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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总吞吞吐吐说要考虑,关士岩挑眉,面目和悦的表示理解,只是不要让他等太久,接下来,两人开始侃侃而谈。话题囊括众多,只是马总明显在强颜欢笑。如此财大气粗的合作伙伴难找,可要交出主动权,又怕被边缘化,最后儿子得不到切实的好处。所以打算回去跟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关士岩并不着急,即使他不答应,还有其他出路。不就是个娱乐公司吗?他还玩不转吗?现在进入娱乐圈的门道有很多,最寻常快捷的便是选秀。郭思宁有什么才艺,他倒是不知。不过只要不是笨蛋,包装,拿钱砸主办单位,进入前十名,混个脸熟倒是不难,只是女孩值不值得,自己冒这么大的险呢?显然,不太值得,所以对于马总的决定仍然期待。既挣钱,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一箭双雕。这顿饭表面看来,相谈甚欢,起码分别的时候,两人都是面带微笑,马总买单后,便离去。关士岩坐车回禧龙。老宅他不总回,因为没什么人,确切的说没有家人,偌大的宅院除了他,便是佣人回去干吗?除非重大的年节,才会用作招待亲朋好友之用。M市盛夏的夜晚静谧柔美,透过茶色的玻璃窗,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霓虹灯下,街道繁华似锦,这顿饭也没吃多久,没有余兴节目,算是结束早的,他百无聊赖的欣赏外面景色。“小黑,打电话问问,今天郭思宁的情况?”男人坐的四平八稳,手指敲打着车窗边缘,兀自说道。前排除了司机就是小黑。只要他和大白没什么要事,一般会跟在其身旁。对方先是一愣,接着应了一声,拿出电话,按了一组数字出去。半分钟后挂断,看着后视镜里的男人说道:“白天没出门,傍晚的时候,去餐厅跟朋友吃了顿饭然后回家。”“倒是挺乖!”男人嘀咕一声。“老板,郭松柏还在大白哪儿呢,整天像个神经病似的,不断吵闹,极不安分。”他突然提了一嘴。“别管他,我自有安排。”关士岩眼睛眨也不眨,根本没拿他当回事。小黑随即点头,默不作声。事情的进展都在掌握之中,现在就等着马总吐糟,到时候准备一份合约,给老头拿点钱,当然不是白拿,让他劝说郭思宁签下。表面看来合约没问题,任谁也挑不出毛病。可一旦签约,那么决定权就不在他人之手,将女孩牢牢攥在掌心。他倒要看看,她的傲气能顶多久,又有多大的本事,能走多远,想想其到处碰壁,跌得头破血流,便觉得得趣。到时候当做棋子,送给某个达官贵人,才是她命运的归宿就像韩柔。提到这茬,他还是觉得自己足够仁慈,小妮子现在过的还不错,儿女双全,丈夫虽说年纪大了点,但起码生活豪富,比她爹在世的时候风光很多。只是对自己意见颇大,真是恩将仇报。关士岩如今又要故技重施,倘若郭思宁能在娱乐圈混的不错,那么就是摇钱树,混的一般,起码长相出众,不缺金主喜欢。他突然想起了潘桃,外在并不比女孩差多少,只是烂泥扶不上墙,文化程度不高,关键是为人木讷,情商低。背景贫瘠,尤其是她那豪赌的老爹,都是绊脚石。真要入这行,恐怕要被打压成黑料,郭松柏虽然也赌,但起码有家业,而她继父呢?纯碎社会底层的爬虫。男人沉思片刻,从口袋里摸出电话,给大白拨过去。先是问了那边的经营状况,跟着提出,这批人妖,下个月过去客串。大家都有猎奇心理,在好的东西,看久了,玩久了,也会厌弃,所以时不时的要换着花样来。他们最常见的手法便是,从欧美或者韩国,甚至于越南引进外国妞。给客人们尝尝鲜,不出国门,也能打洋炮,还真是厉害,再来就是赌场的玩法日新月异,时不时的去澳门或者拉斯维加斯取经。放下电话后,又给芳姐打过去,赌场的事大白门清,小姐这边则是她。女人客客气气的汇报了近期工作,缺什么,少什么,有什么设想,事无巨细,头头是道,不愧是做mama桑的。关士岩认真的听,偶尔插嘴说两句。小姐们的资质不同,挣的钱自然迥然,有的长的好,嘴甜,又豁得出去,玩得开,所以很快便成了热门,而有的呢,这样那样的不足,总之客源很少。禧龙过去的还好说,前期招揽的杂牌军良莠不齐。就算经过培训,还是有人难当场面,所以芳姐打算辞退一部分,再招揽一批人进来,争取各个都是业务能手。关士岩官方的夸赞两句,突然问起潘桃。芳姐知道两人有点不清不楚,所以说话分外小心。最近可能是太过劳累,女孩总是病殃殃的,对待客人不怎么上心,不过按摩的手法进步很多,如今能在这群中站稳脚跟。还有几个大款似的固定客户,每次来都点她的台。倘若假以时日,她状态好些,肯定能给按摩院带来更多财源。关士岩对于女孩的态度有点暧昧不清,若说舍弃吧,还有那么点顾念旧情,毕竟对方的处女之身给了他。但要把人收纳在身边,长久的宠幸,却是不能。因为她的性格着实不讨喜,另外对自己用情太深,怕她行为过激。但也不想将人推入‘火坑’,只能任其自生自灭,倘若其有点骨气和手段,兴许还能得到重用。毕竟按摩院需要长相漂亮的人才。外在条件是爹妈给的,没多少人有条件整容,改变命运,真有那个钱,也不会来做小姐不是吗?再来整容还存在风险,不是谁都能整个BABY。扪心自问,关士岩还是对那些痴恋自己的女孩感到些许的愧疚,他本身有问题,最清楚不过,那就是一种爱无能的病态。每当他对一个女孩感兴趣,并且做出姿态,得到对方后,那种好感便会消失,甚至于下意识的躲避,对方倘若纠缠便会厌恶。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很多次,在外人看来,会觉得自己品行有问题,玩弄女性,但他的初衷有时真的并非如此。关士岩一度怀疑自己糟烂的秉性,注定单身一辈子,后来想想,何必庸人自扰,他也改变不了什么,索性顺其自然。末了,男人对芳姐如是交代,潘桃呢,不要逼的太急,管的太严,她要是想通了,就好好留着,若是实在干不了这行,要走也别拦着。但在此期间,不要让她受到伤害。芳姐一听,登时笑颜如花,拍着胸脯打包票,现在这社会,咱们这按摩院,绝对不会逼良为娼,不论是潘桃,还是其他什么人。关士岩甚是满意,随后挂断电话。很快车子在禧龙门外停住,小黑率先下车,拉开后侧的车门。关士岩黝黑锃亮的皮鞋跨出来,门前保安和迎宾小姐,齐刷刷的向他问好,男人倨傲的抿着嘴角,迈步走向专属电梯。很快轿厢升到顶楼,男人走出去,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到了隔壁的健身区域。其实大多时候,男人都是孤枕独眠,在黑道打拼的日子,没有一天睡的踏实,有个风吹草动便要被惊醒。这也落下个病根,有人在旁边便难以成眠。多年的习惯,很难改掉,跑步机,器械溜了一圈。浑身都是汗臭味,男人进了专属浴室,冲洗后,便要上床。临睡前,拿起书架上的一本杂志品读起来,这是时尚杂志,介绍米兰时装周上的应季发布。翻看几页后,关士岩的眼睛炯炯有神,很有想法。意大利的米兰,那的人很浪漫,跟法国差不多,不如去瞧瞧。挣钱为了什么,风光无量,享受生活,男人觉得自己的发动机需要充电,海边沙滩,还有风情时尚的街道。身边都是外国人,他便是最独特的风景。趁着马总还没做决定,抓紧时间去外面走一遭,真要有了定论,便是忙碌的开始,至于元秋的哥哥?批文还没下来,还可以缓一缓。说走就走,男人拿起手机,给秘书拨了电话。关士岩的产业庞杂,秘书有好几位,晚上还有人在值班,为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禧龙这样的娱乐场所,夜晚才是重头戏。男人坐拥亿万财富,想要活得洒脱通透,人生短短数年,趁着年轻,干些该干的事,没有拼搏,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达到怎样的人生高度。不怕后悔,不留遗憾,成功者永远没有前路的终点。被轰走的父亲聂世雄在别墅住了一夜,翌日,精神奕奕的起床去上班。司机早早等在会馆外面,见人出来,急忙拉开车门,这是聂家忠诚的老司机,年近四十,个头比男人稍矮,身体强壮。早年是中南海的特种兵,退役后,被兄长安排过来。不仅仅是差遣之用,间或传递,收集一些信息,可谓兄弟俩缓冲的一个纽带。“先生,您气色不错!”司机坐进驾驶室说道。聂世雄略微点头,伸长手脚,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定。而后从口袋摸出手机,给管家去了电话。他一夜未归,不知道聂慧那边的情况,应该问题不大,否侧会及时收到信息。那边接通后,管家说是小姐吃了碗粥,便在房间里看电视,点滴过后,又喝了点牛奶,直到凌晨四点,天光放亮才入睡。而且不让亲近的保姆离开,似乎有些害怕。男人心口一跳,微微挑眉:“她怕什么?”“也没什么,就是害怕。”管家很是担忧。“嗯,今天让医生再过来瞧瞧,实在不行就送省医院。”聂世雄思忖片刻说道。管家答应一声,挂断电话。男人捏着手机,望向车窗外,这一片的风景极好,成片的森林,一眼望不到边,道路两旁都是绿化的鲜花盛开。但却无心欣赏,心事繁重。聂慧个性较为孤僻,独立,很早便自己一个房间。只不过早前,还有许多娃娃作陪,如今却是只有KITTY猫的玩偶相伴左右,就在靠墙的壁橱里,偶尔会拿出来摆弄。东西是谁送的,并不知道,说是生日礼物,不过好像很喜欢。独自一个房间许多年,偏偏这个时候害怕,怎么也说不通,莫不是,发现不妥?这是极有可能的,又不好声张,所以才叫人陪夜吗?男人越想越觉得真,冷哼一声,双眼如鹰隼般划过一道锐光。车子很快到了公司楼下,男人钻出来,整了整衣衫,跟着上了专属电梯,直达顶楼。集团的办公大楼,总裁的办公室大都在顶楼,因为风光独美,闲杂人等,不可进入,聂世雄走过来的时候,路过秘书台。男女秘书各一名,正在忙碌着。见到他来,连忙起身问好,聂世雄放慢脚步,边走问说:“FM广告公司的方案出来吗?”其中一人答道:“昨天刚送来,要我给您拿过去吗?”男人轻轻颔首,很快来到办公室的门前,推门进去,先是脱掉外套,跟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他早晨有喝咖啡的习惯。若是不喝,便觉得一天都没什么精神。尤其是办公的时候,秘书进来后,将文件放在大班台,转身出去。聂世雄站在酒柜旁边,悠闲的将咖啡喝光,这才来到办公桌前,伸手取过广告方案,认真的看起来。借助名人效应的宣传方案还是老一套。新建的商品房,卖的并不太好,原来的代言人正是骆冰冰。男人跟她有过一面之缘,印象还算不错,不过在商言商,按了内线,让广告公司再出方案,倘若没什么新意就要终止合作。接着,绕过大班台,将电脑打开,查看邮件。半晌过后,秘书打进电话来,说了些公司的琐碎事,聂世雄处理完毕,便觉得腹中饥饿,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11点,吃饭还有点早。不过,他不想再等,早晨在别墅吃的西式餐点,做的甜腻,所以没吃多少。于是叫秘书订外卖,之后,突然想到催情药,既然女孩能够忍气吞声,本就贼心不死的他,闲来无事,也得搞搞事。电话打过去,助理很谨慎,说是事情已然有了眉目,不出三天,药便会到手。聂世雄对效果很是在意,提出要他找人试试,助理略微迟疑,答应下来,这事说难也难,说容易就容易。有钱能使鬼推磨,找个小姐给点好处就是。有许多妹子,陪人吸毒的事,都干过,还怕春药吗?男人放下电话,刚刚尝过女孩的滋味,如今食髓知味,再次蠢蠢欲动。接下来的几天,聂世雄都没回老宅过夜,他混迹娱乐场所,也不把妹,纯粹就是消遣,躲避女孩。因为怕回去,便要去看望,到时候,要如何面对其异样的目光呢?先缓缓,等她好点,再会面不迟。这一天,助理终于将春药送到,聂世雄捏着药包,闻了闻,还是一股子怪味。“不会像上次那样吧?吃完后昏睡不醒很久?”男人心存疑虑。助理急忙否认,将其效果夸得颇为神奇,说是小姐吃下后,下面一直流水,神志不清的只想被人干。而且干少了,还不行,三次才消停下来。聂世雄不置可否的点头,让他回去。将药放在钱包里,男人终于决定回家,虽说不见人,但每天都会打电话,询问女孩状况。已然能下地走路,只是期末考试将至,终究是没办法亲自去学校答题,到时候老师会将试卷送过来,陪同监考。聂慧拿着书本在房间温习功课,忽而外面传来,大门开启的声音,她一个激灵,视线从字里行间移开。偏头望向窗外,因为离窗有些距离,看不真切。只能瞧见,外面的蓝天白云,还有绿油油的树尖,她轻声道:“王妈?!”保姆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本书,因为陪着她,终归不能大眼瞪小眼,书是老舍的名著围城。不知怎的,就在女孩的书架上,得到允许,取下来看。正瞧到要紧处,听闻召唤,连忙抬头:“小姐,怎么了?”她从椅子上坐起,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恍然大悟道:“是先生回来了,要我过去看看吗?”聂慧脸色微变,连忙摇头。“不用,你哪都别去,就在这陪着我。”女孩的声音冷淡,寡白着一张面孔。保姆答应一声,复又坐回去。聂慧低头看书,可怎么也看不进去,字从眼前飘过,就像奇形怪状的蝌蚪。叹口气,将书本扔在旁边的床头柜,伸手按了按眉心,保姆见其疲累,连忙说道:“休息会儿吧,别看了。”女孩点头,说是想喝鲜榨的西瓜汁。保姆本想下去吩咐,却被她拦住,让其用电话,叫别人去弄。王妈哭笑不得,心想这都多大了,怎么突然黏起人来,她也不敢问,只得照做。厨房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却是没人接,有些疑惑的想了想,可能有事不在,她抬头看着女孩道:“我去给你弄吧,很快就好。”“不要我怕!”聂慧撒娇,拽住她的手。“你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大白天的,还有什么妖魔鬼怪不成。”说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女孩也觉得自己太过怯懦。总不能总这么要人陪着,犹犹豫豫的将手松开。看着王妈离去的背影,聂慧的心理颇为忐忑。自从知道那天,男人将佣人提前赶走后,整个人都不对劲,总觉应该有些蛛丝马迹,可又抓不到事情的关窍。脑袋里的记忆,只有无尽的光怪陆离,那样扭曲邪恶的春梦,不堪回想。幸好这些天,父亲不在,否则真的会冲动之下,找他求证。倘若一切都是误会呢?女孩怕错怪了他,依照对方的秉性,肯定会大发雷霆。聂慧不想跟他有任何牵连,他过他的,自己过自己的,就像两条平行线,但这是痴心妄想。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哪能不照面或者说话呢?女孩真想搬出去住,可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因为疑心被人侵犯,所以她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就算男人不再,说不上何时会回来,到时候会不会来祸害自己。聂慧此刻,对父亲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他的道歉,忏悔都是口头的,事到临头,还是会恶习难改。女孩倍感恐惧,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女孩以为是保姆,连忙看过去。高大的身影闪身进来,他穿着人魔狗样,笔直的走向自己。女孩顿觉浑身麻冷,大吼道:“你怎么进来的?”聂世雄一愣:“开门进来的。”聂慧气鼓鼓的道:“你怎么不敲门?”男人的眼神渐冷,漠然道:“我敲门你会让我进来吗?”“知道了,就该滚出去。”聂慧毫不客气。聂世雄彻底被激怒了,原本就有心理准备,回来碰钉子,没成想,就这么直接强硬的态度,转念一想,又微微释怀。这就是他的孩子,骨子里的霸气是天生的。“你是不是在生气,爸爸这两天没来看你?”男人故作和蔼,厚着脸皮问道。聂慧蹙眉,小脸皱作一团,无声的表达自己的厌恶。“别生气,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KITTY猫的挂件,他讨好的说道:“你不是喜欢猫吗?这个怎么样?”女孩看着递上来的东西。注意力并不在挂件,而是他的大掌。指节分明,强而有力,小小的KITTY猫被他挑着,看上去很是可怜。“我不要,你出去吧!”聂慧别过脸去。聂世雄并非有耐心的人,女儿的态度,显然令其恼火,不过,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格外的包容。“是不是有点小,没你那个大?”他放柔声音,继续道。话没说完,但见聂慧猛地扭过头来,满脸愤怒的朝他低吼:“你能不能别说了,让我安静一会儿?!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