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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些声响,大概是祁皓已经起来了。肖清睁着眼盯着窗帘,外头已经天光大亮,昨天混乱的一幕依然清晰,他忽然有点忐忑,不知道一会儿两个人见面会不会尴尬。祁皓看起来一切正常,催他洗脸吃饭,肖清试探着对自己昨晚在车上睡着的事表达了一下遗憾。祁皓不以为意,说:“这有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在我车里睡着了。赶紧吃饭,你们那会几点开始?”肖清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让他接来送去的,不过说了半天也是无果,最后还是祁皓开车,顺便捎上了方袁。方袁看起来像是恢复正常了,肖清稍感欣慰——总算不是那种扶不起来的小少爷。然而,昨天出了重大失误,说这孩子不紧张也是假的,快到会议室的时候走得慢吞吞的,结果迎面就碰见了出来抽烟的杨秘书。杨秘书看见他俩干脆在会议室门口一拦,拿下巴指了指方袁,对肖清道:“他来干什么!”方袁明显有点胆怯,面露愧色。肖清冲杨秘书笑了笑,嘴里打着招呼,伸手拽住方袁的背包带把人拉到门边,大力一下把他从门边推进屋里去了,只差从背后再踹一脚把他踢远一点。“肖清,你什么意思!”杨秘书压低了声音吼道。肖清还是笑得颇为恭敬,说:“杨哥,你总得让我带个帮手吧,昨天我也是手忙脚乱的,咱们这会议这么重要,我也是怕再出问题不是?”杨秘书拿手点点他的肩膀,说:“少给我耍花样,你一会儿你翻,听见没有!”肖清含糊答应着,赶紧挤进屋里去做准备。方袁见他进来,赶紧小声问他情况,肖清淡淡说道:“没什么,他让我翻。”方袁说:“哦……”“哦什么哦!你翻!”肖清看他十年怕井绳那个样子,蹬他一眼,说,“一会儿你就直接开始翻,不用管别人,知道吗!”方袁夸张地深吸了一大口气,点了点头。除了一开始这一段小小的暗潮涌动,一上午的会议都进展顺利。方袁刚开始的时候很紧张,尾音都有点抖。肖清坐在旁边岿然不动,不看他也不理他,只是默默帮他记了些内容,偶尔递给他看看。慢慢地,方袁的坐姿也不再拘谨,彻底放开了。肖清见他找回了感觉,略感欣慰,偶尔转头看看杨秘书,便要挨他一个白眼。肖清倒不在意,杨秘书瞪他,他还冲人家笑呵呵的,气得杨秘书中间休息的时候又把他拉出去单聊。“你小子想干什么,跟我叫板是吧!”杨秘书叼着根烟吐字不清地说道,随便把烟盒冲他递了递。肖清摆摆手,说:“我哪敢和你叫板呢,方袁可是吕老师的关门弟子,能力绝对没问题,昨天大概是太紧张了。”杨秘书十分不屑地拿鼻子“哼”了一声。肖清笑着说:“总不能把年轻人一棍子打死吧,杨总你就给点机会吧。”杨秘书说:“谁翻我不管,出错了就不行,什么方圆圆方的,我把他脑袋拧下来。”肖清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骂一通,脸上神色十分冷淡。杨秘书见他面露不快,也没有再挤兑他,过了一会儿又凑过来拿胳膊肘戳了戳他,要他晚上过来参加饭局。肖清对于这种应酬一向兴趣缺缺,但毕竟是他们这边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错漏,该维护的关系还是不能放松。杨秘书一向被下面人捧惯了,这样主动示好也算是不容易了。肖清想了想,到底还是接着这个台阶。会议结束的,肖清跟方袁打了个招呼让他自己早点回家休息,自己跟着杨秘书他们一道走。车开了没一会儿,肖清就收到了祁皓的微信,问他在哪儿。紧接着方袁也给他发来一条信息。方袁:肖哥,祁总来接你,问我你去哪儿了,你告诉他一下哦!他说先把我送回家,一会儿去接你!肖清本来想着不过是个饭局,他跟其他工作人员坐一桌,差不多了就溜走了事。结果,到了地方,他刚想跟着同车的人一起进包间,杨秘书就像背后长眼一样,生生把他拉进了有领导的另一个屋里。一圈酒敬下来,肖清渐渐觉出点问题。姓杨的要不是存心要灌他就是见鬼了!敬酒的事由一个接一个,还哪个都能扯上他干一杯。肖清自诩酒量不算太差,但也架不住空着肚子一个劲儿地周白酒。几轮下来他已经开始觉得有些晕乎了,赶紧吃了点菜,也没好到哪去。趁着脑子还清醒,他赶紧给祁皓发了个位置过去,只能祈祷自己一会儿别太狼狈。肖清吃饭的地方有点偏僻,祁皓跨了大半个城才赶过来。时间已经快十点,拨了半天肖清的电话,都没人接。祁皓在前台问了问,说来说去也没查到这帮人在的哪儿,不知道是不是风声太紧用了什么反侦察模式……又拨了几次肖清的电话,还是没接通,祁皓心里起急,干脆进去自己找。(23)祁皓推开包厢这层的卫生间,就看见肖清正撑着水池吐得厉害,他弓着后背,身上的衬衫紧紧绷在瘦削的脊骨上。祁皓心里跟着一揪,喊了他一声,赶紧靠过去扶他。肖清稍稍转头看了看他,喉咙被胃液烧得生疼,咳嗽着说不上话,心里一下就放下了,一直紧绷的弦一松,脑子也跟着有些蒙了。祁皓仔细看了看这人的脸,见他咳得太急,眼睛周围都震出些星星点点的出血点,他皮肤本来就很白,此时更是衬得格外虚弱病态。祁皓着急了半天,憋了一肚子气,看他这样忍不住埋怨道:“你不要命了!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吗……这是喝了多少啊!”肖清只觉得这人在他耳边嗡嗡地说了什么,他脑子发晕根本没听清,一心只想着要拿点纸擦擦嘴,只是冲着抽纸抓了几把都没捞着东西。祁皓又气又笑,赶紧替他抽了纸好好擦了擦。肖清老老实实地等他擦完,呆呆看了看他,忽然一下抓住他袖子,焦急地说:“快走快走,回去,不能喝了……”他说得急切,眼神已经有些找不准焦点,声音也十分沙哑,像是尽力撑着最后一点清明。祁皓心领神会,赶紧架着肖清往外走。刚走过拐角处,就听见后面咣当一声门响,随后有个男的醉醺醺地在过道里喊了句:“肖清!你……你掉厕所里了啊……”祁皓不敢再耽搁,干脆把人抗起来加快了脚步。肖清被大头朝下晃悠了一会儿,胃里更是难受,到了外面又忍不住吐了一回。他空腹被灌了不少酒,现在都吐出来终于舒服了一些,只是胃里受了刺激,现在一抽一抽地疼。祁皓把人塞进车里的时候,肖清已经浑身发软站不稳了。给他系好安全带,这人就闭着眼歪到一边去了,祁皓怕他脑袋在窗玻璃上磕傻了,又脱了大衣让他枕着。祁皓以为这人上车就醉了过去,放慢了车速,开回小区楼下停好车,正想着要不要再把肖清抗回去。一扭头就见肖清没睡,睁着眼歪靠在窗边看他。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