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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黛烟青【完结】作者:一苇吟文案:一场海棠凋零,他初遇那个看似纤弱的伶人。一段舞,一滴血,一地残红,他,自此抛不开。江南,曲院风荷,他看到那人的怅惘冷淡;故人书笺,他失神于那人的决绝风华;梧桐夜雨,他终是明白了那人埋于心刻于骨的伤痛深情。心痛了,情种了,却最终要他亲手叫那人再次被伤害,被背叛,直至,再难回头。然而,当那人立上丹墀笑傲天颜;当那人再次带着笑,含着泪,缓缓而歌,苍凉起舞;他恍然,原来,不知何时,他,已是他的天下。多少旧梦,多少痴缠,求不得,爱别离。丢不下,抛不开,沧海桑田,情,早已深于刻骨,淡成习惯。他,温润如玉的翩翩才子。他,惊才绝艳的倾世名伶。他,一品当朝位极人臣。他,身在泥淖心如明月。他温柔怜惜,渐渐情根深种。他退避决绝,却甘愿为认定的真心付上生命。他沉于情,他迷于戏。怜君冰玉清迥之明心,情不极兮意已深。☆、一、繁华落处朱门掩三月阳春,梦回莺啭。遍青山,啼红了杜鹃。乡间路上,一仗行人踏青而过,马蹄下,芳草如丝。为首的年轻男子手挽缰绳打量周遭:四下皆是郊野却绝不荒凉,眼见已近都城,连一花一木都沾了些许繁华烟水气。这人间,还有什么清静地么……年轻男子摇头而笑,眼中看不出神色。“……晚亭公子”身后一人紧上几步,垂首道:“近京了,公子是否更换官服?”年轻男子瞥他一眼:“待到应酬时再说吧,何苦扰了百姓。”“……是。”那人回归本位,望着端坐马上的修长身影微微而叹:晚亭公子不欲铺张,只作寻常旅人打扮,此刻,有谁想到,这个眉眼雅致秀若远山的布衣青年,竟是在大漠孤烟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江晚亭,原本一品当朝位极人臣,正是春风得意的年纪,却自请离京到漠北塞外镇守边关。他一不领兵,二不打仗,却在刀剑阵中举足轻重,一计功成,足以颠覆三军。别人不明缘故,跟随多年的他却了解公子心思,分明是逃离朝中是非之意。都道少年登科功成名就,然而伴君如伴虎,四面同僚若鹜,却那得半分自在?漠北苦寒心机却少,只需稍加周旋,身处其中满可以清闲的了。此次,皇帝生辰进京朝贺,难免又要做一番表面功夫,公子多年不理这些勾心斗角,这般进京,可得全身而退吗……“流云?”思绪被打散,他抬头,正对上那对温润含笑的眸子:“公子……”“流云这样整日介愁思,可叫我于心有愧啊。”江晚亭笑道,“放心,朝中风雨,却还难沾我衣。”他明白的……流云低着头稍稍打躬,心下却是一暖。这么多年了,这份心思,竟始终不变的……流云、流漪、流香,在晚亭公子还是总角幼儿时就伴在身边的三个贴身侍仆。当初只是给小公子作伴,哪知,这一伴,便是十四年。十四年啊,他们看着老爷夫人相继亡故,看着晚亭公子变成江大人。依旧沿用旧日的称呼,依旧同旧日般亲密知心,太久的时间,他们的陪伴,已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习惯。看呵,晚亭公子,也是知他们的心的……再抬头时,城墙高筑,朱红铆钉大门上镌着正气磅礴的两个大字“鋆歌”。终于是到了。流云抿着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进了城,入朝晋见,龙颜大悦赐下国宴。席上大歌大舞觥筹交错,百官赴势。一时间,满耳尽是阿谀之声,满眼皆为谄媚之态。好容易熬到散席。江晚亭暗松一口气,急欲退去,却被一人扯住了衣角。来人是梨州刺史方志斋。江晚亭知他是油滑之徒心下不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方大人有何见教?”方志斋摆摆手,打个哈哈:“这可不敢。江大人,你瞧皇帝陛下这宴,可摆得如何啊?”江晚亭一愣,不明其意。方志斋嘻嘻一笑,续道:“繁弦急管恁地无趣。梨州灵和班的戏在天下都是有名的。下官此次进京特意命他们跟从前来,谁知没能入皇帝龙耳。也罢了,皇帝一听,若叫这灵和班永驻鋆歌,我梨州,可少了多少情致?不过皇帝没耳福咱们有,明晚下官即在百官行府搭台,届时还请大人赏脸。”江晚亭一面客套称谢一面暗暗叫苦。百官行府是皇帝建来专备百官进京朝见之用,自己一行此次亦宿在那里。这方志斋竟带伶人搭台,这夜间,却又不得清静了。无奈地笑,对身后流漪叹道:“回吧,至少今夜是清静的。”流漪知他心意,也不答话便自去安排宿处了。江晚亭看着流漪先行一步的背影,不自觉微笑。不得不说,当初为他挑选侍仆可颇具一番心思。这三人清秀不说,容貌又各有一段妙处,只说养在家里充作侍童,但他又何忍教这良人单以色相侍奉?三人中,流云较善辞令,常跟随江晚亭出入场面;流漪心细,在内照理内务;流香则深沉自敛言语不多,平日只在暗处听命。至于军机要务,则另有贤才。名为主仆,实同手足。☆、二、寂寥时,一地碎红乱(上)三月香巢初垒成。行府中。躲开众人,江晚亭闲步后园。入眼满庭旖旎桃李喧妍,不禁感慨,漠北此刻恐还是凄风苦雨罢,这鋆歌已出落得如此风光。向前几步景致又变,太湖石后竟匿着一径海棠。花色淡白,在暖阳和风中轻轻摇曳,比之浓桃艳李,更觉风致嫣然。江晚亭只觉心怀一畅,渐渐放慢脚步。“……”允的,几声嘈杂唬走了难得的清静,江晚亭微皱起眉,匿了身形,不欲搅入是非。“——我的心肝,不如我赎了你回家可好?”“——服侍好了少爷我,你灵和班可不愁了。”“——我的心肝,你那假清高,却是做给谁看的?”那挑逗之声越来越大,又似对方不从而越来越急。“你莫以为自己是头牌身价不菲,不过只是一个戏子……”喧嚷着,却愈发靠近。原来是汤镇台的二少爷,有名的纨绔子弟。江晚亭心下烦恶,平生最厌豪门世子仗势欺人,今日却又撞见其浮滑无行。另一人一直别着脸,不发一言,只狠命挣扎。虽只见背影,却已纤纤袅袅,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