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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进来,对喜公公耳语几句,喜公公对江绯白说:“太上皇想见见两位小公子还有杏仁儿小娘子。”当然人家只是通知他,而不是和他商量,江绯白只能无力的对三人说:“不要怕,要守礼,星星和阳阳看着姑姑,别让姑姑闯祸。”两个孩子点头应了,在杏仁儿不满的撇嘴中,跟着那个小太监走了。喜公公对这一家人的相处真是好奇极了,往日里,太上皇和今上闲聊时,他这个贴身大太监,也不是没跟着听过。只不过今日一见,就觉得格外鲜活起来,觉得听说的那种事情,就该是这样的人家做出来的。三人刚离开不久,今上萧佑宏就走进来。今日在养心殿而不是宣政殿见几人,就说明只是私下闲聊性质的对答。当然,这只是在今上单方面看来,今日只是闲聊,做臣子的,可不敢小看任何一次和君王的见面以及交谈。皇帝今日穿一件宝蓝色常服,手拿折扇款款走进,几人立马请安,皇帝也很平易近人的吩咐平身,并且赐座。“朕时常听闻太上皇说起在北疆的趣事,深觉江爱卿和江爱卿一家都是妙人。”说着打开手里的折扇,“就说这折扇,朕就觉得十分有趣,听说还是江爱卿少年读书时造出来的。”沈映康和江映洛都有些惊讶的看着江绯白,自从他们在江家生活时,折扇就是平常所见的物什。不要说福管家手里就时常拿着一把江绯白亲手画的乌龟图,遇到人就打开展示一下,然后喜滋滋的告诉别人,那是家主亲自画的扇面,然后在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听说那扇子已经有五年了,多少有些陈旧,福管家这两年都不舍得拿出来给人看。就是家里烧火的丫鬟,也是人手一把,火势不旺的时候,随意拿出来就能扇两下,方便的很,又不占地方,平日出去,看起来还很文雅。但就是没人告诉过他们,这东西竟然是自家大哥少年时造出来的。面对几双灼热的目光,江绯白微微一笑:“微臣惭愧,一时游戏之作,让今上见笑了。”皇帝也不多说,转头询问了沈映康几句公务,并对其进行了夸赞。沈映康因为得到了最高上司的承认,显得有些激动。皇帝又笑着询问了江映洛几句在书院的事情,“朕听说你放言要挑战天下算学大家,可有其事?”江绯白其实很担心自家的傻弟弟还沉浸在自己的算学世界里不可自拔,把皇帝的话当耳旁风,让人下不来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尽管在家里时,江绯白已经对江映洛耳提面命,甚至答应江映洛,回去之后,就告诉他,最近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到底应该怎么解答。江绯白为自己弟弟捏一把汗,幸好关键时候,江映洛还是很靠谱的。江映洛站起身对皇帝行礼,“草民确实说过,并且也正在这么做,而且草民认为,我们会成功的。”皇帝对江映洛的态度很感兴趣,“你们家人都是这么自信的吗?”自信两个字,被皇帝说的意味深长,好像在嘲笑江映洛的不自量力。偏生江映洛在他的领域,就是有绝对的自信,他在见过许多算学大家,又研读过现有的算学古籍著作之后,对自己的水平更加自信。江映洛现在烦恼的事情,是他已经走完了前人走出来的路,以后,他的方向在哪里?而不是现在算学界里,谁是他的对手。江绯白正是看出江映洛的这种迷茫,才让江映洛走出定北书院,走出兴庆府,开阔心胸,然后他在适当的时候,给江映洛一些引导。但是以江绯白为引导,这种方式短时间内可行,时间久了,江绯白也不是算学方面的专业人才,以后的路,还得靠江映洛自己走下去。江映洛面色平静的对皇帝说:“学问上的事情,又不可能造假,圣上要是不信,亲自考量或是让人来东林书院找草民探讨都可,总之,不得到天下算学界的认可,我们师兄弟是不会离开东林书院的。”皇帝这时才认真看起眼前的少年人,第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清俊的少年人,好似沉默寡言。但是只要他开口,就似乎有十分的把握。“考校就不必了,山东向来出才子,年前听说你们师兄弟打败了一众河南的才子,山东那边的几个家族,给朕上折子,说是过几月要来京城会一会你们。”“你当知道山东的才子来京城意味着什么,有赢的把握吗?”江绯白和沈映康对视一眼,才对方眼里看到了激动,年前他们的人大肆宣扬江映洛在东林书院挑战天下算学才子的事,就是希望借此激出一些隐藏的大家族。没想到竟然钓上来这么大一条鱼,山东的大家族,在天下读书人中,是执牛耳的,要是这次和他们对上,那他们的计划,就提前几年完成了。不知道山东那边与朝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按理说,不应该现在就急哄哄的跳出来,还是以官方形式跳出来,这很不科学。在他们的计划中,打败了七大州府的领头人,然后江映洛亲自去山东走一遭,姿态做的十足,不管对方应不应战,他们的目的都达到了。江绯白暗暗想着回去以后要好好查一下山东那边的最新动态,免得有什么事情影响了他们的计划,时间紧迫,他们耽误不起。但是很显然,听皇帝的语气,因该是不希望江映洛他们输的,江绯白因此更加确定了山东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江映洛神色平静的回答皇帝的问话,“要是其他方面,我们师兄弟或许会力有不逮,但是算学上,赎草民狂妄,大景境内,已经没有人能与我们师兄弟比肩,或许只有若兰大师说的海外,有比我们更高深的学问。”皇帝点点头,他之前让人将江映洛他们在东林书院与人较量的题目收集起来,但是那些东西看得他头痛。找来几位户部精通算学的人试着做了一些,没想到他的肱骨大臣,也十之六七答不出来。因此,对江映洛的学问,还算比较有信心。几人正说着,外间走进一个小公公,在喜公公耳边低语几句,就恭恭敬敬的弯腰在原地等着。喜公公听了那人的话,对皇帝轻声说:“陛下,太上皇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