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8：至那日后，他们一月未见了
经过破了伦理的清晨，叶将离有意无意躲避着白蔻，但怀着愧疚，对沈清木的学业更是抱着无怨无悔的态度传授，不过在教学地点上，挪到了他们曾经私塾的附近良居内，这儿环境清幽，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会在附近作为安静的学习之地。 白蔻作为当家，自是没有意见，沈清木这儿却犹豫起来，但架不住两厢劝告，无奈应从。 如此，叶将离便不用隔三差五前往白家宅邸，也免去了尴尬的境地，毕竟当他站在白蔻面前，并非能够完全坦然无恙。 只是那位名叫金云苓的表妹，时不时提着果篮或糕点前来，嘘寒问暖的关切姿态，令他心中微微皱眉，上一次醉酒之际，因中勾魂术，很多东西都没个印象，视线偶尔扫到两人偷握的手，忽觉不舒服。 在钱明城的人家几乎都知道，沈清木是白家老爷领养回来的孩子，瞧着满意，很早给他定下了赘婿的名衔，一年前跟白家唯一的千金白蔻，成了婚。 赘婿在今且流行，就是当今宰相也是赘婿出身，并没有辱没的意思，只不过当了赘婿，男子便不可三妻四妾，通房丫鬟也不行。 所以，私底下无人时，叶将离还是yin晦地提醒他，不可逾越。 只是没想到沈清木却委屈道：“叶兄有所不知，我家娘子，不让我近身啊！” 叶将离愣了愣，“什么意思？从未？” “我也不知何由，成亲一年有余，我连小手都摸不到两回，其他更别提了。” 心中犹如炮仗炸开，叶将离迟钝地回想起那日清早的话，他这是把女子的贞洁给夺了？又对沈清木的话产生怀疑，毕竟在床上，白蔻喊相公喊得那般亲密，不像不让他近身的模样。 “你是否哪里，惹……嫂嫂生气了？”教授同窗一月有余，关系算是拉得较近，喊嫂嫂，虽然喊得生疏，但毕竟这样才更妥当。 他同白蔻也一月未见了。 “哪儿能呢！只是你瞧，我学习笨了些，对女人还算体贴，娘子说她处理里外事物和营商，比较劳碌，我体谅她，只是我毕竟是正常男人。” “但那是嫂……嫂的表妹。”叶将离摇头。 “表了十万八千里，远着呢，我只是解个闷，等娘子闲了，哪日肯跟我同房了，我一定撇得一干二净。” 不知怎么，听到他说“同房”，叶将离心中微微刺了刺，指腹捏着桌案，叹一口气，陡然心累，劝道：“你……别过分，官家可不许名声坏了的学生入考场。” “我知晓。” 这一月，沈清木学习还算刻苦认真，除了那表妹，还有偶尔走神，叶将离在没有陷入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所以跟沈清木的关系处得还算融洽。 本以为这一切都可以平稳地度过下去，却没料到钱明城中，突然死人了。 叶将离作为县衙一个尚未入编的主薄，自然被叫去帮忙，教学的时间从每三日临时改成了每七日一次。 这突发的命案，便发生在白家营生的绣罗庄内，是名女子，还是一名即将出嫁的女子，来绣罗庄挑料子，同时试衣裳，去了小阁换衣服，这一换，人直接没了。 女子的双亲在铺内闹出了极大的动静，县衙衙役和白管家前后脚到，来处理事情，弄清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一月，白降也做了许多事，她看着在灯芯内养了几日的白大当家，心神完全恢复，便换回了身份，作为钱明城的半个守护神，虽是个冒牌货，但好歹也吃了百年香火，夜里勤勤恳恳地调节雨量，下一场雨，免得耽搁凡人白日干活。 她每下一场雨，那任务就给她涨一积分，小气是小气了点，不过好歹知道怎么完成这个200分的任务，便不跟哑巴系统一般见识。 跟叶将离不同，她完成该干的事情，就没心没肺地躺在供奉的庙里，吸着不断上供的香火。 当自己管辖的地方死人了，白降第一次时间感应到，飞到现场，已经围了挺多人，只见尸体的周身，一圈浓重的黑气。 生人死前怨气过重，被人吓咒，八字较弱等等，多种原因都会产生黑气。 这事儿，许是闹得动静太大了，她瞧见了站在一边记录文字的叶将离。这时，门口驶入一辆低调精致的马车，下来的人正是白大当家，白蔻，她被冬青扶着，迈入铺子内。 白降眉头一皱，怎么回事，白蔻的额头为什么又汇聚了黑气，她明明之前把人驱干净了。 事情过了一月多，叶将离再见白蔻之时，那种道不清的情绪已经很好压制住，随人群抬头望了她一眼，复而低首，跟在师爷后面，仔细记录着案件细节。 “白大当家，来得正好，坐，大家都冷静下，我们县衙老爷最是公道，你们也是知道的，来，起来，先坐椅子上来，慢慢道来。”师爷先跟白蔻问了好，转头安抚死者的两位家属，给叶将离递了一个眼神。 叶将离将一帕子递给了哭泣的妇人，本来这种事情应由铺子的伙计来做，奈何妇人将怨气全撒在铺子一群人，对他们县衙一行人态度才缓和点。 白蔻瞧着叶将离的动作，咳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微乎其微的咳嗽声，叶将离不由投去一眼，白蔻正接过冬青手中的茶水，小口润了润，他面部神情未动，又退回到师爷身后。 死去的年轻女子叫南星，是独女，下月初三便要成婚，来铺子时还好好的，进了门换衣衫，久久未出，喊名字没反应，这才发现不对，这一推门，人已经没气了。 描述尸体状态时，叶将离拿着一直记录的本子，出声念道，字字清澈，响在众人耳边：“姑娘衣衫仅解领口最上方的一扣子，仰面倒地，双目瞪大，手指紧握蜷缩，十个手指皆呈紫黑色，初步怀疑中毒可能。” 发现死人到最后定案，没有那么快，坐了一屋子人的铺子，讨论、调解死者双亲的情绪许久，最后铺子决定暂停营生。 “这事儿发生在我这儿，小女子和众伙计全力配合官家调查。”全程，白蔻仅说了这么一句话。 叶将离听到她最后又咳了一下，在人离去时，眼神不由自主望了一眼她的背影。 人散去，案件的调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