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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俱全。在方才与玛西女士的谈话中,绝大部分家具以着相当低廉的价格一并打包卖给了他们。三十万美元,房子连同家具,都是他们的。而以着他们这一次乘坐飞机过来时带着的有些行李,现在就拎包入住,完全没有压力。至于波士顿家里那些大件行李,本·哈蒙刚刚给托运公司打了电话,明天就能够送到洛杉矶。搬家,其实远没有之前想象得难。“拉菲,你刚才去哪儿了?”薇薇安·哈蒙将拉法埃莱招呼到身边来,“我们刚才还想问你住在几楼呢。”这栋别墅共有三层,一楼主要是客厅、厨房和书房。二楼和三楼共有四间卧室,还有一些并不算大的房间,他们准备将一些小房间布置成音乐室和画室。拉法埃莱偏头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郁郁葱葱的庭院,高大的蓝花楹树因为花期已过的缘故,枝桠上只有稀稀拉拉几朵蓝色的小花。不过,拉法埃莱知道,再有四十几天,八月末的时候,蓝花楹今年的第二个花期就会降临。到时候,这棵高大的蓝花楹树上将缀满了蓝色的花朵,飘落后会在地上扑成厚厚的花毯。拉法埃莱弯了弯唇角。为什么不笑呢,在他做好最糟糕的打算时,菲尼克斯还存在于人间,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其余的一切,他都会和他一起承担。“薇薇安。”拉法埃莱眼眸微弯,天蓝色的眼眸里盈满了温柔,道:“我想种些花。”“种花?”薇薇安·哈蒙忍不住笑了一下,道:“想种什么花?”拉法埃莱唇角带笑,道:“郁金香怎么样?”“没问题。”薇薇安·哈蒙努力板着脸,道:“不过你得自己照料。”“当然。”至于卧室,拉法埃莱选择三楼尽头的房间。那里原本是泰特的房间。那也会是他的房间。***拉法埃莱种花并不需要花种,事实上,他那异常方便的能力让他想要种什么花,只需要想一想就能够在掌心中生长出来,一瞬间就在他的手上绽放出最美的花期。但为了在本和薇薇安面前装模作样一下,拉法埃莱还是专程去了一趟附近的花店,买了一些郁金香的种球。虽然洛杉矶全年气候温和,最冷的冬天温度也在13℃以上,基本上没有下雪的时候,但这个月份在户外栽种花种其实并不太合适。只是,本和薇薇安看着难得在音乐和绘画上起了兴趣,而且这个兴趣还十分田园热爱生活,他们并不想打击拉法埃莱的积极性。至于可能会出现种子不成活的情况,花店里除了种子以外,自然还售卖一些花苗。种子不发芽,他们可以直接种花苗。对此,拉法埃莱撇了撇嘴,他种的花种怎么可能不发芽,不成活!太小瞧他的能力了。要不是怕吓到他们,拉法埃莱能够让这个庭院一瞬间变成郁金香的海洋。鉴于别墅在失去上一任主人的空窗期受到了相当好的保管,他们在入住这栋别墅的时候并不需要大扫除,只需要一些细节上的小加工。比如并不怎么合心意的墙纸。拉法埃莱表示,这个交给他,转头他就趁薇薇安·哈蒙不注意用魔法瞬间扯下墙纸,然后对着墙纸下之前覆盖着的壁画嫌恶地皱眉。赤-裸而残缺的身躯,扭曲的面容,被墙纸覆盖着的油画上是一个哭泣的女人。画作往往传递着画师想要表达出来的声音,而这幅壁画所要传递出来的就是痛苦与扭曲。“好丑。”拉法埃莱的看法得到了薇薇安和本的一致赞同,就连这会儿抱着旺珀斯脖子的本森·哈蒙都跟着拼命点头,小眼神努力表达出自己对这幅壁画的嫌弃。也不知道是第几任房主的杰作,这样充满阴暗气息的壁画不止有一幅,拉法埃莱转了一圈,在那些墙纸下又找到了八幅。显然,上一任屋主也不怎么欣赏这种风格的壁画,所以拿墙纸给盖了起来。但这在拉法埃莱看来,只能算是骗自己。他比较倾向于将这些壁画彻底换掉。在他的要求下,本和薇薇安将这项工作交给了他。拉法埃莱摸了摸下颌,又出门一趟,在附近的店铺里买了一些壁画所需的矿物颜料和石灰膏。拉法埃莱换上一件围裙,调配好的颜料放在手边,他踩在梯子上,拒绝了本和薇薇安的帮助。他们也知道拉法埃莱画画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相当识趣地上楼收拾房间。而在支开了本和薇薇安后,拉法埃莱没有像是之前说的那样,在原本壁画上覆盖石灰膏,以此来画出新的壁画来盖住原本的那幅,而是伸手在壁画上平平地拂过,无形的力量直接撬起了已然渗入了墙皮里面的色彩,彻底将这副壁画剥落下来。废弃的颜料被团成一团,掷入下面的垃圾桶里。调配好的石灰膏飞起来,均匀地涂抹在墙壁上。墙壁上的石灰膏还湿润着的时候,拉法埃莱毫不犹豫地落笔。在准备颜料和石灰膏的时候,拉法埃莱琢磨的壁画有伊法魔尼的城堡,格雷洛克山的风光也不错。可画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拉法埃莱自己也不确定应该画什么。不过,在他看来,不管什么也比之前那张扭曲哭泣的人脸顺眼。然而,刚蘸着颜料的画笔落在湿润的石灰膏上时,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画面——泛着莹莹光芒的大树伫立在一片湖泊之中,树的上方不是一般意义的天空,那里是一片流淌着银色水流的蔚蓝。枝干舒展,椭圆形的叶片呈现半透明状,依稀能够看到流光在树的内部流转,旋即叶片析出一滴滴露水,滑过叶尖,滴落到那片波光潋滟的湖泊之中。每一个呈现三叉形的枝干间垂挂着一颗颗圆形类似于果实的光团,光团微微颤动着,如同人心跳时的脉动。拉法埃莱的动作越来越快,几乎出现了残影。而以着rou眼可见的速度,他手下的壁画渐渐成型。“锵——!”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