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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听到新闻,她才意识到这已是新年的第一天,原本该在月初来例假的她,终于惊恐地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她在别墅里被各种监视,连正常出门进个药店都一定会被问半天,无奈之下,只好想出这么个主意。罗安回来以后示意一切正常,凌顾宸也就没再多问。祝笛澜径直回自己房间里的洗手间,测了两次,两根验孕棒都清晰地显示了两道杠。她咬着手指,不敢哭出声。在她以为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可以结束的时候,上天还要继续折磨她。随后的心理影响是巨大的,她迅速觉得身体开始不适,似乎总是想吐,脑袋又晕又沉。她在床上缩成一团,总觉得下腹像是有藤蔓似的可怖植物,在她的身体内部不断生长蔓延,与她的rou体紧紧连成一片。那时候的她被身上的疼痛折磨疯了心智,约莫是记忆断了片,又或者是完全不敢去回忆,导致了现在这种愈发无法收拾的局面。她趴在床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掉,自责又后怕。虽然眼泪克制不住,可她的大脑还是清醒的。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她无法预计凌顾宸随后的反应,但她猜测大概率的结局是他会很不耐烦地处理了她。毕竟她为了韩秋肃已经把他惹得很不高兴。凌顾宸把她的工作都交给了杨颜君,已经是架空了她的位子,应该很没心情再养一个这么没用的闲人。其次,她不想也不敢要这个孩子,既然她决定把孩子悄无声息地拿掉,那就没有必要再通知谁了。之后的两天又让她意识到,即时是连悄无声息把孩子安全拿掉这件事她都办不到。她不能去瞳山医院,她前脚一进,凌顾宸后脚就能收到消息。如果去其他的普通医院,她身边也总是有保镖跟着。她的心情愈发恶劣。覃沁因为被指责“不好好在家陪着祝笛澜”以后,赶紧在新年的第一个周末回家来。“过去一个星期你整天不见人影,到底忙什么?”凌顾宸不满地问他。覃沁嘿嘿笑,没回答,转而对祝笛澜说:“等你放假了,我带你出去旅游散散心好不好?来,给哥笑一个。”祝笛澜完全笑不出来,鬼使神差地拿起前面的酒杯,叁人碰杯,她喝了一小口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喝酒,赶忙吐了出来。凌顾宸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拿过桌上的香槟检查着,“这酒坏了吗?”祝笛澜连忙摇头,“我喝果汁就行。”覃沁也觉得奇怪,但还是换了杯果汁给她。叁人闲聊了一会儿,祝笛澜心不在焉。“今天学校里组织体检,你怎么不去?”凌顾宸想同她找点话。“你怎么这么闲,连我体不体检都管?”祝笛澜没好气地回。“吃炸药了?这么冲?”她完全没胃口,桌上的飨宴让她头一次有想吐的感觉,便拉着脸离开。覃沁目瞪口呆,“我这才几天没盯着,你就把她惹成这样?”“我哪有惹她。”凌顾宸有些不爽快,喝空了杯里的香槟。螳螂捕蝉对覃沁频繁的邀约,丁芸茹一开始只想着交到了一个新朋友。一起吃了几次饭后,她才渐渐觉得不对劲,老觉得覃沁有点其他想法,她就开始有些下意识地躲着他了。可覃沁是老板的好友,她也不敢拒绝地太明显。她连着推脱了两次覃沁的晚餐邀请,这天下班,她刚上车,副驾的车门就被打开,覃沁毫不客气地坐进副驾,把她吓了一跳。“你吓死我了。”“你哪儿那么忙了,约你吃个饭都那么困难?”“不是都吃过好几次了吗?就算是朋友也见得太频繁了吧。”“真朋友的话每天吃饭都不嫌烦啊。”丁芸茹惊得都说不出话来。“你现在约了人吗?”她只好说“没有”。“那走吧。”覃沁带着他胜利者的笑容系好安全带。丁芸茹无奈地发动车子,她有些走神,思考等下自己该怎么跟他说清楚,还不得罪他。刚驶出大楼的地下车库,一不留神就跟拐进来的宝马车剐蹭了。宝马车主也跳下来,开始不满地大呼小叫,丁芸茹赶紧下车道歉。覃沁也下车。那个男人原本还在跳脚,一看见覃沁瞬间就老实了,点头哈腰地说:“呦,覃哥……”覃沁皮笑rou不笑,“借一步说话。”那个被叫李哥的男人恭恭敬敬地认真听着,最后覃沁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回到丁芸茹身边。李哥满脸堆笑地打开车门,上车前还冲他们挥了挥手,倒车直接走了。期间丁芸茹都没来得及说上话。“走吧,你这车有空送去修,我给你报销。”“他不要我赔啊?”丁芸茹发懵。“他哪缺这点钱,就是脾气不好,喜欢乱吼人。我帮你解决这个事,你怎么着也得谢谢我吧。我要去你家。”丁芸茹的表情为难起来。“你到底担心什么呀,这么不情不愿的?”“我怕你有其他想法。”她心一横,干脆直说了。“其他什么想法?”“我有男朋友了。”“我不喜欢女的。”丁芸茹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对不起,我没看出来。”她可人的笑甜得像个多汁的蜜桃,覃沁也不自觉露出灿烂的笑意来。他别过脸,按按眼睛,感叹自己反应也是够快,这种话都编出来了。丁芸茹终于安心,大方地带覃沁回家。覃沁在她简单温馨的一室一厅里随意看了看,最后在沙发上坐下,“嗯,确实有点小,怪不得你想换。”“是呀,”她从架子上拿起那个Zippo,“这个你还要吗?”“你留着吧。”“喵——”一只白色的金吉拉慢慢朝覃沁走过来,它的脸扁得像被铁锅敲过,眼神是典型的猫科动物的不屑和生无可恋的模样。这猫看了覃沁一眼,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