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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得手心出汗。“你一直知道?”祝笛澜觉得也没必要说什么暗话了。“是。”“可你并没有做什么来制止他。”“我没有任何证据,确实什么都做不了。”祝笛澜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笛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选。可是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咣当”一声,她不小心把银质的叉子碰落在地上,她的双手克制不住地抖动,急忙说“对不起”弯下腰去捡。离开黄之昭视线的那一霎那,她猛得把贴在领口内侧的窃听器扯下来,紧紧攥在手里,似要把它捏碎。她把窃听器一把扔进手包里,随后把手包放得远远地。她故作不好意思地对黄之昭笑笑。对上的却是黄之昭忧虑和关心的神情。“笛澜,你很聪明,你自己也知道你现在走的是条不归路。跟着他们,你安心吗?”祝笛澜脸色沉下来。“如果你不想这么选,如果你需要,我会尽我所能帮你,或许离开这里,开始新生活。”“谢谢你,黄律师。有些话你不该再对着我说了。或许你也应该多把精力放在你认可的、那些未来有希望、愿意坚持理想的学生上。“祝笛澜嘴上这么说着,内心却好似燃起了希望的重重烈火。黄之昭会意,什么都没有再说。凌顾宸的怒火,祝笛澜也是预料到了,她反而显得挺平静。“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我磕桌子上,掉了。”“编理由也不会编好一点!他后来又跟你说了什么?!”祝笛澜想绕过他,不再与他说话。凌顾宸死死钳住她的手臂。“他说能帮我离开这里。”祝笛澜抬头看他,不卑不亢。“你倒是想得美!”凌顾宸的怒火看着很快就要升级成行为上的暴力了。覃沁赶紧上前把他拉开。祝笛澜一甩手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她默默回想着刚刚的谈话,黄之昭看她的眼神就像怜惜地看自己的女儿。相比于自己的情况,她恐怕更担心黄之昭的安危。而黄之昭说能帮她,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敢信。不信任覃沁看了她一会儿,才说:“你别做傻事。”“你知道的,我什么都做不了,”祝笛澜叹气,“你们要怎么对付他?”“目前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紧他,走一步是一步了。”“廖教授一早就知道。”祝笛澜幽幽地说了句,与覃沁对视,各自再无言。之后再见到黄之昭,祝笛澜只觉内心愧疚,不太敢与他直视。她不再与黄之昭多做交流,暗地里却不得不一直盯紧他。凌顾宸对她也开始警觉起来,以前只是放任覃沁与她来往,现在他也时不时跟着覃沁来见她。祝笛澜的心理压力愈来愈大。孟莉莉留意到她的萎靡,邀请她周末去郊游。这次见面被凌顾宸看见,他坐在车后座,跟着覃沁来接她。“这女孩是谁?”覃沁替她回答,“叫孟莉莉,笛澜新认识的朋友。”“查过了吗?”“查了。”祝笛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说起来,孟莉莉也是你喜欢的那一型吧。哈哈哈哈……”覃沁试图开玩笑缓和气氛,结果从两人那里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好把笑声转成干咳。自从时不时看见凌顾宸,祝笛澜对覃沁也没了好脾气。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她不再与他们多说一句。凌顾宸经常叫她去围观些罗安他们暗地里收拾人的场面。祝笛澜知道他要从精神和意志上麻痹她。她也还没崩溃,说明他基本达到他的目的了。覃沁经常会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祝笛澜对此却觉得莫名地烦躁。覃沁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祝笛澜无从知晓他们会对黄之昭采取什么行动。一次在看守所的走道上,她与黄之昭相遇,黄之昭问她最近可好。她看着他,小声却清晰而诚恳地说:“黄律师,请您一定要保重。”黄之昭听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大约是不惊讶,也没什么想法,只是点点头,反而似在安慰她。“这个人,”凌顾宸扔了个档案袋给她,“贾懿。你约他多聊聊,看他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有什么弱点。”“背景调查查不出吗?家人,朋友。要我跟他聊什么?”“他掌握黑道的信息网,用不了他,也除不掉他,棘手。”“威胁呢?你们不是最擅长做这个?”祝笛澜忍不住嘲讽。“要是有这么简单也就好了。这个人性格乖戾,寻常那套对他没效。”“其他好处呢?他要是想从你巨大的军火商业利益里分一杯羹……”“也许吧。那我就不能答应了。”晚上凌顾宸一行人来到金霖的包间里。贾懿已在里面等着,他阴鸷而古怪的眼神显得很是诡谲。“祝小姐,”贾懿看到她,哼了一声,“之前有过一次照面,在这里再看见你,我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呢。”凌顾宸为她拉开椅子,祝笛澜坐下后,他方才在她身边坐下。贾懿与祝笛澜面对面。贾懿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游移,“这是要让我与凌先生谈呀,还是与祝小姐谈?”“贾先生,我们想与你谈合作。”祝笛澜说,“泊都黑市的军火信息,我们需要得到所有细节的……”“合作?不用那么客气。”贾懿打断她,身体后仰,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贾先生,我们现在坐在这儿,用文明的方法解决问题。我不过是凌先生一个说客,现在的事,之后的事,我都做不了主。”“你大可威胁我,我不在乎。”贾懿把身体靠向她,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微笑的弧度纹丝不动。她换上一丝笑容,垂下眼睛轻声说:“何必呢。贾先生这么优秀,总该得些相匹配的名利才是。”她复又抬起眼皮,眼神温柔,只像是学校里仰望着师兄的小学妹。贾懿与她对视着,纵使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兴趣,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眼里的魅惑有一股可怕的摄人魔力。而那份隐藏的凶狠像若隐若现的针,不知何时会飞出来扎伤人。她显然深知自己的这份魅力并且运用得得心应手。他移开眼睛,“我不求什么名利,只是有点理想。祝小姐也是被黄律师赏识的,他的理想,你听厌了吗?”“既是得不到的,怎么会听厌呢?”她的声音依旧甜美。“黄律师对公平社会的追求,对大财团的厌弃。不过是差临门一脚。你知道最吸引我的是什么吗?”“是你以为以你所握,可掌控黄律师的理想,也可以掌控我们的命运。”祝笛澜回他,“贾先生,痴人说梦而已。”“是不是痴人说梦,就看看凌先生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