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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有金光闪过。“夏初。”“和尚。”夏初瞅着他,莫名觉得委屈,指着女人,“这肥……”顿了下,生生将肥婆改成,“肥崽子的妈要揍我。”俩肥崽子朝他做鬼脸:“你才肥,你全家都肥。”“阿弥佗佛。”冬末双手合拢,朝女人执了个佛礼,“这位女施主,贫僧法号空空,想向施主打听点事。”大概是冬末眉目如画的脸,或者是那一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出尘之气,女人的戾气出奇的弱了不少,她不再看夏初,客客气气对冬末道:“你要问什么?”“不知施主可知这栋楼里一共住了多少人?”冬末问。“哈。”女人笑了出来,“这你倒是问对人了,这栋楼就是我的,我是这儿的包租婆。”这话她说的甚为得意。夏初:“…………”他终于明白女人这身打扮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某著名导演的某部片子里不就有个包租婆么,这女人的打扮和电影中的包租婆无比神似。这估计是那部电影的资深影迷,他想。“我们这栋公寓有七层,每层十户人家,七层就有七十户人家,不过这地儿太偏,楼也老了,许多人都搬到市中心,那些空下来的房间我隔成一个个小单间租了出去,要算人口的话,总共有三百来号人吧……你问这个干嘛?”冬末向前走了一步:“以前这里也天天吵架吗?”包租婆皱着眉,刚才她想问什么来着,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什么时候她的记忆力差成这样了。听到冬末的话,她下意识摇头:“不,我们公寓的人,大多都是住了几十年的邻居,互相熟的很,哪会闹什么矛盾。和谐的很和谐的很。”冬末平静道:“贫僧刚进来时,在楼下听到有人在争吵,楼上各处似乎也有争吵声。”“很正常嘛。”包租婆毫不在意的说,“邻里之间,难免磕点嘴角。你牙齿有时还咬到舌头呢,过日子嘛,哪能不拌口角。”夏初插嘴:“你刚刚不还说邻里关系好吗?”“我说了吗?”包租婆朝夏初翻白眼,并呛他,“关你屁事。”夏初:“……”不公平,为什么这肥婆对他这么凶,对冬末却百依百顺,冬末一定对她用了邪术!冬末示意夏初别再说话,夏初哼了一声,想着冬末看出什么或者有什么计划,倒也乖乖的不再捣乱。冬末道:“还请施主仔细想想,频繁出现争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包租婆还真的垂头细想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久到夏初以为包租婆垂着脑袋睡着时,便见包租婆抬头,眉心紧锁,有点纠结:“应该是上个月月底吧。”*“和尚,你干嘛问肥婆那些问题?”五分种后,随冬末往顶楼天台走的夏初寻着机会问出他的疑惑。不是来收服事儿精的吗,结果反倒跟一个包租婆聊起天来,冬末和包租婆聊天的时候,让夏初明白,冬末完全是个行走的图书馆,什么都会。冬末解释:“事儿精本体无迹可寻,可这地方到处都是它的影子,它几乎无孔不入,稍不注意便容易着道。我问女施主变化的时间,是想知道,它成精多久了。”“对敌人了解的越多,自己的胜算就越大。”他抽空回头,将这句话教育给夏初听,尔后伸手,推开了天台的铁门。铁门发出几声不堪重负的吱嘎声,感觉下一秒就能寿终正寝,回归自然。夏初刚想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来天台,但冬末已经走上天台,见状,他只能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第039章夏初跟着冬末走进天台,天台很宽,上面架了许多绳子,绳子上晒着各种各样的被罩、床单、枕套,花花绿绿的,看的人眼睛疼。这当口,有根绳下站了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踮着脚尖晒被罩,看到夏初和冬末,目光很是警惕。他年纪虽小,但从出生就在这栋公寓里住着,公寓里若是有两个长相标致的人,早就被大家关注了。是以他在第一时间判定这两人不是公寓的人。仿佛不知道人家心中警惕似的,夏初吊儿郎当的对着小少年吹了声口哨:“小弟弟,被罩哪买的?挺可爱嘛。”——那是一套粉色的Hellokitty四件套,很少女心了。小少年抿了抿唇,大概是经过刚才的观察,没在夏初身上看到坏人的痕迹,便道:“这是我meimei的,网上买的。”“哦。”夏初也就随口一问,“你继续晒。”然后去追冬末了。此时冬末已经走到天台的正中央,正中央隔了个小花坛出来,里面种了几丛葱花,长的还挺喜庆。夏初刚要问冬末站这儿干嘛,便见冬末手指一翻,一支金色的香出现在他手中。手腕一折一平,金色香燃了起来,燃出的烟没有往上升,反而像是有生命般朝小花坛钻去,眨眼消失不见。夏初眨眨眼:会吃烟的土。“和尚,不是找事儿精么,你现在在干嘛?”他忍不住问。“源头。”冬末解释,“经由刚才那位女施主所说,频繁争吵始于上月底。事儿精刚诞生时,没什么力量,最多只能影响几个人而已。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整栋公寓超过大半的人受影响,凭它己身,很难办到。如同它的诞生,公寓里只有三百多口人,这点人数,想诞生出事儿精,不可能。”夏初咂咂嘴:“你的意思是,有东西在帮助事儿精?”“算是吧。”冬末说。他往四周看了下,正好旁边放着一个铲子,让夏初去拿过来。夏初屁颠屁颠的去拿,递给冬末时才反应过来:“喂,和尚,你他丫这是把我当你那些徒子徒孙使唤了吧。”冬末眉目沉静的接过铲子,并不理会夏初,夏初无趣的朝他吡牙。他拿着铲子朝那一丛小葱花铲去。“你们干什么!”还没来及动手,一声愤怒的质问打断冬末的动作。是晒被罩小少年。小少年提着桶,看着他们的目光充满怒火,仿佛他们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小少年道:“这是我种的小葱,它们招惹你们了吗?凭什么要把它们铲掉!”“下面有东西。”冬末并不因为是小孩而敷衍,“贫僧需要将它取出来。”“你说有东西就有东西?”小少年才不相信,“这里面的土都是我从外面挖过来的,根本就没别的东西!”“哟。”夏初竖大拇指,“不错嘛,还会自己种菜。”得了夸奖的小少年一滞,不知该露出何种表情,种葱和种菜是两个区别好吗。“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不准毁我的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