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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解了惑。季祯先自己去院子里转了一圈,本来想找江熠的,不过江熠他们早早离开了,院子里只剩下一个曙音。曙音也凑活吧,季祯将曙音叫了过来。自从觉得是自己师兄对不起季祯以后,曙音现在对季祯态度很是不错,偶尔还主动给他个笑脸。“什么事情?”曙音有些奇怪。“你知道怎么将吃食送到鬼那里吗?”季祯问她。曙音虽然点头,还是不明所以,“你要送给哪个鬼吃,死了很久的可不一定能叫上来啊。”能叫就好,季祯忍着心酸说,“不久的,大约就死了不到半个月。”他让下人将早上的rou包子什么的都端出来,另外又给做了个rou菜,此时规整地放在院子角落里的一张小桌上。曙音问了西陆的名字籍贯等等信息,寻着记忆里学过的做法在桌边唤了几声后便开始等待。季祯不懂,不过也跟着等。两人傻乎乎地等了一会儿后,看过院子里的枯枝落叶,看过经过的仆从,看过砖缝里的青苔,就是没见着有鬼出现。曙音不想承认自己学艺不精,又仔仔细细呼唤了两遍,依旧没有任何回音。正在两人面面相觑,曙音红着脸想着该如何圆回来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不高不低的声音,“打,打扰了。”两人一起跑过去看,只见一个粗布衣服的小修士挎着一只布包站在外面,脸蛋白白净净的。季祯见到对方的脸立刻高兴起来:“西陆!”曙音的脸色也缓和下来,总算没有丢师门的脸。门口的侍卫本来要拦住西陆,此时见季祯认识他,便将拦住的手放了下来。季祯也没去想怎么门口的侍卫也随便能看见西陆,自己便上前拉过西陆的手臂,将他带了进来。西陆见到季祯,心情也放松下来。他本来是照例过来拣骨头拿点工钱的,没想到行至半路,忽然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魂魄,他以为自己受到了什么脏东西的引诱,顺着那股轻微的拉扯一路找过来,本想斩妖除魔,却没想到季祯在。他尚且搞不清楚状况就被季祯拉到一张小桌前,季祯面色沉静,叹了一口气对西陆说,“都是给你准备的,你够吃吧?你师父呢,他叫什么名字,要不要也一起过来吃?”西陆早上过来的确是没怎么吃饱,但吃了季祯这么多顿,他怎么都不好意思再吃太多了,连忙摆手,“不用的,我师父还在城外乱葬岗旁睡觉。”季祯闻言骇然大惊,“你师父竟然还在乱葬岗吗?”他以为梁冷说起城外乱葬岗有修士的尸骨那天,就已经应该有人收殓了。现在听来,西陆和他师父竟然还曝尸野外。“是啊,我晚上也睡在那里。”西陆点点头,不知道季祯的意外与激动是什么原因。他和他师父这两天各自接活,他过来拣骨头。乱葬岗鬼气森森他应付不来,便是他师父去守着,两个人两份工,足够他们开销了。季祯以为他说的是两人的尸首,心又揪起来。季祯一把拉住西陆冰凉的手,吸了吸鼻子温声安慰他,“西陆你放心,咱们相识一场就是缘分,我一定会好好安葬你和你师父的,也好让你走得安心。”西陆睁大眼睛,有些不知如何回应似的。曙音在旁看了这么会儿,看出了些门道,此时犹犹豫豫地对季祯说:“他好像是个人,不是鬼啊。”季祯收到的冲击比西陆更大,“什么?”西陆的手还乖乖让季祯拉着,脸上却不太好意思地说:“季善人,你误会了什么吗?”季祯不信,他问西陆,“你昨天本和我说话,其他人怎么却说没见着你?我让江重光给你些照应,他却说没找到你这个人,后来我出门见着你吃的包子,难道不是给鬼吃的贡品吗?”西陆才明白季祯一连串误会的是什么。他连忙解释,“不是的,我见你和江少主说话,不敢打扰,就悄悄先走了,找不到我恐怕是因为没人知道我的名字,那个包子是我在包子铺里买来的。”季祯心里由悲转喜,看看自己握着西陆的手,原来不是小鬼爪,他有些心疼,“那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所以西陆没有死,那昨天江重光说什么他身上有鬼气,是坑蒙拐骗他呢?季祯边说边摸摸西陆的小人手,心里正对江熠咬牙,转头就见江熠站在院门口,双目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和西陆握在一起的手。江熠的目光幽深如潭,让季祯不知怎么有点心虚。第三十章江重光明着狠,季祯憋着坏……曙音倒是没有觉得季祯拉着西陆的手有什么不妥,因为西陆实在像个半大小孩,又温吞内敛,不说话时仿佛就会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季祯的手自然松开。曙音道:“师兄。”西陆听见了,转头也朝着江熠看去,眼神明亮起来,很带着几分敬仰地开口,“江,江少主,久仰大名,我叫西陆,”他开口话都不太知道怎么说的样子。季祯帮他解围,“这就是西陆,我同你说过好几回的,昨天是我弄错了,他不是鬼。”说话间,江熠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他的脚步不过在季祯面前停顿了一瞬,目光落到季祯方才牵着西陆的那只手上,再抬眸时已经挪开视线,只对西陆略一颔首。西陆作为一个没什么天资的小修士,对江熠早有耳闻,十分崇敬。不说他们这样的杂门,便是许多大门大派的子弟也把江熠当成追逐的目标。尽管江熠只是这么一颔首,西陆也没觉得自己被怠慢。季祯却还有话跟江熠说,因此对西陆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他说着追着江熠的脚步进了他的屋里。“你昨天说我身上有鬼气,我就错当成了西陆的,刚才他说他夜里便和他师父睡在乱葬岗附近的,那他身上染了鬼气也很寻常,想来应该就是这么沾上的。”季祯说。他从这个角度想,也不觉得事情多可怕。江熠一路听见季祯的脚步跟在身后,此时他站在桌前背对季祯,闻言也并没回头,反而是问季祯:“也是像方才那样手拉着手沾上的吗?”季祯愣住,江熠现在背对着自己,看上去与平常无异,可是季祯却感觉到一股阴翳罩着江熠,语气里甚至带着些微邪气。好像是他熟悉的那个江熠,又好像让他有些陌生。“不是啊。”季祯说。江熠转过身来,季祯看着他的脸,才略松了一口气,方才的一点怪异感觉也消失不见。江熠还是平常那个面色无波的模样,看不出半点不同。“能沾上那么多,又不是拉手,那你们做了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