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次抵墙强吻/SP/自己摸xue/暧昧】
“是吗?是真的?” “就他也配吗?李然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他,别是别人瞎编的。” “你没看李然这几天眼睛都有点肿吗?我猜,肯定是姜乾又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姜乾一直都是问题学生,最近成绩好一点了而已……” “也不至于问题学生吧,我上次和他说过话,感觉…其实人还挺好的。” “哈哈哈。你说笑呢吧?他没爹没娘管的,能好到哪里去?” “哈哈哈哈哈……” 秋天的一波感冒季慢慢过去,姜乾也早已身体转好恢复正常上学。何曼后来再没听班主任或者姜乾提过李然这个名字,她就当没事了,不曾再在二人面前说起。 虽然她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但总归这几天市区里还算风平浪静,几次被打警局电话也只是些斗殴、被骗了钱、被偷了包之类的琐碎事情。重大的案子变少了,她也乐得清闲,有时要管姜乾、去家长会,她就把事务交给搭档张勇处理。 在教育小屁孩这方面何曼还是有一套的。她买了书又问过了当教师的朋友,然后开始每周周末给姜乾补习。姜乾其实并不笨,但经常走神,于是何曼就准备了清凉油,他一打哈欠就给他在太阳xue抹,直让少年叫苦不迭。 就这样过了一月余,何曼本已经觉得事情在慢慢变好,却没想到在办案的时候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 “姜乾、他,他又打人了!” 何曼紧锁眉头,撂下一句 “我尽快来。”,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里去了。时间本就已经晚了,工作中的她错过了姜乾放学的时间,接着又错过了晚饭时间。直到在警局里吃完简陋的盒饭,她才又风尘仆仆赶到家里。 但是姜乾不在家。从下午开始,他也没给她打过电话,拨过去果不其然打不通。 门紧锁着,屋内整洁如平常,显然他没有回来过。 不在家?还能去哪? 何曼紧锁眉头,一拳敲在红木的家具上,“砰!” 的一声把门摔上。 “喂?诶,我是何曼,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今天下午局里有急事,没能来接姜乾。对,对。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放学就和往常一样走了?” “学生家长来找过?哪个学生啊,您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吗?” 班主任似乎听出她着急的语调,但也无可奈何, “人家家长来学校,我也拦不了,但是提前单独和他谈话了。怎么问姜乾也不说,另一个同学是别的班的,对方班主任也护着,名字…应该叫王梓吧?” 看来是说不清了。 何曼继续问着,打开门抬脚便坐进车里, “有别的学生听到过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争执吗?” “啊……来跟我说这件事的是李然,就上次那个小姑娘。她说好像姜乾听到了关于家人的什么话,然后一下子就打起来了,周围围观了很多学生。” 家人…家人? 她突然浮现第一次 ‘审讯’ 他的时候,少年被折磨得惨烈,浑身赤裸被她固定在椅子上,“……我、我和我爷爷奶奶住,他们……去年走了…” 家人。 她知道了。 “谢谢班主任,我知道了。您稍等,我会跟姜乾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周末一定给您答复。” 她的电话一向喜欢挂得干脆利落。 一路疾驰,终于到了姜乾的老家。那个破旧的小住宅区,上次来竟然已是二个多月前。 熄火,下车,关门,上楼。 脚步声很急很响,她一路跑上第四层,每一层老旧的声控灯都被她脚步声点亮。 果然。少年蹲在旧楼的角落里,看见她来,竟然没躲也没有说话。他身上脏兮兮的,打眼看又和一开始两人见面时一样了。 像是野生的狼崽子。但眼睛似乎没有那样亮了,她心里突然有点忐忑。 “姜乾。” 何曼连警服都没来得及换,此时的模样反倒像是个来逮捕罪犯的警官,“你怎么没回家。” “这里才是我的家。” 姜乾身上似乎有伤,嗓子有些哑,头发很乱。书包还背在他身后,他似乎来了这里之后就一直蹲着没有换过姿势。 何曼观察着他的样子,做出合理的猜测,同时等待他更多的解释。 过了半晌,姜乾摇摇晃晃站起来。 “警官。” 他眼里的光出奇得黯淡,“他们骂我,我已经尽量不还嘴了。” 何曼听出他音色里夹杂的丝丝委屈和控诉,似乎在说,你为什么没有早点来?为什么没有来接我? 他从未这样示弱,除非被她惩得逼到极点。 但这次是别人逼的。 她几乎立刻就踩着短靴上前一步,与他靠得更近, “姜……” “可是他们骂我的家人。” 姜乾打断她,似乎有一瞬间燃起怒气,但在看见自己手臂上的划痕时又立刻蔫下去, “我……怎么样做是对的?骂回去,像个孬种一样什么都不做,还是打回去?” “别说了。” 走廊刚因为她的脚步声亮起的灯光又灭了,何曼伸手把比她矮那么半个头的少年拢到自己身前, “很晚了,我们回家,你慢慢说。” 少年没有动,静静地那样待着, “我想…带几个东西回去。” 他感到鼻子有点酸。 是的,学校里的人都没有真正知道他的家里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只觉得他是没人管的混混。 不是的。我不是想那样的。 我可以是混混,但有人管我,以前是爸妈,后来是爷爷奶奶,现在…… 姜乾吸吸鼻子,眼角一湿,肩膀耸动起来。他闻到女警制服上的烟味和汗味,还有最底层的洗衣液香。 以前,他爷爷也爱抽烟,他的奶奶会洗衣服,他会出去打篮球。 破旧的巷子太窄,他长高之后连手脚都施展不开,篮筐上的网也早已断裂掉落。但他不想走,不想去其他地方打篮球,他就要这里,能从楼下闻到炊烟热水的这里,墙皮脱落的这里。 他的奶奶会嫌弃地接过他和爷爷的衣服,然后洗得干干净净的,让他出门也不会被人认为是“没家的小孩”。 不像现在。 少年的脑袋靠在何曼的肩膀上,渐渐的,她的警服湿了一小块。 湿濡的触感让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想去拿根烟,但在听到少年无法抑制的抽泣时,进行到一半的手停在空中,然后回来轻拍他的背。 “想拿什么,都拿了吧。” 她惊讶于自己过分温和的语气, “照片?花草?我帮你拿着,都带到家里去。你永远都会有家。” “……嗯。” 姜乾觉得自己没出息极了,可是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一个可以依赖的肩膀了。 即使是个不怎么熟悉的女警察也好,他只想有个人一起待一会。 他闭着眼。 学校里动手时,所有旁观者,即使是不了解情况的人,都那么确凿地说是他的错。对方的家长在学校里指着鼻子骂他,声音刺耳难听,而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围观的人制造的噪音,到现在还徘徊在他脑海里。 他一句话都不想说。对着那种人,他不屑。 但是何曼似乎并不一样。她来找他了,她没有怪他。 何曼的胸膛比寻常女人的要宽阔些,那温度也让他心安。 “就几个照片……” 他在昏暗里抬头看着女警,忽然觉得这样模糊的轮廓和光影让她的线条暖起来了。 而女警也低头看着他,低声询问, “姜乾?” 语气里似乎还不确定他的情绪有没有稳定下来。 少年扯出一个笑容。 她没听到他的回应,又看不清他是不是又哭了,暗骂一声,跺跺脚,于是声控的走廊灯又亮起来。 灯光下,少年带着泪痕的脸上挂着一副有些可怜又令人无奈的笑,看上去傻傻的,还有几分可爱。 何曼依然搂着他,只是抓着他肩膀的手指骤然收紧。 “嗯?” 姜乾似乎有些疑惑她的用力,笑容渐渐消失,茫然看着她。 肩膀被猛然抓紧了,他没有害怕逃跑,反而站定在原地。眼角里还留存着晶莹的泪水,在灯光下有极清透的反射。 我刚刚看错了,何曼想。他的眼睛没有变。他的眼睛,一如当时初见时明亮。 “你……” 她开口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你进去拿东西吧,然后我带你回去。” 她松开他。 “……哦。” 少年抹一抹眼泪,抬脚刚走向那扇老旧的门,身子又突然被女警调转方向,背靠上门。 “你真是……” 未结束的句子,女警有些低哑的叹息声,和走廊里潮闷的空气预示着她某些迸发出来的情感。显然,女警在那一瞬间也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想法 -- 这是平日里一直伪装冷静的她少有的。 可能她装得太好,她自以为自己会忍住每一次,但她第一次没有克制住自己。 少年还未反应过来,呼吸就被全部夺走。唇瓣交接,女人独有的气味侵袭口腔。姜乾绷紧每一根神经,却没有反抗,直到他逐渐发现自己似乎喘不过气来了。他试图推开女人,却无法得逞。 墙壁和她的臂膀形成了定制的牢笼。 灯光又一次熄灭。 在这个地方,昏暗很寻常。在他们之间,昏暗很暧昧。 何曼低低笑着,笑眼前的人,即经历了多少同样年龄未曾经受过的苦,又保存了独属于他的天真。 她如此卑劣,但她势在必得。 不知不觉间,姜乾已经被夹在门和女人的身体之间无法逃脱。而女警好像完全能懂姜乾的难处。二人短暂地分离,让他有机会喘口气,随后女警再次吻上来,灵巧的舌尖探进口腔,舔舐过上颚又摸索过齿间,最后找到少年的舌,与之纠缠不休。 很好的味道,很软的唇rou,她很喜欢。但她没有做得过火,她克制着停下,看着他。 “唔……” 姜乾的双手还抵在二人中间,可这个深吻亲得他发晕,迷迷糊糊间身体已经软得仿佛力气都全然消散。 何曼松开姜乾。少年喘息不停,刚被碾磨过的嫣红嘴唇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脸上热得难受,连头都有些昏昏沉沉。 她一瞬间也有些无措,但很快镇定下来, “你进去拿东西吧,我在这里等你。” 她松开他,甚至还绅士地帮他打开了门。门框随着她的动作“吱呀” 一声,灯光又亮起来。少年喘息声停歇,脸上的红晕却还在,低着头没有直视她,逃一般快步走进了房间。 女警拎起地上的背包,看着少年走进去,低下脑袋想了些什么,随后自嘲似的摇摇头。 裤兜里,烟盒还没开封。她用修剪完善的指甲艰难拨开,摸出一根烟又架到嘴边。 到家时,何曼先前在手机上点的外卖也刚好送到,于是姜乾还没换下脏掉的衣服就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起来。女警看他那急切的样子不禁失笑,“不着急,小屁孩。” 姜乾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放慢了点速度继续吃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不管怎么想,现在脑子里都很乱。 可能,比当时他得知自己父母离婚时更乱几分。 何曼看着他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他没有反应。 她的动作终是没有持续太久,在少年吃完最后一口之前就停了下来。她第一次遇上这样尴尬的气氛,但总归还是比眼前这个未成年的小屁孩要从容些,清清嗓子, “冰箱里有喝的,喝完就去洗澡吧,我给你放好了新的换洗衣服。” 姜乾抬头想看她,却只瞧见她打了个哈欠,一边脱下警服外套一边往卧室里走的背影。 她大概也很累了。他想。 晚上,姜乾早早就上了床。今天他几乎没有力气思考就陷入梦乡。 而何曼把下午没来得及整理完的信息汇报给上层之后,将近一点才洗漱上了床。 睡梦中的小屁孩哼一声,好像不满意她占了原本全部属于他的大床似的。 何曼一只胳膊支着上半身,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用手指轻轻摩挲他的轮廓。少年的睫毛不算浓密却很长,看上去和他的身材很相符,都是有些纤细的。他似乎在梦里看到了什么,明明早已沉睡却微微皱着眉,而何曼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把他的眉心捋顺,就像…… 女警无声地勾起嘴唇。 就像……在安抚一条不习惯被家养的小狼。 闹钟响了。姜乾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却见桌上只有一张纸条。 “我上班去了,晚些时候回来。学校请好假了。饭菜冰箱里都有。给你打印了几页练习题,我回来要看到你把他们做完。” 手写的字体很清丽,全然不像女人平时那股自信笃定还有几分恼人的管理者姿态。 姜乾不以为然努努嘴。刷完牙,他习惯性地舔舔嘴角,却突然想起昨天那个莫名的吻。他脸上烧起来,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早饭和午饭都吃得很饱,于是等姜乾终于选择开始做题的时候,他已经有些困意。 屋内的温度适宜,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给蓝灰配色的房间添几分暖意。是生物的练习题,题目并不难,但他做着做着,头便垂下来,眼前光线朦胧不清。 不过一刻钟,倦意袭来,他很快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何曼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今天警局只是在收拾案件的乱摊子,等待供词,她并没有什么要处理的事务,便回来得早了些。 进门的声响让少年清醒。他听到女人叫他,“小屁孩?”,和放下钥匙的声音,随后就往他坐着的桌子走来。他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完成女人给自己留的任务,却已经来不及躲藏。 何曼见少年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也露出点高兴的样子,“在做题呢?” 不等姜乾回应,她就已经凑过来。两个人的呼吸距离很近,姜乾心跳开始加速。这暧昧的氛围很短暂—— 这都是因为他的题显然只做了他该完成的五分之一。 女人显然注意到了。 她垂眸,目光从题目纸上转向少年,姜乾则躲闪起来,不敢与她对视。 不知不觉,他面对她时的紧张感不减反增。 “没做完啊。” 女警出乎意料地没有凶他,但显然并不满意他的进展,“我再给你半个小时,到时候做不完的题,和做错的,我们一并清算。” 她与他靠的近,在他耳边道,“有人屁股又要遭殃了。” 热风吹在他的耳朵和脖颈。 姜乾自知理亏,低着头,却因为耳朵敏感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嗯,没做完的,有十一道,做错的,五道。” 何曼给红笔扣上笔帽,坐在椅子上身子非常放松地后仰,抬头看着在一旁安静站了将近五分钟的少年,“脱吧,嗯?” 姜乾咬紧了嘴唇,闭上眼,终是脱下了裤子。他现在已经发现自己与她对抗只会有不好的结果。 少年的性器有几分可爱,现在又和之前一样微微抬头,粉色的,何曼有一瞬间很想看那里喷水。不过她很快收起把玩的心思,拍拍自己的大腿,“趴上来。” 姜乾很不情愿。是的,就算是他曾经的爷爷奶奶、或是没离婚的爸爸mama,都没有这样对待过他。他仍在迟疑,而面前的女人已经再次张口, “我数到三,再不趴好,多加十下。” 何曼的目光如炬,“一。” “二。” 他想等她数到三就趴下去的,没成想女警的动作更快。 “啊!” 姜乾的腰被何曼猛地摁在腿上,然后就是清脆的一声, “啪!” 掌印在少年的臀rou上慢慢浮现。 “轻一点……” 姜乾的手似乎想绕到背后去阻挡,却被女人呵斥,“拿开!” 随后又是清脆的几声,“啪!啪!啪!” “嗯啊!” 姜乾的腿蹬了几下,却没有猛烈地挣扎。他的脑袋垂着,过了一秒才用极小的声音说,“对不起……” 女警的手捏着他饱满的臀rou,声音平静中略带讽笑,“对不起谁?” “说。” 说罢又是一掌。屁股的rou随着她的力道弹起来,可爱得要命。 少年闷哼,“对不起……你,啊!” “小屁孩,现在知道乖了?” 何曼拿起皮质的拍子,“刚刚打了几下了。” 姜乾:“五下……” “好,那你数着,还有三十五下。” 她扬起那拍子,“你最好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啊!六!” 姜乾的腿抽动,他感觉到疼,但是这次却和从前不一样。疼让他感到愧疚,感到难过,还有几分委屈。 所以昨天的亲吻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亲了并不是要在一起的吗? 所以亲了,也不意味着她会心软会轻点打他吗? 他想不明白,但他羞耻于问。 少年忍着痛,直到快三十下才哭出来,“呜啊……二十九……三十!三十一!” 女警注意到他的眼泪,竟有些心软,“疼吗?” 姜乾喘着气,泪花泛动,一时语气也染上了些撒娇和委屈的意思,“疼……” 何曼叹口气。 “知道错了吗?” 姜乾点着头,屁股红彤彤的,像白面包上抹开了草莓酱, “错……我不该不做完题,呜……” 语气很软,软得就像昨天她品尝到的口腔内壁。 女警抑制住乱飞的思绪,拍拍他的脸,语气里带了安慰的声调,“最后几下了。” “嗯……三十一!呜……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呜呜……三十五!啊!” 他的最后一声叫得很可怜。 被打得狠了,少年腿颤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他趴在她腿上显得身子又瘦又小,腰肢还像没长开似的纤瘦,偏偏屁股挺翘而圆润。 少年没能及时停住情绪,索性就这样趴在她腿上啜泣起来。过了半晌,她才出声,“起来吧。” 何曼看着少年在她身边站住,揉揉他又红又热的屁股,“乖一点,等会晚上去做完那些题,把课文也读了。知道吗。” “嗯……” 姜乾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的心好像比之前软了,在女人面前显露出需要依赖她的渴望。 他对她似乎没有一开始时那么抵触了。 明明……姜乾闭上眼,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就几乎强jian了自己的变态女人。 “去椅子上继续做题。” 何曼再次把他打横抱起,姜乾虽没有反抗,但仍小声说了句, “我……还没穿裤子……” “就这样坐着。” 女警语气自然又不容置疑,仔细看却还是能发现她唇角噙着几乎不可察觉的笑意,“这样更提醒你不能偷懒,不是吗?” 说着,她把他放在椅子上,手还警示性滑过他敏感的臀缝。手指并没有在那里停留,但仍轻轻揉了揉紧嫩的后xue。 少年一愣,一整条脊梁都麻了,酥感从下方臀缝中一路传导到脖颈。他忍着没有颤抖,但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还是出卖了他。 他很快意识到这是她的警告——如果再不听话,或许缝隙里许久没有挨过责骂的xue口又要遭殃了。 所以他这次听话极了,就这样光着下身忍着痛楚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坐下,捧起书。 “我就在厨房,随时能看见你。你有不懂的也可以叫我。” 何曼看着他可怜的样子,终是给他裸露的大腿上盖了一条薄毯。 “你先学着,我把晚饭给你拿来。” 自己简直是把此生所有的耐心都献给了他,她想。 饭后过了许久,何曼才来询问姜乾的进度。姜乾经过允许,下身一直盖着薄薄一层毯子,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读到— — 第十单元的第三课题了。” “都懂了吗?明天就给你找这本书相应的练习册里的题。” 何曼瞥一眼他正看着的章节,心里松一口气。还好,他们还没学到她不会的内容。 她记性好,只要她花些时间自己看一遍,就能大致想起以前学过的知识。她当时学习还不算太糟糕。 “嗯,我应该可以。” 姜乾合上书,有些迟疑地开口,“你……明天可不可以再给我请个假?” “请假没问题。” 何曼坐到他旁边,很自然地打开电视,看到里面那些政客气宇轩昂的样子有些恶心,抽抽嘴角又关上了。 她的视线回到少年身上,“但我不能一直给你请假。” 女警已经换上常服,看上去比平时要温和一些,“你是不想去上学了?” 姜乾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撇开视线回答道,“……嗯。” 她皱眉,看来姜乾的事情处理起来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她叹气,有些无奈,“为什么?” “……我讨厌。” 姜乾捏着书的手指明显有些颤抖,他低着头,“我讨厌……班上大部分的人…还有,其他人,所有嘲笑我的,我都讨厌。” 何曼心下了然。少年已经比一开始认识时要听话地多,可他心里的刺还在。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她也能看出来,其实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厌恶学习。 或许他厌恶的,只是那个学校,和里面的人。 “不打算去学校讲清楚?” 姜乾苦笑着, “警官,我以为班主任都告诉你了。” 何曼知道他说的是对方家长找上学校的事情。她闭上眼。 这种棘手的情况,她也明白以后姜乾在学校是很难再洗清了。只是她不太甘心,或许是因为身为学生家长,还残存挽回事态的希望。 两人安静了一会,房屋里几乎只有呼吸。姜乾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在想什么。他以为她会教训他,或者皱着眉露出烦躁的姿态给他讲那些要好好上学的道理,可是过了足足五分钟女人也没有那样做。 安静过后,她习惯性想去摸一根烟,但是她克制住了。理清思绪之后,才开口道,“你想转学?” 姜乾愕然,抬头看向她,却又立刻恢复成正常的表情,然后几乎不可察觉地笑笑。 “……有点。” “我可以帮你办理转学手续。” 何曼站起来,抓抓头发,透露出她隐忍的焦躁,“小屁孩,想去哪里的学校?如果远了我可没时间接送你。” 他眨眨眼,还没太反应过来,“只要不在郊区,又不离四中太近,都行。” 姜乾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女警表面上看起来没有耐心还爱教训人,但有些时候令人意外的温柔且敏锐。 或许只有我会这样蠢地去想她。 他加上一句,“我可以坐公交,骑车也可以。” “那我去查查怎么转吧。” 何曼转身便要回她办公的地方,衣角却被姜乾伸手抓住。 她扭头看仍然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怎么了?” “你……” 姜乾心里一时复杂地很。他想不明白她的很多举动,和其背后从未告诉过他的动机。 从一开始那令他至今仍感到难堪的教训,到后来昨天模糊的亲吻,和每一次刻进心里刻在身上的惩罚。 他不知道该如何感受她。讨厌?或许开始时是的,但在她家住了这么久,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激还是讨厌了。 毕竟,那条巷子里同情他遭遇的人一直都有,但从没有人提出过要收养他,即使是爷爷奶奶过世之后。 但她真的一直这么做着,虽然方式霸道得有时候让他受不了。 他仍觉得矛盾。 这样恰到好处的帮助 — 他得到了,温馨的住处,类似于长辈的管教,但却也被她折磨过,狠狠惩罚过。 少年很困惑,但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他松开她的衣服,终于抬头望向女警深邃的眉眼,“我有个问题。” 何曼看他的神态发现他似乎很认真,遂站直了听他讲。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是指转学?” 何曼反问。 “是……” 他垂眼,“但不完全是。” “没什么为什么。” 她觉得好笑,“可能,因为看你还不是个完全坏了的孩子。” “……” 姜乾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明亮,何曼看得晃了神,神使鬼差地添上一句,“别的,大概是你长得不错。” 他愣了愣,再次低下头,小声嘀咕一句,“变态。” 女警笑了,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上许多,“是吗?” 少年有些戒备地看着她,“你怎么听到了?” 他明明说得那么轻。很显然警察的职业能力再次被低估了,她有着对于环境极高的敏感度。 何曼施施然俯身,嘴唇凑在少年耳边, “你嘴里说出的话,或者是声音,我都很乐意听。” 这句话中布满了足以让任何人误解的歧义。 姜乾耳朵烧起来,几乎是在何曼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就避开了她和那因散下而让他脸侧发痒的发丝。 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样得到问题的答案,而问题的源头,她,也只会好整以暇地直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这次,她不仅没有烦恼得抓头发,还愉悦地哼起了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