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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爱医院(18)求死

    祝真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

系统何其恶毒,安排她成为残害同类的“疾病之源”,让她在每一个白天,一无所觉地混迹在同伴之中,到了夜晚,便cao控她的神智,令她穿行在不同的病房里,对无辜之人下手。

被毛孔粗大折磨得疯疯癫癫的小年轻、死于内脏腐烂的胡翔、昏迷不醒到现在还在试药的纪怀周、门外染上传染病的张晓楠、躺在面前的吴国平,还有素来照顾她、数次救她于危险之中的苏瑛,落到如今这步境地,全部拜她所赐。

她的双手,沾满了他们的鲜血,从皮rou到骨头到灵魂,都写满了罪恶。

精神世界轰然倒塌,祝真没有办法面对这样可怕的自己,更没有办法面对全心全意爱她的封绍、始终信任她的队友们,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江天策谨慎地将墙上的洞用柜子堵死,走过来看着少女沾满泪水的脸,叹了一口气。

他卸下背包和长刀,双膝跪地,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祝真,不要哭,你听我说。”男人拿出少见的温柔和耐心,感觉到怀里温热娇软的身子不停地发抖,便渐渐收紧了怀抱,试图给她一点儿安全感,“就算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也不过是被cao纵着,在这个游戏副本里,扮演了一个反派的角色罢了。这并非你的本意,游戏也只是游戏,明白吗?”

江天策本来是有些怀疑祝真的。

可看她哭得天崩地裂,他又释然,相信她不过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而已。

他有预知能力防身,自然无所畏惧。

只要没有在画面里看到她对自己下手,他并不介意帮她遮掩,多刷一些好感度。

等顺利离开这个游戏,附加在她身上的危险元素自然会消失,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江天策从不觉得错手害死几个人,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别人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祝真哭得声音嘶哑,浑身都脱了力。

温热的泪水流到江天策肌rou勃发的手臂上,很快变得冰凉。

她的眼尾通红,嘴唇发白,摇着头道:“不是这样的……游戏是假的,但里面的人,都是真的……还有苏瑛jiejie,她那么相信我,我却害了她……”

江天策心下不以为然,却觉得她这样失去了倚仗、只能依靠自己的柔弱模样格外招人。

眼睛红得跟小兔子似的,身子又热又软,从他的角度往下,恰好能看见微敞的领口泄出一方雪白,乳沟吝啬地露出一点点春光,看不分明,却又令人遐想无限。

喉结止不住地滚动,大好人皮底下的恶狼蠢蠢欲动。

他伸出带着厚茧的大手,有些粗鲁地帮她擦掉眼泪,指腹在滑腻的小脸上流连,止不住意乱情迷。

“真真……”低沉的嗓音变得暧昧黏稠,他低下头,悄悄嗅她颈间甜香,鬼使神差地想起躲在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看见的那一枚暗色吻痕。

如果是他,那么一点无关痛痒的痕迹怎么会够?

少说也得重重地咬她,咬得柔嫩的肌肤上现出深深的齿印,好几天都消不下去,咬得她像现在这样哭个不停,主动挺着奶子喂给他吃,撅着屁股求着他cao,才肯松口。

不,齿痕也有消掉的一日,干脆在她身上纹个纹身好了。

就纹他的名字,再绘上狰狞的鬼面或是骷髅。

罗刹与美人,多么割裂,又多么香艳刺激。

心猿意马地意yin着,江天策竟未察觉,面如死灰的女孩子安静靠在他怀里,右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忽然毫无征兆地往自己心口刺去!

“扑哧”一声,刀尖入rou,鲜血四溅。

祝真被巨大的疼痛折磨得喘不过气,却狠着心,在江天策反应过来之前,用力握住刀柄,继续往要害处推进。

温热的血液奔涌,她一心求死,动作快得根本来不及阻止。

可是,一股未知的力量阻住刀锋前进。

祝真冷笑,明白这是系统不肯让她这枚大好棋子自寻死路,倔劲儿上来,偏要用这样极端的手段向对方宣战。

她忍着疼痛,腾出另一只手,合力紧握住匕首,坚定不移地往更深处捅。

江天策终于出手阻拦,大手覆上她的手背,也沾上热到灼烫的鲜血,脸色变得很难看,整个人从方才的异想天开中清醒,厉声喝道:“祝真,你在做什么?!”

痛楚越来越剧烈,一波一波盘旋而上,刺激着祝真的神经,也影响了她孤注一掷的狠绝。

双手开始颤抖,使不上力气,她倒吸几口冷气,强撑着保持声线稳定,也保持自己最后的尊严:“我不会让它得逞的,我绝不可能做它手中的杀人工具……”

她松开手,拉着江天策的手掌,压住刀柄,恳求他道:“队长,杀了我。”

江天策觉得她这样的举动简直不可理喻,又不敢在这种时候刺激她,更不敢随便拔出匕首,加速血液流失,闻言咬着牙,一字一顿:“不、可、能。”

祝真闭上眼睛,流下两行泪水,“只要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们就可以顺利出去了,说不定苏瑛jiejie还能恢复正常……”

她已经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今天夜里遭殃的人……是封绍呢?

如果明天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呢?

“不可能。”江天策又强调了一遍,试图缓和她的情绪,“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距离夜晚还有好几个小时,你没有必要急着……”

“求求你……”祝真睫毛颤抖,声音因失血而变得很轻。

封绍那么敏锐,她的缓兵之计根本拖不了多久。

如果不抓紧这段时间了结生命,等他知道真相,一定宁愿自己死、甚至宁愿牺牲其他人,也要换得她的周全。

可那样的举动,完全违背他固守的良知和做人的准则。

她想起她和林芳之间的谈话。

到现在为止,封绍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违背良心的事,不到迫不得已,也绝不会伤害别人。

他的手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她最喜欢的,就是他的那份干净。

不能就这么被自己毁掉。

她必须保护他。

见江天策并无下手的打算,祝真想了想,使出杀手锏。

“天策哥……”她艰难地转过头,含着泪看他,“帮我一次,好不好?”

江天策身形一震。

先惊,再喜,后怒。

惊的是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称呼,就连杨玄明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的程咬金都可以轻松获得的称呼,在这种时候,被她突然唤出。

喜的是她叫出来的嗓音柔软又娇嗲,比他无稽春梦中听到的,好听千万倍。

怒的是——

他迅速明白过来,她在对自己耍手段。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执念,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却故意装傻,到了这种有求于他的紧要关头,才像恩赐一样的,对待舔狗一样的,满足他。

自负如江天策,怎么可能忍得了这样的羞辱?

有一瞬,他想要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杀掉她。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只衡量利益得失,不掺杂私人感情,什么同伴,什么信任,都是拿来哄人的幌子罢了。

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又没心没肺,诡计多端,根本不值得他费时费力地帮她遮掩,绞尽脑汁地为她想办法。

相比起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她,快速通关,实在是上上策。

江天策冷笑一声,握紧匕首,无视血液的黏腻触感,cao纵着锐利的刀尖,缓慢地往血rou里钻。

仁爱医院(19)修罗场(3000字肥章)

封绍站在楼梯口,看着一个又一个惊惶失措的病人通过筛查,急匆匆往楼上跑,人群里却始终不见祝真的身影,很快意识到不对劲。

他尝试着联络她,话筒里一直响着忙音。

不安在心里发酵、扩大,向来冷静的封绍,这会儿也难免有些发慌。

他强行镇定下来,把今天早上祝真和江天策的一言一行快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发卡……

他忽然想起,早上见面的时候,祝真的头发上空无一物,刚才远远对视时,也没有看见那枚发卡,她的手却藏在身后,表情也有些不对劲。

她有事瞒着他!

封绍心念电转,往前回溯,重新整理进入这个世界后的每一个细节,过滤其中可能存在的、被他忽略了的疑点。

苏瑛的失踪、林芳提供的线索、每一个玩家的表现……

计算染病玩家人数时,他目光微凝,发现一个规律——

第一天生病的人是小年轻,数量为一。

第二天是纪怀周和胡翔,数量为二。

第三天,他们本以为无人蒙难,却漏算了一个人——

困在607病房,遭到众人唾弃的吴国平。

假设他也得了怪病,而第四天是苏瑛和痦子男,又是两个人。

第五天,也就是今天,是张晓楠。

一、二、一、二、一……

正好说得通。

那么,导致吴国平生病的最大嫌疑人是谁?

再联想方才祝真站着的位置,封绍很快将前因后果串了起来,脸色大变。

他往戒备森严的楼梯口看了一眼,拔腿就往上冲。

杨玄明正勾着头往外查看动静,看到他过来,奇道:“还没找到祝真吗?江天策呢?”

封绍来不及跟他解释,抓着他的胳膊,急急问道:“玄明,你有没有可以凿穿楼层的道具?”

两分钟后,借着杨玄明提供的【偷工减料】道具、消防锤和灭火器,封绍破开厚厚的钢筋混凝土,在七楼走廊中间砸出一个大洞。

他从背包里拿出备用的防护服,全副武装之后,自洞口跳回六楼。

小心避开跌跌撞撞的传染病人和几乎无处不在的呕吐物,封绍心急如焚,快步往607病房走去。

用力推开堵门的矮柜,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封绍俯身钻进去,看见祝真躺在地上,浑身浴血,毫无生气。

她的心口插着把十分眼熟的匕首,而江天策刚刚松开刀柄,单手撑地,打算起身。

怒火一口气烧到天灵盖,封绍生平头一次失去理智,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江天策的衣领,挥拳重重砸向他面门,整个人犹如痛失雌兽濒临疯狂的孤狼,俊脸扭曲,嘶吼出声。

“砰”的一声钝响,江天策来不及躲避,结结实实受了这一击,嘴角立刻渗出血丝,就连后槽牙都有些松动,口腔里泛起铁锈味。

他当然不是肯吃亏的人,立时大怒,挥拳还击,将一直以来隐藏着的嫉妒与厌恶倾注于身体的每一块肌rou上,出手狠厉,借机泄愤。

两个人虽是第一次交手,可江天策对封绍的头脑和身手一直颇为忌惮,这会儿自然提起十二分精神,谨慎应对。

但事实证明,是他太过小心了。

或者说,是封绍被祝真的模样刺激得心神大乱,已经无法思考,更没有精力去研究应敌的策略,一切全凭本能,出手毫无章法,很快就落了下风。

两具年轻强壮的身体无声地缠斗在一起,皮rou重击、腿脚相加的钝响声不绝于耳,江天策睚眦必报,封绍脸上很快挨了更重的两拳,眼下一片淤青,腮帮高高肿起。

而被防护服和衣服覆盖着的身上,更是屡遭阴招,左下方的肋骨处传来一阵阵剧痛,胯下的要害也险些受到致命攻击。

封绍不停喘着粗气,额头暴起青筋,眼底浮出深浓的血色。

他甚至不敢往地上看哪怕一眼,生怕再看祝真一次,便会心脏破裂,哀痛而死。

可他还没有为她报仇。

祝真出事,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早就体会到游戏副本有多凶险,更清楚江天策是个怎样唯利是图、冷血无情的枭雄,却忽略了那么多不祥的线索,将祝真置于危险之中,间接戕害了她的生命。

江天策和他自己,都是凶手。

谁都不比谁无辜。

封绍心中痛极,压抑地低叫了一声,装作跌倒滚在地上,右手抄起江天策那把长刀,“当啷”一声,雪亮刀锋出鞘,以劈金断玉之势,向对方脖颈处斩去。

他这一击用尽了全力,江天策见势不好,颇有些狼狈地后仰下腰,冷不防第二刀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再度袭来,这才想起封绍那项自由cao控时间的能力,暗道不好。

他撞上封绍的眼神,见素来温和从容的眼睛里满含杀机,一副要干掉他然后为祝真殉情的疯劲儿,即便心志坚冷,依然忍不住胆寒。

在封绍割破他喉咙前一秒,江天策迫不得已开了口,脸色很臭:“她没有死。”

在几分钟之前,他确实对祝真动了杀心。

不愿归服自己,又耍起玩弄他的小把戏,江天策可不是恋爱脑的人,权衡利弊之后,很快就如她所愿,握紧匕首往心脏里戳。

祝真很平静,毫无赴死的害怕和绝望,苍白的脸上甚至带了一点儿笑容,似乎将死亡视为某种解脱。

刀尖往里扎了半厘米,卡进骨骼的缝隙里,他看着她因疼痛而微微抽动的脸颊,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两个人已经认识了一段时间,他自认还算是了解她。

她根本不是恶劣残忍的女孩子,更做不出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事。

之所以叫他“天策哥”,并不是纯粹的恳求,也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样诱惑他,拿捏他,而是在——

激怒他。

多聪明的人,她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修炼到了如此境界?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在走投无路的绝境下,迅速认清当前的形势,更凭借对他的性格和行事手段的洞悉,不露痕迹地引他下手。

江天策骤然停下杀戮的动作,低头复杂地看着祝真。

他凑近她的耳朵,在女孩子渐渐弱下去的呼吸声里,冷笑一声,道:“利用我,嗯?”

祝真的睫毛慌乱地颤了颤,垂着眼睛紧盯埋在她血rou里的匕首。

这把匕首还是封绍送给她防身的,陪伴她度过许多次危机,这会儿和她rou贴rou,四舍五入,也算是他送她走过黄泉路。

心里藏着个人,眼前的黑暗便不再可怕。

她不接江天策的话,而是猜度着他的心理,迂回婉转地催促他动手:“天策哥……今天不过是第五天……三十个玩家里,已经死了多少个人?如果你现在不杀我,等阿绍赶来,便再也没机会动手……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预知到的场景里……自己得了怪病,该怎么办?”

封绍并不是等闲之辈,这样好的机会,一旦错过,往后在对方的保护之下,很可能再难近她的身,只能落于下风,任由她宰割。

“杀掉我之后……你就说……是其他玩家下的黑手……你那么聪明,总有办法圆过去的……”祝真还记得为他善后,说话间不小心扯动伤口,疼得一口一口吸冷气,“天策哥,你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一定知道怎么选择,对自己更有利,对不对?”

话说得很动听,本质其实是在提醒他,应该遵循本性,像很久之前放弃林雄那样,继续做个六亲不认、杀伐决断的人。

她什么都算到了,把他的心理把握得如此到位,唯独漏了一件事。

江天策嘴角勾出讥诮的弧度,生平头一次生出任性的念头,带血的手捧住她的小脸,掌心guntang,脸颊冰凉,冷热交接,亲密无间。

他深深地看着她,哑声道:“祝真,我喜欢你,这么明显的事,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我怎么可能下得了这个手?”

祝真一脸错愕,似乎没想到他会在自己已有所爱的前提下,这么大剌剌地把心意说出来,更没料到他会在不合时宜的场合儿女情长,把感情放在利益之前。

见她终于露出生动的表情,江天策心底泛起难言的快意,自己也分不清这样的举动,到底是因为一时的意气,还是真的舍不下她。

他趁她不备,往纤细的后颈劈了一记手刀。

祝真软倒在他怀里,安静乖巧的样子比刚才顺眼许多。

江天策给她用了快速止血的道具,刚刚把人放下,便被闯进来的封绍揍了一拳。

这会儿,迫不得已把话说开,江天策十分不爽地看见封绍顿住动作,双眼渐渐回归清明。

大悲之后大喜,封绍再也顾不上争斗,将长刀丢在地上,急急回过身查看祝真情形。

少女面色苍白,但脉搏确实还在微弱地跳动着。

封绍不敢碰她,更不敢轻易拔出匕首,大脑空白了片刻才想起对策:“我去找医生过来帮忙。”

危险迫在眉睫,江天策只好顾全大局,捏着鼻子按下方才的剑拔弩张,阻止他道:“先别去,我已经给祝真用过疗伤的道具,她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我有个计划,说不定可以化不利为优势。”

仁爱医院(20)瓮中捉鳖(双更第一更)

素来斯文和气的宋成珂今天心情很差,脸色更差。

他是十分惜命的人,往身上套了两层防护服不说,口罩、帽子、护目镜和手套一样不落,又谨慎地远离隔离带,远离看似通过筛查、却不知道是不是处于传染病潜伏期的患者们,站在五楼通往六楼的楼梯拐角处,沉着脸往上看。

年轻的主任医师是他的心腹,这会儿谦卑地垂着头,硬着头皮汇报目前的进展:“院长,这种传染病致死率并不高,但是发病速度快、传染能力强,不止我们医院没有接手过这样的病症,据我所知,在已知的科学文献里,也从来没有记载过……”

“一定是它干的。”宋成珂打断他,语气笃定而严肃,如临大敌。

“它?不会吧?”主任一脸错愕,旋即变得惊恐起来,“之前隔三差五出现的怪病,虽然棘手些,但发病人数总是局限在那么一两个人,对咱们医院构不成什么威胁,换个角度说,那些病人不止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为了活命,多数都愿意无偿做我们的实验体,供新入职的年轻医生们练手,帮助他们快速成长,从长远来看,还是件好事。可这次……这传染病太可怕了,如果真的是它干的,它怎么会突然拥有这么大的能量?院长,您不是早就请高人收服了它,让它归我们所用吗?”

他很快又想到那东西失控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双手紧张得直颤,忙不迭将拿在手里的护目镜戴上,又往耳朵上挂了第二层、第三层口罩,声音隔着厚厚的无纺布变得翁翁的:“院……院长……它不会……不会对我们展开报复吧?您之前说的、它无法对所有医护人员下手的限制,现在还管用吗?”

宋成珂紧皱眉头,按捺着心底的焦躁安抚下属:“应该不会,毕竟地下室的封印还在。再说,那几个没分到防护服的实习生在筛查处站了那么久,不也没出什么事吗?”

主任抬头看了看被蒙在鼓里战战兢兢的年轻学生们,稍微镇定下来,附和道:“对,对,院长说得有道理。”

每到情绪焦虑的时候,宋成珂的性欲便会暴涨,这会儿西装裤里的yinjing硬得发疼,便分外想念躺在八楼办公室里的新欢。

他克制住上楼纾解的冲动,继续和主任分析眼前的棘手状况:“估计是小陆小张他们几个最近做实验的时候,手段过于激烈,引起了它的反弹。”

主任恍然大悟,有些自责地道:“他们几个一心扑在研究上,年轻气盛,卯着劲儿要做出点成绩出来,所以也不管对不对症,什么治疗手段都往那些女人身上试,真是不知轻重。我去实验室视察的时候,听到她们的惨叫声,都觉得有点儿瘆人……唉,这么说起来,实验室戾气太重,引得它不安分,也在情理之中,都怪我监督不力……”

“别这么说,年轻人知道上进是好事嘛~你更是为了医院的前景着想,一心扑在工作上。”宋成珂倒颇有愿意提携后辈的大家风范,闻言“呵呵”笑了笑,“不过,传染病这么大的事,只怕瞒不了卫计委那边的人,咱们先把病情控制住,等他们来了再一起商量防治对策,记住,无论别人问什么,都咬死说不知道,把责任能撇多干净撇多干净。另外,安全起见,你让所有医生暂停实验室的研究工作,私底下敲打一下他们,把嘴巴封严实,谁敢漏出半个字,大家一起完蛋。”

主任一一应了,又问:“院长,那个东西怎么处理?”

“等事件平息,我抽时间拜访大师,请他过来再做一回法,务必将它彻底镇压……”宋成珂的话音突然顿住。

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烧焦气味,脸色变了变:“什么味道?”

不等主任回答,七楼便飘下一缕缕白烟。

那烟雾不算很浓,却袅袅不绝。

有人在楼梯上方喊了一句:“不好了!医生办公室着火了!”

守在楼梯口的工作人员们立时慌作一团。

“大家不要慌!”主任连忙跟院长点了点头,转过身跑上楼维持秩序,“继续做检查,不要放任何一个传染病人出来!保安分出几个人上楼灭火!”

火势似乎并不严重,众人很快稳住阵脚,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手持灭火器往七楼走,却被宋成珂拨开。

他越过他们,沿楼梯急匆匆上楼,用言语驱散几个聚在楼梯口看热闹的患者,毫不停歇地继续往上爬,担心被自己留在八楼的“爱人”会不会遭受火灾波及,香消玉殒。

好在,八楼一如既往的安静太平。

走近位于正中间的办公室时,宋成珂忽然听见悦耳的“叮咚”声。

在主任安排下停运的电梯,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正常,机械的女声播报着:“八楼到了。”

电梯门缓缓开启,不等宋成珂做出反应,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里面快速走出,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几乎没有反抗能力,还来不及呼救,便被对方堵住嘴巴,五花大绑地控制起来。

他眼神惊恐,看见七八个人从电梯里鱼贯而出,身上都穿着仁爱医院的病号服。

最里面放着张急救床,另一个男人小心护着床上躺着的女孩子,在几个患者的帮助下,把床推了出来。

一行人将宋成珂带进办公室,在江天策的带领下,顺利进入内嵌的另一部秘密电梯。

一个清清秀秀、没什么存在感的女玩家凑巧有一些护理经验,这会儿一边给昏迷的祝真输葡萄糖,一边惊疑不定地小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她怎么伤成这样?我们要去哪儿?”

她问的,也是稀里糊涂跟过来的幸存玩家们想问的。

他们早上被张晓楠的异状吓得够呛,好不容易通过筛查躲进七楼,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见那个总是抱着电脑神神叨叨的年轻人和林芳低声商议了几句什么,紧接着,林芳便利用医生办公室的文件放了把火。

火势不大,却足够让众人脆弱的神经濒临崩溃。

驼背男最先发难,质问他们在搞什么,一向有些木讷的林芳这时候却锋芒毕露,冷冷道:“我这是在救大家的命,想活的跟我们走,想死的留在这里。”

然后,电梯在杨玄明的运作下重新启动,江天策和封绍推着祝真进去,接上犹犹豫豫的玩家们,在八楼将院长抓了个正着。

虽然上了贼船,他们的潜意识里却觉得院长这样的重要NPC不能轻易招惹,这会儿越来越慌,纷纷发问。

“等下去再说。”江天策沉声道。

封绍只顾观察祝真的情形,时不时探出手测一测她的脉搏,根本无暇分身。

来到负一楼,看见宛如人间地狱的人体实验室,玩家们又惊又惧,有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的,直接冲到墙角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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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更。

留言达到8900条时,更新第二章,限时免费。

仁爱医院(21)审讯(双更第二更,10000珠珠加更章,限时免费)

江天策将之前的发现和推测言简意赅地对众人解释了一遍,驼背男叫道:“那还留着这变态王八蛋干什么?害大家得病的罪魁祸首肯定是他!咱们把他杀死,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眼里既有愤恨,又有看到曙光的兴奋。

他抄起一把沾血的手术刀,打算冲过去,宋成珂吓得拼命摇头,嘴里一个劲地“唔唔”,西装裤里涌出一股热流,发出难闻的尿臊味,令众人纷纷掩鼻,唾骂不止。

江天策抬手拦住驼背男,低声安抚众人:“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时间紧迫,在惊动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们之前,我们必须撬开他的嘴。”

他将宋成珂捆在布满血渍的实验台上,取下他嘴里的破布,双手抱臂,好整以暇问道:“宋院长,我建议你把隐藏的所有秘密一五一十地交待出来,不要自讨苦吃。”

“你、你们为什么生病,跟、跟我没有关系!”宋成珂做惯了屠戮猎物的刽子手,这会儿身份对调,目之所及全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愤怒眼神,终于体会到身为小白鼠的悲惨之处,害怕得面无人色,“我……为了医院的发展和人类医学的进步,确实偷偷进行了一些活体实验,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病人,这间实验室选用的实验体全是社会抛弃的渣滓和废物!他们本来就是垃圾,我不过是……不过是发挥他们的剩余价值……对,剩余价值!”

“至于……至于那些怪病,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显然是有所隐瞒。

江天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并不和他废话,拿过驼背男手里的手术刀,挑破宋成珂身上的防护服和干净雪白的衬衣,在胸膛上不轻不重地划了个长长的口子。

宋成珂痛叫一声,保养得宜的身体像只白色的蛆虫在台子上蠕动颤抖,不停求饶。

“你那些标本,都是怎么制作而成的?”江天策不为所动,将刀尖抵在他会阴部,微微用力,割破衣料直抵子孙根,不带感情地向他“求教”,“我不太懂医学知识,所以想请教请教宋院长具体的步骤。需不需要提前放血?还是直接剜下来,丢进福尔马林溶液里?”

在场的男性玩家齐齐胯下一凉,刚刚还嘈杂的氛围立刻安静。

他那边严刑逼供着,封绍这边已经将祝真挪到安全角落,用纸巾擦拭她脸上和手上的血迹,目不转睛地看着苍白的容颜。

祝真睫毛颤了颤,从深不见底的黑暗梦魇中醒转,看见封绍时,只觉恍如隔世。

她怔怔地望着他布满瘀青、高高肿起的脸,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而他显然和江天策发生了一番争执,不由又是难过又是愧疚,无声地掉眼泪。

封绍再气她自作主张,再恨她不负责任地撇下他不管,这会儿也没办法发火,只好长长叹了口气,俯身附在她耳边低语。

“真真,我什么都知道了,也明白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不过,情况不一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这次的副本,乍一看和我们经历过的【校园怪谈】有些相像,一样是寻找卧底的游戏,一样是你死我活的对抗,可是,你有没有发现,有一点不同?”

“进来的第一天,系统很明确地说,这是场混合了生存制、淘汰制和解谜元素的综合性游戏,参与玩家是30人。如果你确实是疾病之源的本体,扮演的是杀戮者角色,便不应该算在普通玩家的数量之中;夜晚玩家昏睡,毫无反抗能力,对你而言,也不存在什么生存难度。”他亲昵地用指腹蹭了蹭她柔嫩的脖颈,低下头轻轻吻去她咸涩的眼泪,“有没有另一种可能——疾病之源并不是指特定的某个人,而是什么物品,或者没有实体的未知生物,它只是暂时地,附着在你身上呢?”

祝真愣愣地看着他。

封绍说的话,她向来都是无条件相信的,因为知道他总是对的,也清楚他不会为了哄她安心,而故意欺瞒她。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点儿光亮,想要说话,却因为失血过多而发不出声音。

封绍握住柔嫩的小手,引着她覆上布满鲜血的心口,眸色温柔:“真真,我和江天策商量过,假设那种东西和你属于共生关系,你受了重伤,它十有八九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在维持你生命迹象的前提下,保持这种虚弱状态,对你、对我们而言,说不定是一件好事。你先用能力把匕首拔出来,但是不要补充血液、治疗伤势,我们会尽快想办法把它引出来。”

办法是个好办法,可行性也很高。

可平心而论,如果没有江天策在,封绍绝对想不出这一招。

当然不是受智商所限,而是他潜意识里,根本不容许祝真受到半点儿伤害。

更遑论让她就这样躺在血泊里,受尽疼痛的折磨。

祝真很快听明白,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想活着呢?

她发动能力,将胸口的匕首取出,闭目养神,保存体力。

实验台上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

被江天策削去一个yinnang,旋掉一颗rutou后,宋成珂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恐惧。

刚开始审讯的时候,玩家们还有些放不开手脚,见江天策毫不手软,潜藏在心底的某种恶意和亟需发泄出来的紧张情绪便找到了个合理的出口,纷纷开动脑筋,添砖加瓦。

有人往宋成珂身上划疼痛却不致命的血口,有人打破架子上的玻璃瓶,拎着腐烂头颅的长发,让尸体黏黏腻腻的嘴唇和他亲密接吻,还有人拿着不知道来自于人体哪个部位的骨头,当做按摩棒往他的后xue里戳。

人类与天使,或是与恶魔,似乎都只有一线之隔。

江天策从来都不是有耐心的人,见宋成珂一直不开口,便拿起一把不锈钢钳子,隔着因疼痛而发白的嘴唇,重重敲了敲牙齿,发出一声闷响。

他冷声道:“张嘴。”

也不知道是在催促对方招供,还是要拔掉他满嘴的牙。

宋成珂终于认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招供道:“我说!我都说!是……是怨灵!这一切都是怨灵干的!”

仁爱医院(22)院长的本愿(双更第一更)

宋成珂从小便知道,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智商高达140,长得白白净净,懂事知礼,再加上一个经常往学校捐设备捐金钱的院长父亲,他毫无悬念地成为了老师们的宠儿,同学们的榜样,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风光无限,备受瞩目。

太过聪明,便会对同龄人生出鄙夷,就连那些假模假式的大人在人际交往中耍的小手段,也能被他轻松识破。

时间长了,难免觉得寂寞。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宋成珂培养了一项特殊的兴趣爱好。

与其说培养,不如说是“发现”。

对某些事物的喜欢,或许在尚未出生之前,便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基因里,等待合适的时机觉醒,生长壮大。

宋成珂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夏日午后。

他拒绝了同学们踢足球的邀请,脸上带笑,心里却十分嫌弃那种充斥了臭汗和推搡碰撞的野蛮游戏,背着书包不紧不慢地往仁爱医院的方向走。

路上,他买了一支昂贵的巧克力雪糕,为免融化的奶油弄脏干干净净的白衬衣,还小心地用手帕包住扁扁的木棍。

快吃完的时候,他走到医院门口,看见玻璃门旁边的地上躺着个rou粉色的小包裹。

微弱的哭声自里面传来,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宋成珂起了点儿好奇心,走过去用穿着名牌运动鞋的脚踢开包裹一角,发现里面躺着个新生的婴儿。

小东西看起来刚出生不久,皮肤皱得像小老头,头发上的羊水都没有干,湿漉漉地紧贴头皮,闭着眼瘪着嘴,病猫似的小声哭泣,肚子上的脐带潦草打了个结,拖出长长的一条,看起来血淋淋的。

他警觉地抬眼打量四周,天气炎热,医院没什么病人出入,前台的保安歪坐在椅子里,一栽一栽打着盹儿。

这样的天赐良机,宋成珂毫无心理压力地、像是已经像这样做过无数次一般地,把婴儿拎起,折进医院后面的小巷子里。

这地方隐秘又幽静,罕有人至,地上散布着许多垃圾,无人清理。

宋成珂重新将婴儿丢在地上,把包被彻底扯开,拎着瘦得皮包骨头的腿往两边分,检查对方的性别。

是个女婴。

身体有些缺陷,肛门闭锁,也就是俗称的“没屁眼儿”。

怪不得被人遗弃。

宋成珂饶有兴致地翻看包被里藏着的,女婴少得可怜的“行李”——一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扯下来的纸条,上面用潦草拙劣的字迹写着拜托好心人收养她的话;两件加起来绝对不超过三十块钱的廉价婴儿服;一小罐连牌子都没标注的劣质奶粉。

女婴的父母大概文化程度不高,又缺乏常识,只知道大医院里或许会有愿意收养孩子的有钱人,却没想过——

仁爱医院可是治疗精神病的专科医院,照顾一个精神病人,已经足够让全家人苦不堪言,谁还有心力再收养一个不健康的孩子?

宋成珂将这些东西扔进旁边的垃圾堆里,目光重新转移到女婴身上。

大太阳晒着,红通通的皮肤变得更红,她双拳紧攥,小腿乱蹬,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十足可怜,却激发出宋成珂越来越浓厚的兴趣。

将手指伸到婴儿的嘴巴里,她饿得狠了,本能地用力吮吸着,没有牙的牙床柔软湿润,含得宋成珂舒服得眯起眼睛。

这种抚慰和刺激,是他考再多年级第一、收到再多夸奖也比不上的。

他捣弄着女婴的小嘴,小家伙见怎么吸都吃不到奶,气得把手指往外吐,呜呜咽咽着哭得更加伤心。

宋成珂听了心烦,出声警告道:“不许哭,再哭我就……”

就什么?

他开动脑筋,想象着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一个听不懂人话的婴儿完全顺从他,想着想着,脑子中出现一个好主意——

这个世界上啊,只有死人最听话。

凑巧,书包里有一把新买的工具刀。

宋成珂在那个酷热的午后,在无人的巷子里,完成了自己第一次杀人、分尸。

凶器虽不趁手,新生儿的皮肤细嫩,骨头又软,倒也不算太费力。

哦,对了,还有自慰和射精。

性意识初次觉醒,他用来纾解的工具不是大部分男孩子都会选用的右手,不是飞机杯,也不是成熟女性的身体,而是一个新生儿的口腔。

刚刚死去的孩子,嘴里还泛着热乎气儿,嘴巴又小,容纳正在发育中的性器时,显得十分吃力,也给了他绝佳的包裹感和抓握感,令双手沾满鲜血的少年兴奋得大叫出声。

宋成珂射了三次,爱不释手地捧着小小的头颅,从分割肢体的快乐和cao弄软rou的刺激中,知晓了自己的性癖好,也明确了自己往后余生的奋斗目标。

他要继承父亲的衣钵,借着医院的天然便利,为自己搜罗数不尽的新鲜尸体,在她们身上肆无忌惮地发泄欲望。

花了半天的时间,将女婴分解成碎块,喂给流浪狗,宋成珂用手帕将双手擦了又擦,从医院后门溜进去。

一个熟识的医生迎面撞上他,奇怪道:“小珂放学啦?你手怎么了?”

宋成珂的心提到嗓子眼,却克制住将手藏到背后的冲动,面不改色地搪塞道:“有个老奶奶受伤了,我用药水帮她消毒,不小心洒了一手。”

医生不疑有他,夸赞道:“小珂真是个好孩子,乐于助人,尊老爱幼,我们家明明要能有你一半懂事,我做梦都能笑醒。”

宋成珂的心理素质过硬,胆子也越来越大,在通过不同途径陆陆续续弄死三具尸体后,终于引起了别人的察觉。

警察来到后巷调查,法医用分散在四处的骨骼拼凑出三具残缺的人体,这样可怕的命案在城市里掀起轩然大波,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职工和病人轮番接受问询,气氛变得紧张。

录口供的时候,宋成珂表现得非常自然,甚至大胆地主动问起受害者的身份。

当时,胡子拉碴的中年警察点燃一支烟,不太重视地道:“我们对比过DNA,没有发现对应的失踪人员报警信息,死者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十有八九是流浪者吧……”

没有家属追究,又找不到线索,案件最终不了了之,宋成珂还是众人眼里的优等生和四德五美好少年。

他忍着嗜血的冲动和噬骨的欲望,谨慎地蛰伏了好一段日子,直到赴美留学,才如鱼得水一般,开始四处游走作案,依靠着缜密的逻辑和出色的智商,从无失手。

攻读过博士学位,在父亲的饮食中做了些手脚,不到五十岁的院长卧病在床,宋成珂顺利继承了仁爱医院,刚一上任,便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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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着以宋成珂的视角写了一段文戏,剖析变态的内心世界。

留言满9050条,更新第二章,限时免费。

昨天的评论区我看了,3p是不可能的,封绍会一刀捅死江天策hhhhhh,但是江天策这个角色的戏份比较重,人设也很有趣(骂得骂死,喜欢的大概又爱又恨)。有细纲,不会被影响,大家可以表达自己的喜好和感想,但是要和平讨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