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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加了?教练要求的么?”“是。”白谨一拿了颗白煮蛋,“我准备打中量级了,所以得先增肌增重。”毕竟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江深对拳击的了解不说完全内行,但也不是刚开始的那种门外汉状态,中量级和轻量级相比虽然含金量更高,但血腥和危险的程度也是不言而喻成正比增加的,这三个月来白谨一的比赛他次次都到现场没落下过,对方没有输过一小场的积分,但身上的伤也是旧伤添新,新伤改朝换代了不知多少轮。江深抿着嘴,他第一次表现出明显的不高兴来,但又不知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最后也只能默默收了碗筷,去厨房间洗干净。白谨一气定神闲地喝完了最后一口奶,拎着杯子靠到了厨房门边上:“你今天什么时候下课?”江深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不想说话。白谨一将奶杯放到了他手边,淡淡道:“我老时间来接你。”荆落云天天都是第一个到舞蹈房的,她卫生打扫到一半时,江深就来了,不用她说,男生也会主动帮着擦地板,扫灰尘,两人干完了活刘星枝才姗姗来迟。江深主动与他打招呼:“师兄早。”刘星枝看他一眼,也不说话,换了舞蹈服将一头脏辫绑起来。荆落云捡起地上自己师弟扔下的衣服,无奈道:“你又是练完功过来的?”刘星枝换下来的衣服几乎全湿透了,荆落云要是再用力点都能拧出水来,刘星枝从她手里把自己衣服抢过去,粗身道:“啰嗦!”荆落云有些无奈:“练习过头了对你身体没什么好处,去年脚踝的伤你忘了吗?”“我注意着呢。”刘星枝懒洋洋的伸了伸腿,他一撇头,命令道,“下楼开晨会去。”三楼全是来仪舞蹈工作室收的学生,一部分是家长送来参加兴趣班的,另一部分是已经成年在不同舞蹈学校读书的学生,包括沈君仪舞团的群舞演员和不少任慧的弟子。荆落云曾经就是三楼的学生,后来因为天资和勤奋被沈君仪收了入门。沈君仪的地位在来仪自然不用说,他的入门弟子只有三人,从五楼下来时,三楼不少学生都聚在门口巴望着。刘星枝显然已经习惯了,他从小天赋不凡,和家里人来上海学艺时被沈君仪一眼看中,13岁横扫了国内奖项,之后就是沈君仪班底的固定主舞首席,15岁开始跟着师父到国外比赛,除了现在如日中天的周洛祥,刘星枝眼皮子浅的就没容过别人。江深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夹道欢迎的待遇,他跟在荆落云后头,忍不住躲躲藏藏,怕被人发现了似的,当然最后还是被刘星枝鄙夷的瞪了一眼。“做什么畏畏缩缩的。”刘星枝将他提到前面,训斥道,“站直了,别丢我和荆落云的脸。”江深只好站前面,旁边都是比他大的学生盯着他瞧,有男女笑着问刘星枝:“刘首席,这是你小师弟?哪儿选来的人呀?”江深不敢说话,脸都涨红了,他怕一开口惹人笑话,急的汗流浃背。刘星枝站他身后,哼了一声,冷冷道:“你们管他哪儿选来的,反正跳的比你们好,天赋也比你们高,老实点。”他首席架子一摆,还真没人敢非议什么,江深倒是有些意外,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师兄。刘星枝皱眉瞪着他:“看什么看,开晨会了。”来仪的每星期晨会其实也就是布置任务,讲下这阵子的演出进度和一些比赛报名,舞团有舞团的规矩,有了点名气的舞者是可以自己接活的,工作室不会太多干预,像荆落云和刘星枝这种在全国都数一数二的舞者,不但有大把的舞迷,就连任慧这样的老师都会帮他们的演出打下手。“刘星枝十六岁生日时准备举办一场答谢宴。”晨会结束后,荆落云朝着江深解释,“师父也在帮他编排,毕竟是大事情,一辈子就一次的‘初舞’”她看着江深,抿嘴笑了下,“等过两年你也会经历的。”江深其实不太敢想那么远,但还是羡慕的,又有些泄气:“我还在练基本功呢……”荆落云笑:“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这才三个月,我刚上来时练了一年多,刘星枝这么有天赋,也被纠正了半年。”江深:“师兄以前是在大草原上跳舞的吗?”荆落云:“他虽然户籍上是内蒙人,但身份却是养子。”她见江深一脸惊讶,安慰道,“这都不是秘密啦,他以后熟了也会和你说的。”江深烦恼的叹了口气,小声道:“那也要看,师兄肯不肯跟我熟啊……”荆落云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烦恼,反正还没正式上课,她便也难得偷偷懒,带着小师弟熟悉下舞蹈房的同行们,刘星枝了比他们忙多了,正面试着准备“初舞”上台的群演们,他人气高,能上他的舞台由此借光的人不在少数,排着队跳他指定的部分。荆落云带着江深在后门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刘星枝大概看不上几个?”江深只觉得大部分人都跳的不错,好奇道:“为什么呀?”“你没看过刘星枝跳舞吧?”荆落云低着头,笑容温柔,“你刚问我他有没有在大草原上跳过舞?”江深点了点头。荆落云看着舞蹈房里的刘星枝,目光里有着欢欣与羡慕:“不论刘星枝在哪儿跳舞,你都会觉得,他是在草原上。”沈君仪曾经说过,舞者的灵魂是自由的。江深以前不懂,但看到刘星枝,他似乎明白了。再大的舞蹈房好像都拘不住刘星枝的灵魂,少年宽阔的肩膀,清晰的肌rou律动,刘星枝的脚下有着钟鼓一般的力量,他粗犷,野蛮,跳着磅礴与自由,却包含了内敛的热烈。他仿佛是额济纳河边,胡杨一般的少年。刘星枝跳完一支舞,身上都是汗,他的肌rou层次明显,与欧美舞者的风格相似,体魄要更加健美,他的脏辫儿散落下来,不羁的披在肩上。荆落云推了推江深:“你要不要去试试看?”江深还没从刘星枝的舞里出来,怔愣着重复了一遍:“试试?”荆落云:“刘星枝的初舞需要不少群舞演员,你要不要去参加?”江深终于听明白了,吓得摇头道:“师兄一定不肯的。”荆落云惊讶道:“为什么?”“我差太远啦……”江深苦着脸,“会拖师兄后腿的。”荆落云:“还有一段时间呢,你从现在开始练,没问题的。”“不行。”江深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师兄他不喜欢我,不会让我跳的。”白谨一从拳馆出来的时候脸上又添了新伤,他心情明显不怎么好,上了车后扔包的动作都比平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