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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我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想到今早教授说过的血液传播,隐隐有些担心。那些细小的针眼,也算得上是伤口了吧,我想我大概需要以后和黎洛保持一些距离:“你放开我,会传染的。”黎洛固执地没有动。我再次用力抽回手臂,却被他死死握住,怎样也拿不回来。何必执著于我呢?何必呢黎洛?我本就不是良人,我的命运也许在十二岁那年是早就注定好的,是和剩下的四个孤儿院的孩子没有差别的。如今这几年,我已经多享受了这么多的幸福,也应该满足了。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湿热之感,似乎有水珠跌落在上面。黎洛明亮的黑眸里氤氲着水汽,眼眶微微泛红。他哭了!这是我第二次看到黎洛哭。原来,他在悲伤无助的时刻也是会哭的。黎洛落泪和平常人也没什么不同,豆大的晶莹泪滴就那样一颗一颗跌落下来,不一会儿就连成了线,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沾湿了他浓黑的睫毛。黎洛开口,用略带鼻音的低沉喑哑的声线轻轻说了一句话。他悲切地看着我,说:“治不好你,我宁愿被传染。”然后,我也哭了。我倾身过去,想要拭去他绵绵不断的泪水。黎洛低头,手指轻轻托起我的下巴,下一秒准确封住了我的唇。深情而苦涩的一吻。我们的吻第一次有了泪水的湿咸,分不清是谁在哭,分不清这苦涩的味道究竟属于谁。壁灯熄灭,只余稀疏的月光映照进来。衣衫尽褪,我们赤-裸相对。黑暗中,黎洛的目光深邃而炽热,带着一抹深沉的悲伤与决绝。他双手轻轻握住我的肩头,灵巧的舌撬开我紧闭的牙齿,深入口腔里重重舔舐吸吮着。黎洛引导着我,仰面躺在了床上。栗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开,带了丝丝性感的暧昧。他的唇缓缓向下移动着,顺着我的下巴吻上我的脖子,又在锁骨的位置轻轻啃吻流连。身体在他娴熟的撩拨中渐渐战栗,腹部的空虚燥热渐渐升起又褪去,被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填满,这样的感觉同时也充盈着我干涸的心。我们辗转缠绵,像两条灵动的蛇一般纠缠着身体,用最原始最直白的方式宣泄着彼此对对方的爱慕与渴望。夜晚,从来没有这么漫长。夜晚,从来没有这么短暂。当天边启明星升起的那一刻,黎洛额前闪亮的汗水滴落在我的胸膛上。黑暗中,他似乎又笑了,温和的笑容里三分坦然,三分苦涩,还有四分尽是痴迷和向往。也许在黎洛心里,经过这一天的情感沉淀,他也终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了吧。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穷尽一切手段去挽救去寻找治疗的办法,若还是治不好,那便一起去看往生路上的彼岸花。黎洛说过,他承诺的一生一世绝不能最后让我吃亏。这红尘中,我是最了解他的人。我读懂了他笑容里的释然,也明白了他眼神里的决绝。真希望白天永远不要来临,时间就停驻在这无边漫长的浓夜里,这夜里,有我们的悲伤,也有我们至死不渝的爱情。安静的房间里回响着黎洛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我情动之后攀上巅峰时宣泄释放的声音。我们似乎不知疲倦,再次搂上黎洛脖子的时候,我的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心跳声好像打鼓。黎洛温热的手掌覆上我胸前浑圆的两团,不紧不慢轻轻揉弄着,舔吻着。我们像是坠入了无边的欲望之海,沉迷在这样亲昵美好的事情中无法自拔。一室旖旎风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我轻轻翻了个身,顿时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身体上湿软黏腻的感觉不见了,反倒很清爽。黎洛应该已经帮我洗了澡,只是我那时昏昏欲睡,实在没什么印象。起不来床,索性我就躺着。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回想着昨天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午后两点过半,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黎洛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走了进来,累了近一天,我的肚子早就饿的直叫了,闻到那浓郁香醇的味道,更是把我的馋虫都勾了出来。我拿起小勺舀了一个小馄饨放在嘴里,几秒后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黎洛:“……这个味道?!”“喜欢吗?”黎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手里拿起一张面巾纸为我擦拭嘴角的汤汁,他换了一只手继续托着碗,不紧不慢地解释:“你那个张叔叔年纪大了,这两年精力不够做不了店面。那天我正好路过,看他退休了似乎也想找点简单的事做,就把他邀请到家里时常帮帮厨做做饭什么的。”“他同意了?”我问。黎洛笑:“有什么不同意的,我给的薪酬不低,何况还有你天天给他捧场呢。”他看我眉眼渐渐舒展,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不觉语调也变得轻快许多:“最重要的是,你以后可以随时吃到你的小馄饨了。”这真是我今天醒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黎洛,你怎么这么好!”我叫他的声音里都带着雀跃,这可真是个天大的惊喜。吃货的福音,莫过于就是天天都能吃到自己最爱吃的东西了。“我好吗?”黎洛将碗凑近我一些,放低了位置,方便我看到里面的馄饨。然后语气淡漠,轻飘飘地道:“昨天你不是还说不要我多管闲事的么?”“……呃。”我嘴里咀嚼的动作一顿,片刻舀起一只小馄饨凑近他唇边,心虚示好:“我那是气话嘛,你原谅我好不好?”黎洛揶揄地看着我没有开口,拒绝的意思明显。我晃了晃勺子,隔空轻轻吹了吹,笑道:“喏,已经不烫了。你快吃啊,吃了我的小馄饨,就表示你原谅我了。”黎洛垂眸,看了看勺子里的小馄饨,又忽然抬头看我,表情认真地问:“蒋嫣,你自己说,我能不能管你的闲事?”“能!当然能啦!”我狗腿地重重点头,“你快点吃啊,我这样拿着手都要僵了。”黎洛终于舍得张口,很受用的把小馄饨吃了下去。关于我对这个小馄饨的热爱,那可说来话长了。小时候放学回家,我总是喜欢和同学一起往王府井美食街那边跑。偶然一个机会,我发现了一家做小馄饨特别好吃的店面,老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和蔼大叔,见我天天来吃,一来二去的也就熟络起来。这位叔叔有个活泼可爱的女儿也在上学,和我那时差不多大的年纪。鉴于她当时每天回家都能吃到热气腾腾的小馄饨,可把我羡慕坏了。记得在一次吃完馄饨后,还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