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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挽住他,“谢谢你。这鞋跟太高,我不太会走。扶着你不至于摔成狗啃泥,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裙子。”楼下停着一辆加长豪车,车边围了六个西装革履保镖模样的人。凌顾宸为她开门,用手顶住车门上方保护她。祝笛澜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闯入了灰姑娘的片场。车子离开祝笛澜那破旧的公寓楼后,她按耐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凌先生……”“叫我顾宸。”“……好吧,顾宸……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一次什么聚会吗?这一切看着都实在太过正式了。”“只是一次私人聚会,聚会上都是我的朋友,人很少,你不要有压力。”车子向外郊驶去,祝笛澜视线所及,都是些相距甚远的独栋别墅楼。看着自己来到富人区,她暗想:我之前在破旧公寓楼里冷得抱三个热水袋只有时间吃泡面,这些人却是天生的锦衣玉食不知人间疾苦。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爱开挫败人的玩笑。车子开上半山,慢慢减速,一片欧洲风格的巨大别墅区伫立在那里,在月光下如同驶入了古老的欧洲童话故事。铁门缓缓打开,车子继续向里驶去,这片区域顺山而建,保留了半山的草坪和低矮树木,有着精美的花园。从铁门驶向別墅大門的车道长得不像是私人财产。真是满足了有钱人隐居林间又享受最高等的现代设施的想法,自然美景和现代艺术完美结合起来。果然会享受。祝笛澜想着。车子在别墅大门停下,凌顾宸先下车为她开车门,牵着她的手防止她踉跄。一切细节无微不至。大概这世上没有女孩可以抵挡得了这种绅士的攻势。对上凌顾宸的眼,她报以微笑。客厅的背景和家具都以白色和浅灰色为底,地上铺着花纹低调的波西米亚地毯,栗子棕色的壁炉旁和客厅里其他地方都放置着新鲜的花束,极具欧洲风格。长桌上摆满了摆盘精致的糕点和水果还有名贵的酒。祝笛澜环顾空无一人的客厅。“我私心先带你来,好让我们有些时间独处。你想要喝什么?红酒?香槟?”“香槟吧,谢谢。”凌顾宸把香槟递给她,“你觉得这怎么样?”“很棒。”她走向落地窗,俯瞰泊都,“喜欢居高临下看夜景就在这建个住所,论享受大概没人比得上你。”香槟的味道美妙不可言喻。“谢谢夸奖。每晚都可以看到泊都灯火通明,虚荣繁华的假象,看久了也就觉得是真的了。”“假象?”祝笛澜转向他,“很难相信从泊都商业大鳄的嘴里听到这话。”凌顾宸自嘲似的一笑,“你是研究人心的人,现在更是研究犯罪的人心的人,难道不会觉得这外头的繁华很假吗?毕竟你看到的阴暗面可比普通人多得多。”祝笛澜轻笑,感歎又聽到对心理系典型的误解,“每次我与人介绍我的专业,他们都以为我会读人心。可是,人心不是一本书,怎么去读去研究呢?”她看向他的眼睛,背景里消失于天际线的太阳最后散出的点点光芒和底下城市渐渐增加的光点使得他的瞳孔看上去遥远而虚幻。“你每天看着那么多骇人的犯罪档案实录,就没有害怕过吗?”“害怕,会吧。”祝笛澜轻描淡写地说,“有些犯罪手法耸人听闻,让受害者死亡前承受了巨大的精神恐慌。我更侧重于他们的动机,精神状态和行为成因的研究。”她顿了顿,“这些细说起来都太死板了,我不提了,免得扫了凌先生的兴致。”“不要再叫我凌先生了,不要显得生分。”被他这么认真地看着,祝笛澜的心漏跳一拍,她移开目光,喝了口香槟,掩饰自己的慌乱。“其实我对心理学一直很有兴趣。你觉得那些做出可怕罪行的人都有哪些特质呢?”凌顾宸似乎很想探讨这个问题。“普通人在杀人或者过失杀人之后会感到巨大的心理和精神压力,进而影响平时的正常生活。而有患有人格障碍的人,平时看上去一切正常,甚至比一般人还要更聪明些,但他们的社会化严重不足,残酷利用或者谋害他人以换取目的或快感。事后自感无罪,生活正常。”祝笛澜说完觉得自己好傻,还真的跟掉书袋似的背出些理论来,于是歉意地看了他一眼,“我不会读人心,也无法在人群里一眼认出这样的人。我只能通过一些方式来帮助司法机关来进行精神鉴定,我所学和所做都没有什么玄乎的。不知你为什么感兴趣?”太阳完全不见了,天空转为黑蓝色,点点的星光被城市的灯光抢夺得难以辨别。“其实我要知道这些也可以去问廖叔。”凌顾宸的眼里和嘴角依旧带着笑意,“我好奇的是,你一直在思考和分析别人,你分析过我吗,你觉得我会是一个有着反社会人格和无罪感的人吗?”她愣了一下。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而出于对廖逍的信任,她完全没有想过凌顾宸这么殷勤的接近会有什么其他的含义。“我不知道。”她开始警戒,“但是如果你是……”整个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穿着长裙礼服细高跟,没有交通工具,“我恐怕也无处可逃了吧。”凌顾宸灿烂一笑,仿佛刚才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我也不知道。”他向前走了一步,离她更近了一点,祝笛澜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轻柔地盖过来,让人迷醉又有一股莫名的压力。“问题是,笛澜,你是吗?”为你举办的宴会几辆车子停在别墅正门前。车灯闪过窗前伫立的两人的身影。凌顾宸依旧微笑。祝笛澜看出他眼里的笑意像寒冰一样冷。她还在被他的问题震惊着。她的耳坠虚弱轻微的晃动。手里的酒杯让她的指尖变得冰凉。“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来了,我们一会儿再聊,先迎接客人吧。”凌顾宸拿走她的杯子放在一边,并示意她挽他的手臂。这一次,祝笛澜立住没有动,脸上也失去了笑容。凌顾宸无谓的耸耸肩,抓起她的手挽在自己臂彎里。他带着她向客厅门走去,“我会向你介绍我的朋友。”他们像一对夫妻等着客人来参加聚会。只是经过刚刚一番不知所以的话语,两人之间的氛围已经像冰窖一样冷。第一个来的人年轻但略微有些肥胖,身上那件不怎么平整的西装像是好不容易才从箱底翻出来的。看到有人在客厅门口等他,他弓着背加快步伐赶紧走来,脸上的神情更為谄媚。凌顾宸向他伸手,他马上殷勤地握住,“凌先生,能收到您的邀请实在太荣幸了,我这等无名小卒……”“不用客气。”凌顾宸打断他,抽出手,揽过祝笛澜的腰。她踉跄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