始,秦正扬对她就有着一种莫名的敌意,此刻更是仿佛在估量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背景,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个酒会上。杨苗被他的目光扫描的难受,忍不住开口解释道:“我跟朋友一起来的。”“哦?是么?”秦正扬笑道:“哪位朋友?介不介意给我引见引见?”杨苗心里苦哈哈的想:这意思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我跟谁来的关你什么事儿?本来好好的酒会,你俩爱上哪儿玩上哪儿玩去,非跟我在这较什么劲那,有瘾咋的?不想在这是非之地浪费时间,杨苗侧过身子挨着桌边,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边走边说:“一时没注意人怎么不见了,我去找找……”本来想就此脚底抹油走掉算了,可是却被秦正扬长臂一捞一把拉住手腕,笑的愈发不善:“就在这等吧。”那手力道之大,仿佛铁壁铜箍,杨苗挣扎了两下没有别开,又看到他那冰冷难缠的脸,心里真是恨不得效仿石昊天上次的举动,随手抄起个什么把他敲晕算了。石昊天在旁边想上来劝两句,秦正扬黑着脸把他瞪了回去,这种场合实在是不好闹出大动静,杨苗在原地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正在僵持不下,手腕被捏的酸痛都开始抖了,突然就感觉到力道一松。凭空出现的手掌轻轻一翻,死抓着杨苗的手就松开了,夏安堂眉头紧皱看着她:“怎么回事?”杨苗偷偷撇了撇嘴。你还知道回来啊!我差点以为您忘记是跟我一起来的,参加完酒会自己先回家了呢!还卡着这种微妙的节点出现,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很潇洒霸道?看到居然真的有人过来管这种闲事,秦正扬眉梢一挑,笑意更深:“这位是?”夏安堂却只顾低头整理袖口,对秦正扬的话充耳不闻,杨苗心里一紧,知道夏总裁这是不爽了,不屑跟对方答话。秦正扬的笑僵在脸上。杨苗不想管他,但又觉得这样不给脸下去,夏安堂倒是还好,反倒是秦正扬这个炸药包要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当场炸了,那丢人的可不止是他一个。这样转念一想,杨苗宛如没事人一般,自觉地挽住夏安堂的手臂,笑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夏安堂终于侧过头,闲闲道:“刚才看见老朋友,过去谈了点私事。”秦正扬盯着杨苗挽住夏安堂的手看了半天,忽然就脸色大好。杨苗嘴角抽了一抽,心说您这脸色怎么跟变色龙似的,说变就变啊。“这位是石昊天,就是……呃……”杨苗本来想介绍下这就是她通过QQ号联系上的那位观察员,上次接到别墅暂住的韩梅梅也是归他监管的,但突然又想到在场的秦正扬完全是局外人,于是只好及时住口,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继续往后说。夏安堂朝杨苗使了个颜色,示意她住嘴,慢慢道:“上次听你提到过,同事。”“对,同事。”杨苗小心翼翼的强调。秦正扬似乎非常满意眼前这一幕,脸色转好之后兴高采烈的拉着石昊天告辞了,看来这人不仅大脑单纯,对于感情的表达也是十分的直接。杨苗看着两人背影正无语,忽然觉得手背一热,夏安堂把她挽住他手臂的那只手往里带了带,正好能贴住他的腰,只听夏安堂低声说:“这种人下次躲远。”杨苗脸一热,还没想好怎么回,挽着夏安堂的手也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来,夏安堂却好似浑不在意,随手从侍应生的托盘上取下一杯鸡尾酒,带着她继续优哉游哉的在大厅里晃。另一边酒桌旁的人群忽然不合时宜的响起一阵哄笑,虽然音量很快就降了下去,但杨苗已经被吸引了注意力,那群人的高谈阔论还是断断续续的飘进了她的耳朵。“……哈哈哈,环亚这次可是卖了个好价钱,要是运作的好,大家手里的股份恐怕还能再翻一番,抱上了盛唐的大腿,千万别掉下来啊,哈哈!”“可是不是有传闻说环亚是要给夏家小儿子管的,夏家那两个儿子……啧啧,差距太大,要是真给了那个败家的,各位可就高兴的有点早了。”“怎么说也是盛唐的产业,现在那位夏总裁这几年在商场上可是声名远播,毕竟是自己兄弟,随手拉一把,总不至于让大家吃亏的……”“我也是纳了闷了,你说夏董事长当年也是不遑多让的商界奇才,怎么两个儿子差距这么大呢,要我说还是跟不是一母所生有关系,小的嘛,总是溺爱了些,不容易成才,你看大儿子就有担待多了。”杨苗听的津津有味,笑着看了看夏安堂:“诶,夸你呢!”夏安堂反倒对这种议论自己家事的谈话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喝口酒,一言不发的带着杨苗向阳台走去。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杨苗半倚在阳台的栏杆上,远离了需要交际的场合,顿时感觉身心都舒坦起来。夏安堂站在她旁边,夜风吹乱他的头发,杨苗歪着头,看不清夏安堂脸上的表情。他一边松了松领带,随手解开衬衫最上面那一粒扣子,一边慢慢说:“我七岁的时候,那时候我母亲还在,父亲对我也很好,家里一直是很和乐的样子,后来有一天,母亲突然病了,那病势来的很快,不到半年,我母亲就走了。”杨苗轻轻“嗯”了一声,虽然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对她说的,但是……看起来应该不反对她听上几句。“我母亲在的时候一直跟我说,父亲做生意不易,如果我以后有能力一定要帮他分担,我当时也一直是这么想的。可是一年后,我爸就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