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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鼓手似乎并没有加入这一场激昂表演之中。薄以渐看见了乐队的具体情况。他发现这支流浪乐队的鼓手确实没有加入乐队之中。他正坐在一旁,靠着自己的大鼓在喝水,目光同时停留在跳舞的人群之中,一脸的兴致盎然。这让薄以渐对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有了更多的把握。他穿过街道,走到鼓手的身旁,用法语和对方打了个招呼。鼓手愣了愣,回了个笑容。薄以渐又说了一长串的法语。鼓手眉头皱了皱,似乎想要拒绝。但这个时候,薄以渐又做了一件事情。他伸手指向人群中间的虞生微,再说一个单词,那是法语中“朋友”的意思。这句话打动了鼓手。鼓手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他从地上站起来,把鼓杵交给薄以渐,并让出位置。薄以渐走到大鼓的后边。他的双手轻轻下垂,手里鼓杵的顶端轻轻点着紧绷的鼓面。他的耳朵听着乐队的表演,目光则看向人群中跳舞的虞生微。他在寻找一个加入的机会。然后……“咚!”“咚!”“咚!”干脆的,快活的,激昂的鼓声,忽然融入了这场街头音乐。它的声音并不特别响,但总能让人一耳朵就听见它。它的敲击也不特别快,可冒出的每一声响,似乎都敲在虞生微的脚下,追着他的脚步走。街道的中央,跳舞的虞生微下意识朝鼓声传来的位置看去。无数人群,高矮胖瘦。人和人所封锁而成的间隙里,他看见了正在敲鼓的薄以渐。薄以渐同时抬头。两人所在的位置不同,两人能看见的间隙也不相同。他没有和虞生微真正对上视线。但在这一刻,他心生所感,朝着虞生微的方向微微一笑。旋即,抛起鼓杵,接住,反手重重一敲。“咚!!!”笼罩在天空的云翳也被震散了,太阳的光辉从天上射下来,遍洒街道,再聚拢于虞生微。他闪闪发光。***一曲终了。乐队停止演奏,舞蹈也告一段落。但享受了一场酣畅节目的人群却久久不愿离去,他们将怀中的钞票塞在乐队的箱子里,又围住跳舞的黑人,期待着他们再来一曲。虞生微左右看了看。和他一起跳舞的黑人朋友并没有伸手接小费的打算,纷纷笑着摆手,分开人群,继续向前。在所有舞伴都不要钱的情况下要钱,好像有点奇怪……但虞生微是有赚钱的需求,这关系着他和薄以渐的午餐和晚餐。他做了下心理建设,不管离去的黑人,认真地向人群伸出手,准备接过自己应得的小费……才伸到一半的手被人抓住了。薄以渐正好在这个时候挤出人群,一把拦住虞生微。他抓着虞生微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他从人群之中带回画摊,再把脑门满是汗水,微微喘气的人压在小板凳上。他神情严肃:“小虞,我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虞生微:“什么想法?”薄以渐嘴角一翘:“一个成功地把画卖出去的想法。”第十九章节目组的要求是用“画画赚钱”,能用画画赚钱,当然再好不过。虞生微很意外:“什么办法?”薄以渐:“继续画画,但这次我们不画素描肖像,我们画水彩。”虞生微欲言又止,觉得自己必须提醒一下薄以渐:“那个,我上一次摸水彩还是上中学的时候……”薄以渐微微一笑,笑容有点不怀好意:“不急,你拿手机搜搜‘水彩抽象画’。”虞生微依照薄以渐说的做了。当密密麻麻、千奇百怪的水彩图从屏幕之中跳出来的时候,薄以渐指向其中一幅色彩艳丽,画面丰满的水彩画问虞生微:“你知道这幅是怎么画出来的吗?”虞生微看着这幅画。它并没有太过复杂的构图,它只是一个放射性的圆,但在的画布正中心圆的位置,无数色彩附着于此,它们交错重叠,互相侵扰,互相贴合,像是一个爆炸的开始,又像是新生的序幕。无论如何,这幅画都表现出了一个完美的变化。虞生微:“不知道,不过肯定很难吧?”薄以渐嘴角的不怀好意已经变成了恶趣味:“其实很简单。”虞生微:“嗯?”薄以渐:“拿着个拖把沾上各种颜料,从二楼笔直往下丢,出来的效果就是这个效果,想要几幅就丢几次。”虞生微:“???”薄以渐:“所以,你觉得抽象画是什么?”虞生微:“……艺术?”薄以渐:“这就对了。”他把沾了颜料的水彩笔塞在虞生微手中,冲对方一眨眼。“我们在搞艺术。搞艺术的不被人理解,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虞生微握着水彩笔,看看手机里的种种抽象画,再仔细想想薄以渐的话,信心油然而生。反正……艺术这种东西,我不理解,你也不理解。***有了信心,作画就快捷了。虞生微这回完全放飞了自我,随意调着水彩,一幅接一幅地把画给画出来。薄以渐照例在旁边打着下手。他在街道上逛了一圈,拿着一幅看上去还不错的“艺术画”,从一家礼品店里借来了麻绳和夹子。他将麻绳固定在灯柱上,将一幅幅画挂起来晾干。虞生微此时已经画了六七幅画了,他觉得差不多,暂时收起笔来,和薄以渐一起挂画。虞生微:“价钱怎么定?还是15欧打折7.5欧吗?”薄以渐:“我刚才注意了一下,大家给对面流浪乐队的盒子里放的小费在1欧~5欧之间,我们的画的定价,最好也在这个区间。毕竟有了商品只解决一个问题,我们还要再解决客人的问题,我们可以仿照刚才的方法……”虞生微彻底明白薄以渐的想法了!可行的计划让他的语气里也多了一丝兴奋:“我继续跳舞招揽客人,但我们不要他们的小费,而是让他们买画,反正他们本来就会给小费,用同样的钱还能把一幅画拿回来,我觉得会有人光顾我们的生意的。”薄以渐笑道:“差不多这么回事。不过跳舞太累了,我们换个方式。唱歌可以吗?”虞生微:“当然。”国内歌舞不分家,虞生微对这两样的研究都不少。薄以渐:“那就好办了。”他又从夹子上取下一幅看着还不错的水彩画来,再度向隔壁的流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