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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苍诺还没死,嘴边挤出苦笑,居然还能说道,“英雄都是死在心爱的人手上的,”他顿了顿,呼吸已经不畅,目光向上飘移,找到皇帝的眼睛,定定地看住了,“他们都不真心,只有我是真心的,你……你偏偏不领情。天朝……天朝的人真……真……”他说了两句,气息更弱了,停下喘息了很久,才又开口,叮嘱道,“我的尸体,你要藏好了,别让我父王知道。我们的兵,真的比你们……强。你的刀,居……居然有两把,我真笨。”他似乎觉得有点可笑,喉咙呵呵笑了两声,却引得鲜血从嘴里喷溅出来。皇帝抱着他,龙袍上染满苍诺温热的血,听着苍诺在自己怀里低声叮咛。血红得怵目惊心,宛如当日九弟为了玉郎在面前自刎一般。他的心骤然狂疼起来,感觉怀里的苍诺忽然不动了,一阵巨大的恐慌笼罩至心头。为什么要下手?为什么要下手!皇帝手忙脚乱地伸手探他的鼻息,好像仍在微微出着气。“喂!苍诺,苍……”他压低声音叫着。苍诺仿佛听到了,轻轻掀了掀眼皮。还活着。皇帝绷紧的神经稍微松开了一点。他放开苍诺,担心地板碰到匕首的刀柄,只好将苍诺斜放着,随手把床上的枕头棉被全部扯了下来,为他垫着。这时候才看清楚,除了自己的龙袍,地上也是一片血迹。要是当时随手拔了匕首出背,恐怕这里要成血海了。心脏狠狠地猛撞一下,皇帝将往日千锤百炼出的从容镇定都用上了,才勉强站起来。此刻绝不能叫别人进来,万一苍诺真死在皇宫,这个祸乱怎么掩得住?一定有什么伤药。他蹒跚着走到大柜前,打开来乱搜一通。里面摆放整齐的东西都被翻出来扔在地上,多数是绸缎刺绣之类的贡品。又一张刺绣被扔开,一个白色小瓶赫然在目。皇帝伸手就取了过来,看见上面写着“济丸”,早不记得是哪里上的供品。瞧这个模样,应该是药,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治刀伤。大内的药,再不济也不会把人弄死。反正生死有命,救得了算他命大,救不了是他阳寿已尽。皇帝微一沉吟,拿着小瓶过来,撬开苍诺的嘴,把瓶子里的药丸全倒了进去。见苍诺没有咽下,又纡尊去用桌上的双耳金杯倒了一杯茶,喂他喝下去。苍诺身强力壮,又是习武的人,被喂了一口茶,悠悠醒过来,有了点知觉。他大概知道皇帝在想法救自己,轻声指点道,“先要止血,你别拔匕首,在匕首旁边撒……撒一点止血的药……”皇帝被他提醒,暗道,果然,先要止血,自己怎么糊涂了?站起来在房里绕了两圈,哪里找的到止血的药。急切中看见书桌上摆着一小瓶裱字画用的浆糊,不知是哪个小太监忘记收起起来的。他把浆糊拿了过来,全部倒在伤口上,算是帮忙堵一堵血。皇帝左右看看,又把扔了一地的上等锦缎绣品捞了两块过来,学苍诺的法子,嗤嗤撕成条状,帮苍诺包伤口。苍诺又沉又重,伤在背上,还有一柄匕首插着,极难包扎。皇帝一辈子没有这么伺候过人,把伤口乱七八糟的包上,已经一身大汗。苍诺的声音忽然传来,“你给我吃的什么……什么药?”皇帝循声看去,又是一愣。苍诺受伤后,本来脸色苍白,此刻却又恢复红润了,只是表情古怪了点。“你那是……什么药?”苍诺似乎非常难过,咬着牙问。皇帝见他浑身不耐,挣扎着动弹,向他下身看去,虽然穿着裤子,也隐约看见里面的东西竖得挺挺的。皇帝顿时也涨红了脸。怎么居然会是春药?混帐,春药竟起这么个糊涂名字,什么“济丸”。原先还疑惑这里为何会放着一瓶药,想来是小福子的“贴心”安排,以备主子不时之需的。皇帝又气恼又尴尬,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心一悬!有脚步声靠近。“主子,吏部尚书任安求见。”小福子尖声尖气的声音隔门响起。第十章“不见!”中气十足的怒吼从门内传出来,吓得正弯腰贴在门上等候指示的小福子倒退了两步。主子今天的脾气,着实不小啊。皇帝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一丝声也没有,小福子那伶俐的小子想是知道万岁心情不好,不敢唠叨,立即去让吏部尚书吃闭门羹了。他松了松绷紧的神经,低头再看那个让他无比头疼的大块头,心又蓦地缩了起来。殷红的血浸润了刚刚包扎在伤口上的丝帛,不过应付小福子的一小会功夫,这蛮族的脸已经从青转成了紫红,铜铃大眼紧闭着。死了吗?皇帝垂下头,略带紧张地窥探着。目光扫过竖得高高的裆部,嗯,没有软下,应该还没死。一转念才反应过来,脸不由轰地涨红。这禽兽,垂死之际还想逞色心。该死!不过,好像是自己喂了他一瓶子春药……啧啧,怪不得伤口的血涌出来了。“皇上……”小福子细细的嗓音又传过来,仓猝之间,惊得房中的九五之尊差点跳起来。还未说完,皇帝的怒喝已经越过门户,直撞小福子的耳膜,“朕谁都不见!滚下去!”雷霆之怒一发,门外立即鸦雀无声。不一会后,才传来小福子怯生生的声音,“皇上,太后有请。”太后?睿智的眉微微蹙起。皇帝的心又烦躁起来。又出了什么事,太后要这时候来唤?不去,那是绝不行的。天子以孝治天下,况且,现在又不是在朝中,也不能以政事为藉口,要是称病,说不定惊动太后亲自来瞧。这满地的鲜血,应该已被大胆强盗劫持而去的契丹王子,尤其是他现在一眼就会被人注意的硬挺挺的器官,怎么可以入太后的眼?冷汗从年轻帝王的额上滑下。他双手一松,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放在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朕知道了,换件衣裳就去。不必进来伺候,朕心里烦躁,不想见人。”小福子在外面乖巧的应了一声。皇帝又问,“九王爷回府了吗?”“回皇上,九王爷和众位大臣都不敢散去,还在宫门前面候着呢。”“嗯。”皇帝的声音淡淡传来,“你去宫门那里,把九王爷叫来,就说……朕有话要私底下和他说。”小福子领了命,小跑着去请九王爷。皇帝站在房中,半晌弯下腰,用手轻轻捶了捶刚才跪得有点发麻的大腿,目光又落在苍诺的脸上。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