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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抬手招了净涪过来,与他一起并肩往正等在另一侧的清壬等和尚走去。才刚迈出两步,忽然就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叫道:“净涪师弟,请等一等。”净怀、净古停下了脚步,转头去看净涪。净涪也抬起头来向着净怀、净古两人点头示意后,便齐齐转过身去,望向正急步往他们这边走来的净与。净与来到净怀、净古和净涪三人面前,当先就合十弯腰向他们一礼,后又望向净涪道:“净涪师弟……”净涪捧着手上的衣钵,弯腰向着净与回了一礼,便迎上了净与的视线。净与看着净涪的目光,一时竟有些发愣,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才好。而他早先觉得不错,正准备要与净涪说来的话语,此时又不知为何觉得不妥。他竟然就这样手足无措地站在了那里。净涪看着慌乱到沉默的净与,目光不变。旁边的净怀、净古两人见净与实在尴尬,不由对视了一眼。两人无声交流片刻后,终由净怀开口打破沉默。他上前一步,将净与的注意力拉到了他的身上后,才问道:“净与师弟,你这是有什么事情吗?”“哦……哦哦……”净与的目光游移了一瞬,才重新落在了净涪身上。他定定地望得净涪一眼,竟然双手合十,重重弯腰一礼,道,“谢……谢谢。”到了最后,真正能出口的只有这么两个字,净与自己都恨不得地上立时开出一条缝来让他钻进去。但净与到底也是一个比丘,他定了定神,最后深吸一口气,再度抬起头来迎上净涪平静的视线,沉声道:“净涪师弟,方才实在有劳你的点醒,谢谢!”净涪面上很是自然地浮上几丝不解。净与却又是一笑,再一次郑重地道:“总之,谢谢。”说完,他再是合十向着净涪弯腰一礼。待到直起身后,他又侧过脸去,对着净怀、净古两位比丘点了点头,告辞离开。净怀、净古两位比丘看着净与转身离去,有些莫名地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净涪,问道:“净涪师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净涪摇了摇头。到了这个时候,净怀、净古两人才发现了不对,他们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净涪一阵。净古皱着眉头问道:“净涪师弟,你这是?”净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净怀看着面色无奈的净涪,安抚他道:“早前受戒的时候你都是能开口的,回头再仔细琢磨琢磨,又或者去问问清壬师伯,一定能够找到原因的。到时候再来对症下药,必定能够解决掉这个问题的。”净古在一旁也帮着搭话。净涪点了点头,然后就又是一笑。净怀和净古见净涪心里明白,两两对视一眼,也不再多话,和净涪一道往清壬等诸位禅师站定的地方去。到得近前,净怀、净古和净涪三人捧着手上的衣钵,微微弯腰一礼。净怀与净古更是口称师伯。清壬先就往前迈出一步,抬起手虚扶了一下,连声道:“好!好!好!”他倒也算是克制,除了这一个好字外再无其他。旁边的禅师们也都看着净怀、净古、净涪三人笑。净怀、净古和净涪三人各自站定。清壬又看了看净怀、净古、净涪三人,目光转过又飘回。净怀、净古清楚的知道,清壬师伯的目光更多的落在了他们身侧的净涪师弟身旁。而且那眼神,分明就是越看越是满意……幸好净怀、净古两人早有心理准备,也不觉得如何,就只是沉默地站在一侧。清壬还真的是克制了。他很快收回目光,侧过身去,让出站在他身侧的那些同样出身妙音寺如今又在天静寺挂单修行的长老们来。他先侧过头去,与这几位长老们道:“几位师兄师弟,这就是净怀、净古和净涪他们了。”再然后,他又回头向着净怀、净古、净涪三人介绍道:“来来来,都来见过几位师叔伯……”净怀、净古和净涪三人便又是一一见过诸位同门长老,顺带着还收了好几件见面礼。简单见过之后,一位长老笑看着他们,又侧头去与清壬道:“师兄,我看他们忙活了整整一场羯磨,也都是累了,便就放了他们去吧……”旁边的几位长老也都一一出言相劝。清壬本也无意要强留净怀、净古和净涪再和他们多说什么,如今被旁边诸位长老一劝,便顺势而下,道:“是了,还是我想得有差。你们刚刚受戒,获得戒体,也是该回去琢磨琢磨的。嗯,既如此,我们也不留你们了,你们就都回去了吧。”“回去之后,好好闭个关,再有什么不明白的,等出关了再去寻我们来问就是了……”“可不是,我们这些师叔伯的,就不是空领了名分,摆着好看的……”“去吧,回去好好自己体会体会,自己的戒体,总归自己弄明白才好……”诸位长老也在一旁,一人劝了一句。清壬就只是站在一侧,始终微笑注意着众人。这会儿,他倒是显得沉默。净怀、净古和净涪三人又是弯腰一拜,谢过这些长老们的好意。但在离去之前,净怀和净古两人对视一眼,又齐齐望了望另一侧的净涪,以目光相询。净涪面上踌躇一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得了净涪应允,净怀和净古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净怀开口道:“诸位师伯师叔,我等心中实有一件事不明所以,不知诸位师伯师叔能否开解我等?”清壬本正要领着几位师兄弟转身离去,忽然听得净怀这话,便就停下了动作,又仔细打量了净怀、净古、净涪三人几眼。几位长老俱各对视一眼,齐齐看向了站在前方的清壬。清壬也正打量着净怀、净古、净涪三人,察觉到几位师兄弟的目光,也就转了视线望来。清壬笑了一下,才转头去看净怀,道:“你且说说。”虽然清壬让净怀说来,但他和他身后的几位师兄弟也都约莫能够猜到净怀到底想说的是什么了。果不其然,就见净怀往前迈出一步,向着清壬等长老的方向弯腰一礼,才抬头问道:“诸位师叔伯,净涪师弟他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清壬与诸位师兄弟对视一眼,才对净怀、净古和净涪三人道:“净涪师侄此事,我们也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约莫有个猜测而已。”净怀、净古两人齐齐皱了眉头,只有净涪依旧垂眸默然静立。已经彻底褪去清晨凉意的微风吹过,牵着净涪宽大的袖摆前后来回的轻荡,宛如最是调皮的幼童,自个儿玩得开心欢快。而净涪……净涪就垂眸站立在微风中,任由风动,尘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