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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欲说还休。“邪教此举种种恐怕早已预谋许久,目的就是要将我正道中人一网打尽。”他声音十分平静,“我自幼被师父带上正阳派悉心教导,而如今师父死于魔主之手,我必是要为其报仇雪恨,哪怕是我明知此为死路一条。”“净诲,”他的声音中有浅浅的哀求,“我希望你在最后这一段时间不要再避开我。”“嗤……”展放没有说话,就听到一声嗤笑自树上传来。“什么人?!”枫华气势登时一变,手掌向着树上拍去。树上那人惊呼一声,险而又险地避开枫华的掌风,却不可避免地脚底一滑自树上跌落。展放一愣,那人着一身黄色僧袍,应该是自己的同门。只是,从没听说哪位同门还蓄着发?寺内并未有俗家弟子在啊。“喂——!啊!”展放眼皮子猛跳,他虽然就站在树底下,可论距离枫华离着更近些,可这人怎么就摔进自己怀里了。一个大活人摔过来,展放下意识抬起双臂接住。这人倒是没皮没脸,偷听人暗诉衷肠也就罢了,还明目张胆嗤之以鼻,这也就罢了,还在当事人眼皮底下投怀送抱,两只手挂在展放的脖子就是不松开。“喂,这位师弟,或者是师兄……请先松开手。”展放抽回手臂,用力将两支十分有揩油嫌疑的结实小臂往下扯。“师弟……我突然觉得头晕想吐,怕是被这位施主伤及脏腑了。”对方光明正大地装晕,令展放一时无语。枫华脸色难看,可观对方的衣袍,就该知道是少林弟子。他定睛看去,方略有几分讶异地道:“你是天生佛心的那个人?”展放粗鲁地扯下此人手臂,看清楚对方的脸之后,只比枫华更诧异。“竟然是你?!”“你不傻?!”这人站好之后,轻轻一笑,“傻的是师弟吧?这位正阳派大师兄前日还在这里与凤眀瑶互诉衷肠,一同约定同生共死呢。”“哦?”展放斜眼看去,枫华面色不动,风平浪静地反驳道:“并未有此事。”不管有没有此事,那凤眀瑶是实打实的存在,而枫华曾与其相悦亦是展放亲眼所见,都让他倒尽胃口。现在再看枫华,只觉得他面目可憎,那张脸怎么可能会是无或的?展放弯腰,拎起两只盛有八分满的木桶,不咸不淡地道:“二位慢慢争论,小僧失陪了。”走了一段,过去约莫半刻钟时间,展放无奈地叹息,“你跟着我做什么?”尚未剃度的准和尚像只狗皮膏药,跟了他一路。“唔……只是觉得师弟面善,想来是与师弟有缘,便想与师弟多亲近亲近。”“……切!我一点不觉得有缘,滚远点儿!”展放没好气地让他离自己远点,他现在一听到面善二字就觉得上火。又往前走了一段,后面始终静悄悄的,展放没忍住回了下头。鼻尖对上一个微凉的鼻尖,二人面对面、额头对额头,两只眼差点对成乌鸡眼。展放慢慢放下水桶,在对方期待的微笑中,撸起袖子,一拳揍了过去。这个准和尚被展放一拳捣在鼻梁,登时捂着鼻子后退两步,两管鼻血从他手指缝隙溢出,看起来十分惨烈。可他胡乱抹了两下,然后说道:“师弟,孽缘亦是缘。”莫名让展放一阵恶寒,他甩了甩手,然后便向雄鹰发现猎物一样,猛地冲了上去!谁知这准和尚却一点不庄重,掉头就跑,边跑边还哇啦哇啦尖叫。只是那尖叫声当中,总感觉多半是含有笑意的。不止如此,他跑起来的非常有讲究,每每让展放锤到一点点衣角,便速度迸发,骤然拉开距离。展放心中起疑,在心中再次询问零九,“零九,这小子确定没有武功?!”零九的回答仍然是那句,“确实没有练武痕迹。”两人一追一跑,惹来旁人注意。一位罗汉堂的师叔正巧在这附近,见状立刻将手中的的笤帚冲展放扔了过去。师叔比展放功力深厚得多了,且他扔的位置巧妙,只要人躲开便没事,所以他这一扔便用了六、七分力。展放灵活地如鹞子翻身,却未像师叔想的那样躲开,反而是抓住笤帚,轻巧地落地。便是这位严肃的师叔心中也暗赞了句:“接的漂亮!”只是……“净诲!你为何追打无双?”“你可知论辈分,你需喊无双一声师叔祖?!如此罔顾尊卑,你是想去戒堂走一圈儿么?!”“师叔祖?!”展放吃了一惊。不止他吃惊,听到吵闹声赶过来的其他僧人也十分诧异。“这不是那个神智有问题的傻……”真灵小和尚话未说完,就接受到师叔的瞪视,连忙将后面的字咽下去。“无双,你怎地又跑出来了……”罗汉堂师叔无奈地道,命其回去。他清楚无双的性子,之前训诫净诲的话不过是吓唬他,又将围观的人赶走,让他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展放只得怀着满肚子疑问,拎起两只水桶。看到真灵的小身影时,展放招呼他过来,使唤他去打听一下那个前傻子·准和尚的消息。末了他加了一句,“打听完了来找我,我给你留两根萝卜。”真灵这才喜笑颜开地去了。等晚上,真灵悄悄来找展放,将他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说起来,在消息灵通这一块,展放还有净真等人还真不如真灵。因为真灵是自幼长在寺里,认识的人多,而且他年纪小,僧人们都愿意多照顾他些。“方丈走的匆忙,来不及为那个傻子落发剃度,便先给他起了法号,就叫无双……”真灵啃了口水灵灵的白萝卜,说道。无双是被收在方丈门下,所以他的辈分极高,展放这样的净字辈僧人叫他一声师叔祖确实不为过。“我听说,就在师兄们离开之后没多久,无双师叔祖就恢复了神智。当然,我听透漏消息的师叔说,恢复的也有限,”真灵点点自己光溜溜的脑袋瓜,“脑子还是不灵光,时不时走丢,只是有一点,不管把他关在哪里,他都有本事离开,忒是邪门儿……”展放想了下下午那个无双的行为,始终觉得不像是脑子不好的,他总觉得对方隐藏得很深,并非不会武功。可若他真的会武功,没道理方丈这样的高手都发觉不了,而且零九几次的回复亦是称其没有练过武。当真是邪门。夜深人静时,展放就觉得有些难熬。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