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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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程米会被齐思吸引的原因,是齐思长了一双长腿,长,细,白,好看。 谁好人不爱看长腿啊?我大sai迷我承认。 倒不是齐思擦边,是齐思无意中在朋友的视频里晃了一下,这一出镜不要紧,评论区成排的求jiejie账号。偏齐思的朋友看热闹不怕事大,直接置顶艾特了齐思。 齐思:小熊额头冒井号.jpg 余程米秉承着来都来了大过年的还是孩子…的原则,点了个关注。 才不是因为jiejie好看。 或许是因为那条视频的热度太高,齐思的账号一夜粉丝上万,齐思为此还发了一条严肃的视频:声明,本人从不擦边,关注也没用。 余程米看乐了,越看越觉得这小姑娘可爱,索性就把齐思的视频都翻了个遍。 其实没看完,看到一半就发现评论里太多真sai迷了。余程米不懂,但余程米会喷,余程米主页就挂了“本人素质低下”。 当然没看完的原因是忙着对喷了。 尤其是齐思最新的那条视频,哪是评论区简直就是战场。余程米不太懂,这帮人见到美女不欣赏就算了怎么那个嘴比裹脚布还臭,好好的上个网还要被恶心一把子。 余程米仗义执言,齐思更不惯着那些傻逼。 事情的结局是余程米和亲自下场对喷的齐思误伤了友军,齐思反应很快,紧跟着删了开错枪的评论补道:报一丝啊米哥,一来就给你弹了个脑瓜崩儿。 余程米:先猛猛打完再结交兄弟! 齐思在手机屏幕后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等到评论区的风向转变,有脑子的网友们占据了高地,齐思主动给余程米发了条私信:仗打完了,米哥桃园结义? 余程米正在拉黑追到他私信里找喷的傻逼,瞥见这一条笑得东倒西歪,回道:咱们今儿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齐思回的很快:打别人也算不打不相识啊?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余程米托着下巴,嘿嘿乐着回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事儿您说话,小的我指哪打哪! 就这么的,两个互联网冲锋战士在战争结束后聊了半个点儿,临到晚饭时间,余程米斟酌着问齐思要了个联系方式:不是别的意思,主要是今天骂的太脏了,我怕号没了。 齐思不仅痛快给了,还给了他二字珍重。 余程米的号确实没了。 没办法,作为男人,余程米很清楚什么话才能扎痛男人。更清楚一些同性同生物群体被扎痛了都会报复点什么。 主打了一个拿捏。 齐思对此表示叹为观止,感慨余程米料事如神,说没就没。余程米很无奈,只能打哈哈说这回能不能算你欠我一个号啊? 齐思那边半天没有回复,在余程米以为这话说得讨嫌的时候,终于回了一条背景音嘈杂的语音。齐思说:“好呀,我pdd9.9给你买一个。” 余程米认真倾听,余程米无语。 忽然的,余程米福至心灵,从齐思的背景音里get到这好像是大学校园。齐思嘻嘻哈哈地说是呀,本大学生从为数不多的生活费里分出9.9给你买个新的,你该感恩戴德当场磕一个才对。 余程米更加无语。 美女的灵魂有趣的有点搞笑了,余程米痛苦面具,要求齐思补偿精神损失费。齐思嘎嘎乐,直接答应了以后请余程米吃饭。余程米顺口一问齐思在哪读大学,齐思顺口一答,好家伙,就隔壁市。 青春没有售价,余程米自费找齐思现实里碰一下。地铁7块,城际公交6块,直接全款拿下。 齐思也没想到这男的昨天认识今天就坐公交来了,直到余程米拍了公交车窗才一声“我去,你小子搞真的”。 余程米乐得发癫儿,说你现在抓紧时间洗个头就当是对我的尊重了,完了咱们早吃饭早结束,吃完给你全须全尾送回去,哥请。 齐思琢磨了那么半分钟,觉得自己也不是很需要洗头,决定先去拉个屎比较靠谱。 余程米收到消息,捏着手机用力挑了下眉,可以看得出来齐思不仅没把他当成个男人,甚至没把他当成人。 无所吊谓,拉完吃得多。 余程米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两人见到的时候天色还没暗,细风温柔拂面,先捂着嘴笑了五分钟才说得出话来。 余程米笑齐思的丸子头,显而易见的有那么几天没洗头了。齐思笑余程米怎么是个双开门冰箱,要是推个寸头的话像是来找她收债的。 于是余程米问她不带怕的吗,他能给她扛起来就跑。齐思说真的吗,等会你多吃点我想感受一下被土匪抢回去。 只能说互联网上大家还是太收敛了,真悍匪还是得看线下。 土匪抢夫人这一戏码还没来得及上演,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打断胎死腹中。 余程米看了看外头大雨滂沱,招手叫来服务员又加了俩菜。齐思捂着肚子库库摇头:吃不下了,我齐境泽就是洗,从这里跳下去,洗外头,也吃不下一口了! 上菜之后:真香! 吃饱了歇会儿,歇会儿再吃,吃到实在吃不下了,雨还是没停。 齐思摸着滴溜圆的肚子,眼睛滴溜转了转,抬头问余程米:“你淋雨会着凉吗?” 余程米愣了愣,诚实道:“一般不会。” 齐思直接起身买单拉起余程米冲锋,轻轻一跃就闯进初夏的雨幕。余程米还没来得及感慨拉住自己的那只手,脑子里只剩了一句:妈呀!这虎娘们有疯是真发! 雨珠密集,冲得二人都有些睁不开眼,晕花了街道两侧闪烁的霓虹灯。齐思抓紧了余程米的手,脚步轻盈,雨声中交织进他们凌乱的脚步声,和她放声的笑。 她转身,雨水湿透了她的发丝。 她问:“要跳舞吗?” 余程米想起一句话:自由的我们,像一头雄狮。 齐思就在大雨倾盆的街道上踮起脚,双臂轻盈,指尖滴落的雨珠随她甩动。余程米被她拽着,笨拙地跟随她的脚步,在没过脚背的积水中舞动。他笑着看雨中的女孩,女孩也回之于笑容。温凉的夜雨中,他们的体温在十指间,荡开一隅风动。 嘈杂的世界也随之安静。 齐思跳了很久很久,直到累得跳不动。余程米要打车送她回学校,齐思摇了摇头,说已经锁门了,美女永不翻墙。 余程米语塞。 余程米说不然喝点? 齐思说喝点,走,喝点。 于是两个湿透到能拧出水的人就推开了便利店的门,余程米问齐思能喝多少,齐思反问是顾不顾死活的能喝多少? 余程米无语。 风雨渐停,余程米和齐思坐在马路边,肩靠着肩,酒瓶轻轻一碰。借着酒劲,和这一场发疯残余的冲动,余程米说:“你靠着我的时候,感觉我的手都要发抖。” 齐思笑了笑,没再整活。 齐思说,也许是我上辈子,死在你怀里。 余程米发觉自己喜欢上齐思在一个月以后。或者说,余程米认定了自己就是喜欢上齐思了,是在一个月以后。 不是那晚大雨中湿漉漉眼神的一瞬悸动,也不是后来几乎一周一次公车地铁一小时吃顿饭的所谓陪伴。余程米喜欢上齐思,是接到她电话时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是想到明天见到你,今天就止不住的期待,是看到齐思朋友圈里出现男生的侧影,心头压不下的焦躁。喜欢这种事要是会讲道理的话,那就不叫喜欢了。 余程米想要表白了。 他很相信自己的眼光,下鼻子晚了可不保证齐思会不会被别的猪拱了。 余程米把表白选在了周末,为了避开堵车起了个大早,搭了一束向日葵放在了副驾驶,把车停在了齐思的学校门口。 他打算等晚上送齐思回来的时候再表白,万一齐思不答应,他起码能和她吃顿饭。万一齐思不答应,抱回宿舍一束向日葵总好过玫瑰。 而且齐思说过,每个女孩都会收到玫瑰,玫瑰太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