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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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夏舒礼入职后,这屋子里是首次仅剩她一个人,估计是有什么要紧的任务。李远志行前还提醒她稍后可能会出现工作量比较大的净化,虽说她其实没什么可准备的,无非是吃饱喝足养好精神,以及提前减轻清理工作的负担。jiejie苏醒后精力还欠佳,她总之是持续留言,jiejie想什么时候回复都行。 【用我自己当尺估计的。老农身高大概180,黑色卷发,五官能看出不是汉族,但差别不大,肤色比较黑,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本来就那样。他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副队长告诉我他原籍印度,母亲是缅甸人,在天裂中觉醒。关于他在天裂前的生活队里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他只要预计停在某个地方超过几个月,总会种点东西打发时间,什么能种活就种什么。他的能力也跟土地有关,可以改变接触的土地形态,或者潜入土地快速移动,所以大家会把他当公交车用,他不喜欢这个。这两年老农照看附近的农场,最近雇了些人和机器在收割以及抢种,冬小麦春小麦什么的,有点想起地理课了。刚收割的小麦闻起来很香,想跳进去打滚。】 【白仁身高大概185,头发差不多到肩膀,他比较愿意跟我说以前的事,他是加拿大人,本来是蓝眼睛,能力觉醒的时候遇到事故,整张脸全毁,恢复之后他就把虹膜颜色给改了,还让我猜现在这张脸是不是他出生时用的样子。决定虹膜颜色的是虹膜实质层中色素含量,这在他能力的控制范围内。他的能力直接用来治疗效率不高,但可以通过控制心跳、肌rou血管收缩、肾上腺素分泌、细胞分裂什么的来提高生存率,撑到净化。所以那天他在净化的时候搞得到处是血纯粹因为他变态。】 【队长和老农应该基本一样高,我还没看过他们站在一起。他头发按男人的标准挺长的,在脑袋后边扎成一小团,净化的时候也不放下来。他长相不是很显眼,但眼神非常特别,我觉得你跟他对上眼也能认出来。昨天给他做了净化,之后他又买了我三小时,我问的问题都回答了。人精神世界结构改变的时候会释放大量能量,有点像核能,这个其实我好像也能感觉到一点。穷奇的食物就是这种能量,它跟其他易妖一样,饥饿的时候会到我们这边捕食。不是说哨兵和向导的觉醒都源于精神场与窗后磁场的共鸣吗,各种哨兵能力本质上是这种能量与特定个体的体质、生活经历等结合以后形成的,然后这些更有与那个世界互动潜力的个体对穷奇而言也更美味。因为目标是未经处理的纯净能量,所以它会直接碾碎哨兵的精神来获取。哨兵的能量向外释放,向导的能量则是向内收敛,能形成护盾,对穷奇有天然的抵抗力,即使是低等级向导也不容易受穷奇影响。队长是少数能直接提取和运用原始能量的哨兵,这方面有点像同时有哨兵和向导的能力,可以跟穷奇战斗。】 然而那绝不是无代价的,队长对净化的需求也不会因这项能力而下降,相反,如果将其他哨兵的能量比作盛在有裂隙的壶中的水,那么队长的就像存在堆成塔的沙粒中央,每时每刻都源源地从每条缝隙逸散。一个人喝不到一滴水却永远意识清醒且不会饿死,活生生地渐渐风干,那是什么感觉? “与其说我能抵抗穷奇,不如说因为我的精神场早就彻底碾碎了,每时每刻都释放大量能量,穷奇不介意我留下一小部分。”以呆板的腔调说完,队长突兀地冷笑了一声,仿佛他迟一步觉得说到这里自己应当冷笑一下。“至于为什么我觉醒的是这种能力,大概是因为我在觉醒的时候没什么可以影响我的生活经历吧。我父母一直希望能用我这样的人组建一支小队,专门用来对付穷奇。如果穷奇消失,即使袭击不会停止,频率和威胁性也有望大大减少——前提是穷奇确实是单独个体。我们对于那侧的生命形态了解还有限,目前为止我没从穷奇身上感觉到过什么不同,但它也可能是一大群通过分裂方式繁殖出的一模一样的东西。但反正,他们从来没找到过第二个我这样的人。他们也不真的是我父母。” 客观和个人尺度上,元世幸都是最早觉醒的哨兵。客观方面来说,他是已知第一个被发现的哨兵,也是30年前首例基本确定是穷奇所为的袭击受害者之一。据说那会儿耸人听闻的小道消息传得满城风雨,后来又一夜间被辟谣消失。给那起事件善后的军方人员注意到幸存婴儿的状态有些奇怪,将他带去了特殊医院,他自此便作为研究对象成长。随着窗的出现越来越频繁,哨兵与向导的觉醒作为现象被注意到,他成了研究者所说的零号哨兵——这些是后话,当其时,该名婴儿降临世间刚满两天,产妇上午将将出院回到家。 就个人而言,凑齐出生两天便觉醒为哨兵的条件,他也是绝无仅有的例子。 “你见过被引产的胎儿吗?或者被从母体剖出来扔掉的胎儿?”队长问,不幸的是,夏舒礼能给出肯定答复。由于种种原因无法进城的人们在外围居民区的旧址聚集,形成黑帮和佣兵管理的流民区,她和jiejie在里边住了9年,这是段相当丰富多彩的时间。下定决心成为向导前夏舒礼翻过垃圾、打过零工、当过佣人,还在黑诊所帮了几个月工,加入佣兵后所见血腥更不必提。 “胎儿就是寄生虫,只知道生长和汲取养分,要不是人类进化出了一套应对机制,所有母体都会被榨干死亡。即便被药物灼伤全身,被夹得支离破碎,它们脱离母体时都可能没死透,还在拼命呼吸。”队长自顾自地说下去,“能平安出生的那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是呼吸、进食、排泄,它们的世界里除了生存什么都没有。最贪生怕死的成人,求生本能也不会像婴儿那么强烈。为什么没有其他哨兵功能健全地从穷奇手里生还?我猜,因为他们所有的经验都在告诉它们,那样生不如死。但我不知道,我的精神世界打从一开始就是灰烬,没有作为人类或非哨兵生存的体验,纯粹是求生然后活了下来。” “那你应该也描述不了这是什么感觉了。”夏舒礼对他一动不动的后脑勺说,“没有参照。” “五岁前我对外界都没有反应,生理功能全部正常,是信息的输入和输出之间那个产生意识的黑箱有问题,什么都理解不了。嗯,我大概可以当庸俗唯物主义谬误的活证明了。”元世幸的语气上扬,像是开玩笑,鉴于他没有与之配套的肢体语言,夏舒礼倾向于认为这是自我保护机制的一部分——按他刚才的叙述,能产生这种机制实是莫大的进步,“我第一次主动抢走研究员手里的食物时,炸飞了那只手。他们用类似巴普洛夫的方法对我做了三年的初步社会化训练,我不再炸飞任何人之后,他们开始教我关于人类社会的知识,后来又让我在可控环境下参加作战任务。我15岁上了一年高中,刚才说的父母就是那时我名义上的家长,他们不是夫妻,是对我情况最清楚的两名研究员。我用来上学的名字也是他们取的,我的亲生父母对选名字太慎重,到死都没决定。” 十几年间窗的出现越来越频繁,对民众隐瞒真相愈发困难,而零号哨兵是个听着很有价值但周期过长、性价比极低的项目。上层与研究者意见分歧导向的结果是元世幸结束了短暂的高中生活,被编入处理易妖的专门队伍,除受到更紧密的监视外与其他哨兵区别不大。他在战斗中展现出非凡的才能和机械化的绝对忠诚,自主行动的空间不断扩张,尤其是在天裂事件引发大规模混乱后。 “10年前军方上层换血,我的‘养父母’死了。明面记录是他们在实验中cao作失误,吸入有害气体死亡。我对这是不是真相不感兴趣,只是有种直觉,这是我的人生转变的节点。所以我接触了宋明杰,在他的帮助下联络其他哨兵,等时机成熟就破坏基地逃走。脱离军队后我尽可能多地看资料和文艺作品,补全社会化课程。” 他提及“养父母”时不夹带任何感情,从各方面来看,摆脱成长环境的现在,元世幸大概也很难对那些人保持什么依赖性的感情——对所谓“类似巴普洛夫的方法”,夏舒礼并不想知道细节。他们给实验对象起名“世幸”颇具讽刺意味,零号哨兵的存在对世界而言算不算幸运不好说,对他自己似乎没多大益处。 “我耽误睡觉回答了这么多,还支付报酬,你至少也该回答我一个问题吧?”队长拍拍她搁在自己胸口的胳膊,“为什么是钢琴?” “嗯?” “我说过了,我的精神世界就是一片灰烬。向导找不到线索,净化时只能在接触的基础上,按照自己能理解的方式进行重建。”元世幸耐心解释,“所以,为什么是钢琴?” 【宋明杰我还没见过,他的事也是副队长告诉我的。他父亲是韩国人,十多年前作为引进人才来给军方做顾问,定居中国几年以后他觉醒了。后来他进入队长所在的实验室服务,能力是把自己接入各种类型的计算机,队长脱离军方的时候带走了他。他讨厌生物,只有中电脑病毒或者在纯数据里游离得太远的情况下需要做精神疏导,副队长提醒我他清醒以后发现做了疏导会非常反感。】 【打这么多字好累。】 【还想知道什么你电话吧,虽然我知道的也基本上说完了。】 夏舒礼呼出一口气,甩甩酸疼的手指。jiejie这会儿如果没在睡,应该是做着繁琐的全套检查,她已经征询过队长的意见,治疗jiejie旧伤的费用仍由队里出。细想起来这对他们似乎没多大好处,夏舒礼隐瞒高级向导身份就是因为jiejie无法参军,也很难进城定居,一旦jiejie康复,她就没理由继续做佣兵了。当然,这对他们也完全没威胁,毕竟夏舒礼又没本事逃掉。 jiejie的信息来了。(刚做完磁共振,一大早开始就忙这些,一口饭没吃,我都晕了,差点在机器里发脾气。阿弥陀佛,要是把那玩意儿烫坏或者伤了医生,你们队长肯赔我都不好意思。不过医生说这是为哨兵准备的机器,以我的级别弄不坏。) 关于黎盈夏可能威胁居民安全的判定并不是没道理,她有时会毫无预兆地大发雷霆,甚至有几次需要周围哨兵折断手脚来控制。那纯粹是生理性损伤导致的,不管夏舒礼怎样维护jiejie的精神世界,发作之时她们都只能像蜷缩在房子里躲避风暴的流民,小心地透过摇撼的窗户观察外界情况,却没办法干涉。每次加入新队伍,夏舒礼都会瞄上一两个靠谱的哨兵,拜托他们全权负责必要时武力制服jiejie的工作,这样等发作结束她可以帮jiejie净化伤势,否则如果佣兵中的普通人伤到黎盈夏,她就得寄希望于jiejie在缺衣少食的状况下能自愈了。 【立易收治所有类型的病患,如果连己级哨兵都防不住,那是他们的问题。】 (这么说老农本来是印度农民?这能力用来翻地也太好用了,直接省得锄禾日当午。) (整张脸没了,这么惨,换我也变态。等等,你在短信里说他们的能力合适吗?万一谁偷看我手机呢?) 【他这么厉害的能力你就想着用来挖地?】 (哇队长是长发啊,颠覆了我的脑补。话说那你俩不就挺般配的,长发男和寸头女,有那味儿了。) 【应该没事,我没全写出来,而且副队长说他们挺有名的,这种程度的情报早就公开了。哦,副队长用弓箭,已知情报的准确程度决定他破坏性的上限,外勤时他一般都担任狙击手。】 (那个穷奇和哨兵向导有没有点毒物七步内必有解药的感觉?穷奇捕食哨兵,哨兵杀易妖,向导对抗穷奇。如果把一个向导挂身上去跟穷奇战斗,是不是就能把穷奇干掉了?) 【我现在不是寸头,好久没剪了。】 一如既往,一方没及时查看消息的话,她俩的对话就会错开进行,按时间顺序慢慢回复,谁也不着急。 (草,中电脑病毒可还行,我记得以前电脑刚普及的时候有怕被电脑传染那种冷笑话来着,结果现在真照进现实了。会出这种傻缺毛病,还好意思嫌弃向导,这么高贵的电脑人哪天把自己变成一堆数据我才佩服。) 【队长好像有这方面计划,所以需要一个高级向导。但穷奇的本体不会到这边来,进入窗又很困难。】 (还在排下一个项目,电话晚点打吧,我锻炼一下手。躺了几个星期肌rou全都没力气了,现在有空就到走廊里散散步。话说我隔壁病房的小jiejie每天都收贼多花,但她不稀罕,昨天我正好看到她把一大束花扔垃圾桶,就问她能不能转送给我,现在我能拆开插花玩了。) 【对了,白仁肩膀受了点伤,大概是接个吻就能痊愈的程度。副队长说不用给他净化,这种程度他自己调节一下就不影响工作了。】 这事着实奇怪,副队长无疑是能不净化就不净化那种人,但白仁肯定不是,或者应该说白仁目前对她新鲜劲儿还在,大概凡有机会捉弄她都不会放过。比如白仁紧跟着李远志禁止夏舒礼给他肩膀净化的命令提出要给夏舒礼做逆净化,把自己在夏舒礼手腕上留的一圈淤痕去掉。逆净化相当于将向导受的伤转移到哨兵身上,因此而负伤的哨兵无法通过正向净化恢复健康。夏舒礼那点淤青自然不算什么,放着不管一两周也就褪下去了,但如果给致命伤逆净化,除去白仁那种本身具备自我治疗能力的,哨兵能不能活得看天意。 目前为止夏舒礼运气不错,没遇到过必须靠逆净化保命的情况。在军队,她这级别的向导一旦负伤(很多甚至是高级哨兵在净化过程中造成的),上级会强制分配低级哨兵做逆净化,这也是下层哨兵普遍排斥向导的一大原因。以雇佣兵向导的普遍等级,比起消耗战斗力做逆净化,他们无疑更倾向于直接把命不久矣的向导物尽其用,夏舒礼有那么一点儿可能得到特殊待遇,不过她宁可不冒这个险。至于jiejie为她做逆净化,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 白仁提出没必要的逆净化提议肯定不是出于善良,实际上,夏舒礼觉得他和副队长之间的氛围有种莫名的攻击性,于是第一时间拒绝了。但比起这个,她更诧异李远志居然限制队员净化,总不能是因为白仁也有老婆而且还拜托副队长看住不安分的丈夫吧。 (那不然呢,老农的能力还能打架,这用我说?)jiejie的短信继续接连过来,夏舒礼将疑虑抛之脑后,反正她已经就工作表过态了,剩下的与她无关。(弓箭手的胳膊和后背应该很漂亮吧,可惜你是块木头。他们这么有名,名字叫什么?) 【那我去医院的时候你给我做束花吧。】 (才一个多月能长多少头发。卧槽那什么意思?他要把你带到甲级哨兵级别的战场上去?这个给多少钱都不行!) 【名字忘记问了,外勤我说了不算。】 (哪有不让队员净化的?要么你副队长看上你了不想你亲别人,要么白仁受伤是他干的,要么他看上你所以把虐待你的变态给揍了。) 【他没有,看上我的人我能从精神场感觉到。不过前两天副队长确实跟他们一起离开去做了训练。我现在住的是队长和核心成员休息净化的地方,他们训练和出任务都去基地,附近有车和停机坪,但不搭老农的话往返还是有点麻烦。副队长以外的人都是净化后在这休息一下就走。】 (还准备花呢,我想准备个木棍敲你脑壳。除非他们说不去就干掉我们,否则不许去。不说了排到我了。) 但这真由不得夏舒礼,她扔开手机,正躺在床上边考虑中午吃什么边活动手指,电话就接通了。没有响铃和接听环节,也没有来电显示,尖锐的金属音直接在她脑袋旁边炸开:“即刻前往任务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