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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信息。那个人用惯用的冷漠口气问他,不是之前都不在意这些的吗?语气中似乎带了那么一点嘲讽。噩梦而已。刀小楠醒了过来,他最开始闭上眼睛意图内视自己有什么不同,可是,首先他是无法像修真里写的那样去内视自己,而且最绝望的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什么不同。一大早,一队士兵就在外面等候着,他们有着相同的麻木和残忍。他们给每个人戴上镣铐,但是这些镣铐没有被拷的很紧,因为,逃跑的人更有理由被解决。红脸老头在这里用同样司空见惯的冷漠,观赏着这些失去希望的流放者。只是,轮到刀小楠时,他眼里还是流露出一丝不安,这时,他看见刀小楠也回过头对他示意,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问他:“李楠,我记得你没有别的亲戚,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刀小楠把头靠近老头,轻声的说:“我是十年前端木家逃出来的,我…”老头的脸色大变,他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要重新认识这个人。刀小楠从怀里掏出一个吊坠,给老头晃了晃,接着笑道:“但我只是个元子而已。”前一天,刀小楠是受到主子怀疑的奴才,一天之后,却像是贵客一样被好好招待进客房。刀小楠已经越来越明白那个人的想法了。噩梦而已。刀小楠好好呆在客房,还没有换上给他准备的衣服,他在等着林老爷过来。只是这么一想,林老爷阴沉着脸推开了门进来。刀小楠照例站起来规规矩矩地给他行了个礼,但是林老爷显然没这么好的脾气,他直奔刀小楠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刀小楠只觉得手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但手被牢牢攥着,也没办法挣扎,也只好由他了。过了一会,林老爷神色复杂的看着刀小楠,慢慢的说:“你很好,很好。”慢慢放开了刀小楠的手。转身走出了房间。刀小楠在他身后,给他挥手道了个别。梦中跟那个人联系之前,刀小楠也想过,怎么解释好,可是,反正那个人之前也知道这边的情况,昨天跟他联系时,他应该也能猜到个大概了。不犹豫了,他呼唤他。回应得很快,他的形象渐渐清晰,像是一面镜子。刀小楠给他说了把那块吊坠亮出来的事了,还有未来的一些打算。他没有说什么,反而跟刀小楠说了他在那边的学习情况,还有他最近读的哪些书,主要还是中国的古代史。刀小楠也没说什么,反而给他列出一些西方的书目,告诉他最好也看一下别国的书,因为有些自己人写的书都是胡咧咧的,没看头。两人没再说什么,就这样断开了联系。刀小楠睁开眼睛,发现离天亮还很早,于是就在床上胡思乱想,想得最多的,还是那位可能成为自己“丈夫”的那位林家少爷,林藏月。前序:林藏月林藏月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起家训——“无必要之物,无必须之物。”下一秒,空荡荡的脑子里一瞬间又满满的都是睡意。只有极其偶尔,林蔵月会允许自己多躺一会,仅仅是一会,他身体里的的那一部分,区别于那些人类仆人的那一部分就会诱惑他:“醒来”。于是他就醒了。没有一丝悬念。这是只有“星子们”知道的常识,他们与人类具体的区别是能否听到某个诱惑的声音,而不是他们平常宣扬的“高贵血脉”,即是说,人类也可以做到和他们一样,前提是他们可以听到的话。但是,人类明显不能。这是“星子”独有的,就像是动物可以听到人类听不到的声音。所以,“星子”就不能把自己和普通人做比较,因为两者不一样,必须是不一样的。这种不同在未经比较时无法得出,可一旦比较,差别简直大到如同天裂一般可笑。可是林蔵月还是没有忍住,九年前他第一次向父亲询问,他们到底和人类有什么不同,那是第一次被父亲动用家法。那次的记忆让他每次回忆都颤抖不已。父亲拿着家谱让他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认,林家实际上只有短短几代的家系,家谱最上面的人的姓氏,都是姓端木,中间的姓氏变成了木,长长的谱系的最后,才变成了林。父亲语气肃然,让他仔仔细细的记住,对这个问题迟疑的人,他们的家族都消失了。木家二十年前就不在了,端木家在不久前才刚刚消失。你记住,你生来就该统治人类,你和人不一样,是不一样的。林藏月只能沉默而恐惧地点头。林蔵月的房间摆设非常简单,除了他自己的“昏聩”放在最中央被好好摆放外,房间里没有别的装饰了。书籍放在书房,书房是父亲办公的场所,没有父亲的允许,林蔵月就不能进去。偶尔听到人类仆人说起的一些玩具,林蔵月虽然好奇,可是他也清楚明白自己不可能拥有。他拥有的只是,并且只能是自己血rou外化的“昏聩”。林蔵月穿戴好自己的衣物,习惯性的走到“昏聩”前。竖直放置的枪身反射着寒光,以前老张就说自己总有一天会和它一样的高,可是现在,林蔵月也只能仰视着枪尖。林蔵月已经长得很快了,他超过了老张,超过了父亲,也快超过“慕容”了吧——那是一个多嘴的仆人提起北方生长的一种特别高大的怪物——林蔵月向父亲询问时,父亲难得的大笑了一次。笑完之后,他跟林蔵月说,如果他真的看见了“慕容”,林家就离灭亡不远了。林家,林家。林蔵月和父亲,就是林家的全部。全部的林家,实际上只有两个人。门外传来仆人顺从的声音:“少爷,老爷叫你去用膳。”“好,我知道了。”林藏月随口答道。仆人似乎还有话说,并没有离去回禀父亲,支支吾吾了一下,才低头小声说道:“少爷,老爷让您询问一下能不能带那位去。”林蔵月有些诧异,可还是照办了。他闭上眼睛,手抚摸着“昏聩”,可是出乎意料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马上就去。”“是,我这就去告诉老爷。”门外的脚步声终于越来越远。今天的事有些不对劲,父亲从来都不会主动询问他关于“昏聩”的事,而“昏聩”也从来没有完全不回应自己的时候。林蔵月本能地感觉到,今天有什么事将要发生,心上忐忑。林蔵月走到用餐的地方,父亲已经坐在那等他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