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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周慕接过后，盯着柳长阳的脸，一口气干了碗里的酒。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正触手可及，正给自己递酒，如此，醉死了又何妨？柳长阳怔愣了下，微笑道“没想到你酒量见长了。”柳长阳也跟着一口干了碗里的酒。然后窸窸窣窣地脱了身上的衣物，光着身子坐到泉边的大石上。回头目光盈盈道，“愣着干嘛，过来啊。”周慕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似乎害怕不小心就将这场美梦踩碎。周慕坐到柳长阳的身旁，瞬也不瞬地望着他。看着心心念念地那张年轻的脸，细长的脖子，精致的锁骨，再往下是洁白的胸膛，上头两颗茱萸透着粉色的微光，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rou，两条腿白而修长……一切都比梦境中的要美上千倍万倍，美得不可思议。一双温热的手覆上周慕冰凉的手背。“我醉了，周慕。”柳长阳回过头直对上周慕避无可避的目光。周慕忘了心是否还在跳动，天地一瞬间失了色彩，眼里脑里满满当当的只有眼前这个人。“从很久以前，你刚离开的那会儿，我就跟自己说，只能醉这么一次，我想放任自己醉这么一次……”柳长阳用几不可闻的音量说道，偏落在周慕耳里，却是那么真切，像一道惊雷，在耳边猛的炸开，令人措手不及。柳长阳闭了眼，向着眼前那个人靠近，再靠近，直至呼吸交错，双唇相熨。不知道是谁先动起来，两个人躺仰在石上，反复滚动。一点点加深唇上的力道，从浅吻转而相濡以沫，再到互相啃噬。周慕一把扯了身上的衣袍，覆在柳长阳身上，分享着彼此的体温。从石上滚落到水里，再从水里，把对方按回石上，来来回回地不知多少遍，直到在彼此唇间尝到血腥味才止了动作。周慕一手扣着柳长阳的窄腰，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喘了喘混乱的气息，望着柳长阳长越发出类拔萃的眉眼，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不想，稀里糊涂地与你做这种事，我问你，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柳长阳笑了，眼波流转，如秋水般澄澈，比月色更容易让人甘愿为此沉溺。他抬手掰开下巴下的那只手，倾过身含住周慕的喉结，喃喃道“过去，我有很多时候都过得稀里糊涂地，而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我保证决计不会有比眼下更加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时候了。”多年隐忍已然到了强弩之末，再多隐忍不发的理由抵不过两颗两情相悦的心。周慕在柳长阳最后一个尾音落下之前便动作起来，雷厉风行，蛮横又不失温柔，似乎在脑里已经演练了多年。痛感袭来的瞬间，柳长阳望着身上周慕那专注到残忍的表情，不禁又咧唇笑了。柳长阳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坐上一艘小船，漫无目的，随着江水悠悠荡荡。江畔春色正浓，一路繁花相送，不知醉了多少文人墨客。只是春风扑面，还是稍感寒凉。一双手自后向自己圈过来，背贴上那人的胸膛，顿时寒意消退，暖意融融。他朝那人笑了一笑，那人便将脸颊贴上他的，最是人生得意，醉人的又岂止春风？作者有话要说：番外见第2章番外一土鸡蛋事件番外篇一土鸡蛋事件明天是周慕高中后衣锦还乡的日子，柳长阳一整夜翻来覆去也没睡着。天方露出鱼肚白，他便精神抖擞地披衣下床。“姐，你怎么起那么早？”柳碧烟素手拿着针，一针一线地认真缝着什么，听见柳长阳的话偏过头来微微一笑。“今天周慕要回来了，我自昨晚就睡不着，想着与其干躺着还不如起来做个新被套，晚上周慕就有新被子盖了。”“姐你真糊涂，现下他可是状元爷了，晚上住不住这儿还不一定呢。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结他，想请他吃饭，想请他住上好的客房，想把自家闺女们领出来彼此详详细细介绍一番……”“嗤哈哈哈。”柳碧烟听着柳长阳的话噗嗤一笑，乐得眼里都冒了泪花。“姐你笑什么，我又没说错。”柳长阳见了jiejie绽开的笑容，脸上自己也未察觉的妒意渐渐消退，换上温柔的笑意。“你说jiejie糊涂，那你一大清早拿着鱼篓做什么？我这当jiejie的还从不知自家弟弟有这般勤快的。”柳碧烟决计不敢说是被柳长阳那明显写着嫉妒的脸色给逗笑的，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昨晚想吃鱼了，想了一宿，不行吗？”柳长阳面对jiejie的取笑脸红了红，尴尬地背上鱼篓说“哎我不跟你说了，都来不及了，等会儿我回来了再带你出门，你别自己乱跑啊。”柳碧烟看着柳长阳欣长的背影心说，还说不是专程为人家打鱼，自己吃哪里来的来得及或来不及。外头鞭炮声响过了一阵，柳碧烟知道周慕已经进了城了，柳长阳却还没回来。自从以前出了些意外，柳长阳便不让柳碧烟独自出门，买菜上街都要随影随行地跟在jiejie身后。现下柳碧烟出不了门，只能站着干着急。“姐！”鞭炮响了好一阵，柳碧烟终于看见柳长阳背着鱼篓回来，而且还驾了辆牛车！“快上来！”柳碧烟抓住柳长阳伸过来的手，稳稳当当地坐了上去才笑问“你真行，哪儿弄来的牛车？”“嗨，我这不是状元郎的家人嘛，借个牛车还不容易？”柳长阳一把扯过牛绳，道了声“走咯”轻快地驾起牛车来。昔日柳府大门前，人群簇拥中，柳长阳一眼便看到那个人。当日思夜想的人真实地站在自己的眼前时，震撼和恍惚也一并袭来。柳长阳向着眼前的周慕走去的时候，感觉每一步都能听见砰砰地心跳声，忘了如何呼吸，喉咙梗痛，目光如水粘稠地游移在那人的身上，看着那人越发挺拔的身姿，越发出尘如仙的气质，一眼也舍不得移开。也许相思成疾说的便是如此。柳碧烟飞奔过去，叫了一声周慕。柳长阳走在后面，张了张口，明明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跟周慕一起回乡的还有一名官员，虽年纪轻轻的却官衔不低，户部尚书，朝廷从二品官。封城这种小地方，出了个状元已经是顶了天的大事，不想此番还借了这光请来了个从二品京官，地方官员笑得脸皮都皱成一把。左一句备了上好的酒席右一句安排了最好的客栈，恨不得把封城所有好吃好玩的都一一擀平了，捋直了，打包好了呈上来。不料柳家姐弟来了之后，倒把这些官员打得啪啪作响的算盘给弄砸了。当状元郎和尚书大人跟那对姐弟坐上那辆满堆稻草的破牛车的时候，那些官员纷纷苦了一张脸，面面相觑。偏那尚书大人还颇为满意地拍着牛车道，这车真不错啊，赶紧跑一个试试！柳长阳以为自己至少可以维持表面的从容，但事实上想和做完全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