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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和风细雨,没出过任何海难。总而言之,少年爱上了年轻的渔夫,然而渔夫偶然发现,这个少年是个身上有鳞片的怪物。他有点害怕,就跟其他人商量把少年赶出去。少年得知后很生气,拔掉了身上的鳞片,弄得浑身血淋淋的十分恐怖。鳞片被丢入大海之后,突然间乌云密布海浪翻涌,一时间大雨倾盆怒浪滔天。暴雨下了一天又一天,别说出去打鱼,就连村子都要被淹没了。众人经过一番商议,让渔夫去找少年,答应与他长相厮守。少年于是很高兴,而雨水海浪也终于止息。然而这一切都是渔民们的计策,他们趁着少年疏于防备的时候将他打晕活埋了,为了防止他兴风作浪,还用九条玄铁锁链将他捆得结结实实。不久之后,少年被活埋的那片地开始不断冒出黑水,渔民们没有办法,只好挖了个与大海连通的地下井,用厚重的石板把井口堵上,再埋土封住,黑水才没有再冒出来。第一个传说讲完了,高晁问道:“那个少年是龙吗?”蓝桥似乎对“龙”很不屑,从鼻腔深处发出个半哼半嗯的音儿,又说:“传说而已,是真是假,谁又说得清,也或者是什么妖怪。”高晁感慨说:“怎么有点可怜呢。”虽然薅鳞片降雨弄得人家村子都快淹了的确不好,可被活埋也真是挺惨的。蓝桥不予置评,继续说:“这本来只是个神话传说,不过二十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让很多人更加相信传说是真的。”为了防汛防洪,二十年前政府实行了一项耗资巨大耗时十一年的市政工程——修建地下排水系统。就在他们脚下五十米深的位置,有一个堪比迷宫宛如神殿般的宏伟地下工事,它有五个巨大的筒仓,由三四公里长的隧道连通,排水速度极快。每到雨季,这个地下排水系统将城市泛滥的雨水分散疏通,不论雨水还是洪水,涌入筒仓流经隧道后进入体积巨大的蓄水池,最后被送入海湾。所以眼下这地面可怕的积水量,可以说是极其不正常的。据说当初进行地下作业的时候,工人们挖出了一口地下井。这本身并不奇怪,怪的是他们砸碎井口的石板之后,发现有九条黑漆漆手腕粗的锁链从井口垂直延伸下去。出于好奇,他们开始拉动锁链。由于年头太长,锁链锈得厉害,而且十分沉重,为了省些力气,工人们把锁链挂在绞索上,让工程车的发动机出力把它们绞上来。锁链哗啦啦地在工程车的保险杠上卷了一圈又一圈,忽然就卡住了。发动机还在工作,轰隆隆地拼命拉扯,怎么都拉不动,反倒是庞大沉重的工程车开始摇晃乱摆。工人们都感觉到脚底下在震动,紧接着锁链猛地一绷,竟然把工程车往井口拖去。大家都吓坏了,手忙脚乱地解开绞索卡扣,锁链如同抖动的巨蛇,飞速缩回了井里。就在他们惊魂甫定的时候,井口开始喷涌出黑色的水,没一会儿功夫,黑水就把他们已经挖开的隧道淹没了。水面出现不止一个巨大的旋涡,凡是当时在地下参与工程作业的人都被卷了进去。刺鼻腥臭的味道蔓延全城,再没有人敢动那口井。之后再继续工程的时候,工人们重新封住井口,彻底绕开了它,才没有再出事。而那口诡异的井,就位于花树街下方某个位置。地下排水系统工程浩大,施工期间的确出了一些问题死了几个人,于是这些传闻就被传得神乎其神。高晁听得入迷,让蓝桥顺便把怪鱼的故事也讲讲。蓝桥瞄一眼他:“你以为我是天桥下面说书的吗?”高晁:“雨中借伞的男人应该就是那天晚上抢劫犯说的小雨,刚才又讲完了锁龙井的传说。花树街三大异闻我已经知道了两个,索性再把第三个告诉我呗。老板你故事讲得贼好听,我特别爱听。”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蓝桥抿了抿唇,说:“怪鱼就是有工人在清理下水道的时候,发现地下水道里有一种浑身漆黑的鱼,却没有鳞片,体长估计有两三米,简直像是成了精。”高晁:“完了?”蓝桥挑起唇角:“完了。不好听吗?”高晁:“……好听。”啪啪啪地鼓掌。两人正闲聊,黑沉沉的雨幕中忽然透过晃眼的光亮。走到近处,却是两辆工程作业车的大灯。高晁停下脚步,下意识去握伞柄让蓝桥也停下,不小心碰到蓝桥的手,感觉好像摸到一块冰:“老板你手好凉!”不愧是冷血动物。蓝桥无所谓道:“嗯。”高晁:“要不要来点肾宝和二十六味地黄丸什么的~~男人可不能肾虚啊。”蓝桥看着他笑了笑,微微眯起的眼睛流过两道光,眼尾一片氤氲的剪影。高晁也跟着笑,心说老板的幽默感多少还是有一点的吗,而且老板这么笑真好看,但不知为什么有点危险的意味……下一秒他脑门就挨了个脑瓜崩儿,小魂魂哆哆嗦嗦地飘离身体,十几秒后又哆哆嗦嗦地回去了。高晁:“……”嘤!两辆车的钥匙都在,没有锁车,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刷刷的雨声反倒营造出一种诡异的安静气氛,高晁有点紧张,挨着蓝桥说:“老板,你说为什么人都不见了呢,该不会是有鬼吧?”蓝桥指了指工程车附近开启的地下入口,意思不言而喻。高晁不好意思地说:“哦呵呵,原来是进去检查了。”诶,失去了华统之后,我高尔摩斯竟是连这点观察能力都没有了。入口的门微微敞开,地上的积水蛇一样从门缝钻了进去。蓝桥忽然说:“进去看看。”高晁怔了一下:“老板要去找龙吗?”“不知道。”蓝桥直接走向门口,高晁自然是跟着一起。入口后面直接就是楼梯,头顶亮着灯,高晁趴在扶手上往下看去,冗长的楼梯拐着直角层层向下,好像根本没有尽头。关门之后,雨声就减弱了很多,他仔细听了听,完全听不到其他动静。蓝桥收起伞走下楼梯,高晁注意到伞上一滴水都没有落下来。二人沿着楼梯一层层向下走去,在终于进入地下排水通道的一刻,高晁目瞪狗呆。他站在墙边的通道上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啧啧称奇道:“太壮观了。”一根根五六十米高的钢筋混凝土柱子令这个地方看起来真的像是一座巨型迷宫,不过糟糕的是,也不知是水泵、发电机等机械出了问题还是排水道泄水口堵了,积水已经把地面淹没,蓄水池里的水越涨越高,根本就没能及时排出去。二人沿着通道边走边看,冷不防一个人影从某根柱子后面闪了出来。高晁本来以为是施工队的人,可是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