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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人从六十层高楼坠下,疑似自杀,侦探发现现场证据存疑……杨沅笔下故事的开端,他就是那个受害人。一个念头闪过,杨沅脸色微变。随即,他把钱包塞回兜里,小心搜索往地面的通道。塔吊每节都有连接扶梯,累是累些,总比刚才安全,唯一要担心的,没了环境光线,进入里面伸手不见五指,除了要担心脚踩空,还要随时提防谁在背后下黑手。杨沅写的可是犯罪,好端端走在路上也被爆头的残虐世界,想发生点吉利的真不容易。怪他手贱脑洞大,为什么写的不是“祥和宁静的森林里有两只小猪,一个很胖,另一只更胖”之类的故事……正想着,后背传来奇异的瘙痒感,随即触感从背部爬上颈脖,毛茸茸的温热的小巧的——老鼠!老鼠飞速窜到肩膀,沿着手臂往下爬。杨沅大脑一片空白,手松脱。02出租车司机正打算绕市中心一圈看看有没有客人,通常这个时候都有人在路上醉酒游荡,挑两个衣着光鲜的足够他一晚营生了。直接拿钱是偷窃,他不会这么做,将人拎上车兜上两圈沿海公路,取走皮夹上的现钞,再随便丢到哪个地铁口。就说乘客自己要看夜景,他按吩咐照做,警察查问也奈他无何。今晚格外萧条,快凌晨还没接到一单生意,路上只看见褴褛的流浪汉,司机气闷得很。车子驶进电视塔边,只见一流浪汉站在路中央,灰头土脸、双目无神。车子继续往前,他竟不让路,还抬手截停出租车。快要撞上去,司机急刹,气急败坏探头要骂,这人迅速上车,半个字不多说:“雪光街。”司机回头,这才发现后面的人并非流浪汉,光他的长大衣看上去就知道不便宜,只是人蓬头垢脸,身上全是灰,格外狼狈。他犹豫一阵,发动车子。杨沅忍不住拍身上和头发,车厢顿时尘土飞扬。从塔吊爬下来摔了两次,楼层里都是用作动工的水泥土灰,回到街上时他已跟刚收工的泥瓦匠没两样了。待会儿就要与他里的男主角见面了,是不是该换身衣服洗漱一下,给凌余留个好印象?杨沅忐忑着,听见司机问:“年轻人,这么晚了做什么?”他注意到刚才司机就不断从后视镜中打量自己,一只手虚握方向盘,不时确认腰间的防身工具,神情充满警惕。“想偷点东西,被逮住了。”看样子司机不会相信他是什么好人,与其扯正当理由,不如编点犯罪事实更可信,“回去躲风头。”果不其然,司机暗自松一口气,手也放回方向盘,“偷的什么,值钱吗?”“……钢缆。”杨沅随口应答,想着自己在世界生存的办法。凌余既是男主又是私家侦探,无论杨沅的角色定位是证人还是被冤枉的嫌疑人,凌余也能保护自己,靠近主角光环的地方总安全点,投靠他准没错。杨沅只希望给他分配路人角色,连脸都不露混吃等死的一类,只要不是炮灰受害人就好。第2章冷清的街道,“彩虹公”字样的霓虹光管将人照得斑驳,借着光线,杨清水看见了侦探社的招牌。侦探社门面散发着穷酸的味道,潦草的三字木板下漆黑一片。“有人吗?”没人在,门闸却卷了上去,玻璃门半掩。这儿是整个城市杨清水唯一有些安全感的地方了,他摸索着按下开关,灯管闪几下以后亮了。侦探社符合脑中的构想,布置简陋但实用,办公桌上卷宗堆得几乎比桌子本身还高,凌余的业务量要比他的门面好得多。接待沙发跟茶几在另一侧,开水壶装着水,水半暖,人是刚走的。他可以在这儿呆一晚,等到早上凌余回来。的确不必锁门,没东西值得偷,杨清水溜达着得出结论。办公桌的对面墙是案情板,标记上线索与人物,脑海中的关系网具象化,能帮助凌余思考案情。墙上标记几桩案子,其中一桩引起杨清水的兴趣,“男子失踪七年尸骨无存,500万保险金落入妻女手”——关系图上则是许多费力无功的调查,杨清水没忍住脱口而出:“凶手才不……”还没说完,墙面俨然出现两个黑影,杨清水蓦然一惊。转头,面门遭到肘击,他站不稳摔倒在地上,扫落一地的照片。忍着疼痛,杨清水闪身躲过对方的第二记攻击,此时他看清了袭击者的外形,脸上戴口罩,长相无法辨认。袭击者穷追不舍,他一路退到办公桌前面,似乎无路可退了。袭击者放缓脚步,一步步朝惊恐的受害者走上前。三、二、一……瞧准距离,杨清水抄起台灯往对方脑袋一顿砸,把人砸了个头破血流。对方被砸恼了,一把甩开台灯,将杨清水扑到在地上。真正近身rou搏,杨清水才感觉到此人不仅强壮,攻击还精准利落,每一处都击中要害,他除了双手格挡别无他法。随即,绳索缚上脖子,袭击者将他翻倒,用全身的力气勒紧绳子。对方的手法极为职业,杨清水碰不着身后的人,也无法挣脱绳子,他只听见自己喉咙的呜咽声,脑袋似乎要爆炸……“警察,住手!”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杨清水面目狰狞地翻白眼。都杀人了,会因为你让住手就住手吗,赶紧干他啊!幸好,他听见一声低沉的呻吟在耳后响起,随即绳子松脱,袭击者被踹翻在地。警察有些手足无措,但知道要将此人制服逮捕。一蹲下,袭击者挥拳过去,以极快的速度将他撂倒,冲出侦探社大门逃之夭夭。“唉……”杨清水很失望,只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骂了句脏话。醒来时,他以为自己会在医院病床上。天花板嵌了惨白的光管,空气中浓郁的咖啡香,耳边有打字声,脚步声和交谈的声音,垂下眼帘看周遭,果然是警局。“既然醒了就别装。”一个女人对他说,“我没闲工夫陪你耗。”杨沅的世界里,警察不一定是好人,小心一点为好。“咖啡冲得这么好,给我也来一杯吧。”他稍微动了动,感觉到腕上的手铐。“算是我们良好合作的开端。”女人盯着他,转椅往后退半米,从柜子里抽出纸杯,倒入咖啡,放到杨清水跟前。他来到这个世界一整夜,终于有热饮下肚,心满意足地叹一口气。放下杯子,他摸了摸大衣口袋,原本装钱包的兜瘪了,什么都没有。瞧见他慌张的神情,女警官轻踢脚边的证物袋,“你在找这个?”“那是钱包,不是证物。我是受害者,不是罪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