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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口呆: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项大人,简直太颠覆他固有印象了。不过意外的,李启乾居然觉得这样的项渊,才更贴合他心底暗暗期待的样子,不端架子,不严肃古板,嗯,他果然还是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隔壁门开了,陆续传来脚步声,项渊他们听着有好几个在他们门口停了几息,似乎想叩门进来探个究竟,不知为何,最后却全都溜走。过了会儿,小二小心翼翼叩门进来添加茶水,眼角余光一直扫来扫去。“外头有人跟你打探我们这的消息了?”项渊忽的开口,那小二唬了一跳。急忙躬身斟酌着开口:“不瞒客官,的确是找小的打探来着,不过咱们一白楼规矩严,从不许私自泄露客官消息,所以小的一个字都没敢露。呵呵,那些学子见打探不出什么,也就死了心。”李启乾冷哼一身,那小二身子躬得更低。在一白楼做事,眼力是一定要好的。这屋内几人,观其举止气度,俱都不凡。小二自忖这些人不是世家子弟便是官员,他一个小小的酒楼小二,姿态放低些,省得被人当了出气筒。项渊赏了小二一角银子就打发他出去,转头对赵慎商量道:“你先回去呗,我去找宋大瞧瞧那艘船。”赵慎也不勉强要留下,他如今情况特殊,可不敢赌,只是对项渊要做的事很不放心。“如今你被暂停职务,做什么事之前,都别冲动。”项渊温柔的帮他理理袍子角,道:“放心,我心里有数。”之后,转头问李启乾:“小乾也跟着一起回去吧。”李启乾把睡熟的项大壮交给墨书抱着,站起身,掸掸衣袖,背着手,道:“不,我跟着你。”项渊一瞧他这幅装大人的模样就头疼。熊孩子聪明又不听劝,最烦躁的是,还不是自家的,打不得骂不得,真心cao蛋。“行,不过事先说好,跟在我身边,没我允许,不能擅自行动。”李启乾顿时裂开嘴,随即立马勉强抿好,做出一副淡定模样,矜持的点点头。“我就跟过去瞧瞧,不会乱跑。”吩咐人送赵慎回巡抚衙门(圣旨没说要收回衙门,所以项渊他们还是住在这里),项渊便带着李启乾坐着驴车朝燕凉河西边的入海港口赶去。宋大叫人送消息回来,那艘船停在入海港口,看样子是想等着运到海运船上带走。只是船上人多,他们一时没有办法探出到底装的是什么货物。去的路上,李启乾问项渊怎么解决流言。“你就这么放任不管,不出一个月,哼,在学子中的名声可就全臭了。读书人,特别是这三府地界的读书人,个个嘴巴碎,有丁点事都要拿出来嚼巴。当初太祖称帝,可没少被他们说道。”项渊扫他一眼,道:“前朝不仁,太祖立下大梁,那可是有大功德的,文人说几句,不过是过过嘴瘾,心底还是十分推崇太祖的。”李启乾撇撇嘴:“别唬我了,我知道他们都说的是什么。太祖泥腿子出身,那些学子世家出身,半拉眼睛看不起太祖。当初太祖千难万险创立大梁,却要被世家所掣肘,到如今,那些人对着我们李家皇族,还仍旧摆着世家的谱,妄图对朝政指手画脚,哼”李启乾一甩手中的小马鞭,傲然道:“总有朝一日,我要叫他们全都俯首帖耳,再不敢有半点不敬。还有这些贪官污吏,休想再如此逍遥。”项渊牙疼,熊孩子这想法不错,可却有点过于偏激。作为未来至高无上的掌权者,最要不得偏听偏信,言行过激。奇怪,京城里头教太子读书的那些大儒什么的,难道都没发现太子这个问题吗?“不说这个,扫兴。说说你的事吧,你还没说打算怎么做呢?”真是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项渊目视前方,甩出一个字:“等”“等?”李启乾傻眼,“还等什么呀?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说着,貌似嫌恶的上下打量他一番,烦躁道:“如今你的巡抚之职都被暂停了,手里没有半点权势,还不赶紧想辙扭转形象,等真被人认定是个厚颜小人,就擎等着回家种地喝粥去吧。”“哈哈哈哈”项渊大笑,他发现,有时候熊孩子其实还是挺招人疼的。李启乾被项渊笑得俊脸猛地涨红,恼羞成怒:“笑什么!难道孤说得不对吗?!”好吧,自称都冒出来,看来脸上真的挂不住了。项渊拍拍李启乾,憋着笑给他解释:“以不动应万变。这个时候,便是我跳出去到处说他们说得都是假的,我不是那样的人,你觉得别人是会立刻信了呢,还是把这件事又往大里闹了呢?”见李启乾若有所思,项渊继续教他:“这种程度的泼污水,膈应人的地方就在于你根本没办法对外一个一个的去解释,而且有道是‘越描越黑’,本就被人针对,一不小心脱口而出的话,很有可能再被人抓住把柄利用,反而得不偿失。索性丢开这件事不管,另辟蹊径来扭转局面。”李启乾眨着眼睛:“你想到什么办法扭转?”“想要压住这件事继续扩散,那么就制造出另一个比它还具有话题性的事件,转移人们的注意力。”“喔··”李启乾嘿嘿笑:“比如说,高敏行这个地方布政使私自截留官盐,与江南庆王勾勾搭搭,图谋不轨?”项渊忍不住拍他一下:“看来你还真查到不少事呢啊!”“哼,我早就对庆王叔看不惯眼,每次去宫里,都端着一副老好人的样儿,讨人嫌的很!”项渊望着渐渐出现在眼前的入海港口,喃喃道:“可是,庆王在江南仕子中的名声,可是极好的。”说完,看着李启乾,项渊又加了一句:“人人都道庆王素爱文墨,喜交文人雅士,经常礼贤下士,颇有古之贤王之风。”“装模作样!没去封地前,他府上打杀的内侍仆人,能填满整个燕凉河!”项渊听他说的夸张,并不反驳。他对庆王的印象也不好,传闻听得太多,俱是夸赞推崇,听得多了,不免觉得此人有些假。而且这个喜欢结交文人雅士,礼贤下士什么的,总是叫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史上众多表里不一的例子,实在升不起好感来。“老爷,船停在那,我叫人扮了卖豆腐脑的货郎上去,先探探底。”驴车一停靠好,牛二就上前来,低声禀告情况。项渊他们站在港口角落,不引人注意的瞧那艘船。此时晌午才过一刻,忙了一上午的船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开始用饭食。“姐夫,最近是不是有啥事啊?”船上,一个穿着短打的撸着裤腿的汉子凑到工头身边,神秘兮兮打探。工头瞟他一眼,瓮声瓮气道:“打听那么多干啥?叫干活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