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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陶连却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直追着他讲到出门。“你说昨晚恶鬼会不会真的出现过?”“也许你本身就和魔王一屋呢。”柳天明正好从对面房间走出,听到后随口说了一句。王厂这时也推门出来,和昨天早晨秦让的状态相似,他的动作都很自然,面部皮肤也是完好无缺,甚至光滑了许多,说话时却带着股阴柔的味道。“早上好。”这个向来不多话的玩家主动打了招呼。昨晚的惨叫声仿佛还在耳边,祈天河抿了下唇,问:“睡得好么?”王厂露出回味无穷的笑容,点了点头。祈天河放缓步伐,等他下楼后才慢悠悠走到楼梯口,顺便敲了下白蝉的房门。白蝉很快出现,还是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微微靠门的小动作亦如往常,见状祈天河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是没被附身。老人每天不知几点起床,已经准备好一大锅面,照旧清汤寡水,不过今天汤的味道好像格外鲜美。祈天河用筷子挑起面,香味四处飘散,他却一点也没有胃口。秦让和王厂吃得很香,汤还冒着热气,两人根本不受影响,咕噜噜喝完面汤又去盛了一碗。祈天河盯着赵南贵看了几秒,后者黑眼圈明显,频频打着呵欠。这种状态意味着赵南贵很大可能是个活人,在座的玩家见到他还活着或多或少有几分诧异。就连赵南贵本人也很惊讶,昨晚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睡到半夜突然看到窗户外面有一张放大的人脸……秦让捧着牌位站在狭窄的窗沿上,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没有掉下去。一层玻璃什么也阻挡不了,赵南贵觉得要凉,咬着牙要拼死一搏,谁知当他拿出道具冲过去赶人时,意外看见夜色下有一道白影飘到了老槐树那边,差不多同一时间,秦让的力量有所衰弱,自窗户外消失。“那东西的状态好像有点奇怪。”赵南贵回忆后说。他话音落下,有几道目光不露痕迹地朝祈天河这里望了下。老人帮他们一人加了一勺汤,扫了眼四位恐怖爱好者,重复第一天说过的话:“你们几个命格特别好,能扛得住脏东西。”玩家不动声色地吃早餐,明白这又是一次暗示,除了关注任务,他们还得保护好npc的人身安全。小南头靠着昨天制作好的石膏像,问:“今天干什么?”旁边的同伴调侃道:“该不会要给阿槐塑造肢体?这我可不擅长。”小西死后,陶连的脾气变得有些浮躁,闻言忍不住道:“这么做真的能招出鬼么?都过去两天了,鬼影子都没见到。”祈天河默默听着他作死的言论,突然意识到这几个npc就是副本用来增加难度的,一举一动完全符合恐怖片里喜欢挑战规则的热血青年。“当然可以,”老人给出明确的保证:“现在她还太虚弱,只要按照我的步骤,你们就能亲眼见到心里的阿槐。”见没有其他人说话,老人继续交代:“今天是要做躯干,旅馆后面有几棵快要死得槐树,你们可以砍下树干进行雕刻。不过要注意,有的树不适合砍伐。”说话保留着npc一贯云里雾里的风格。朱殊瑟:“什么算不适合?”因为昨天的作品入了眼,老人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多说了一句:“小心空心木,里面容易藏晦气。”外面的天气压根不适合出门,起初只是乌云密布,后来直刮起了大风。旅馆更往后的地方谁都没有去过,祈天河问老人要了个大袋子,将石膏像和牌位全部塞在里面,和白蝉结伴同行。如果不是带着弟弟,更多的时候朱殊瑟都是在副本里做独行者,她不远不近地走在两人后面。估算了一下距离,轻声交谈对方听见的可能性很低,祈天河小声道:“我昨晚发疯的时候很吓人么?”剔除绷带男的事情,白蝉很少瞒他:“差点团灭。”祈天河:“那朱殊瑟图什么?”团灭她一样得出局,一个老玩家没必要做损人不利己的决定。“也许是因为你本身。”白蝉略一沉吟,给出一个猜测。祈天河看过来时,白蝉很冷静地分析:“对她而言,让你丧失理智更重要。”祈天河沉默了一下:“其实昨晚不止是因为万灵之体和被附身的缘故对不对?”白蝉:“还需要再观察。”祈天河想了想说:“那晚智笔的一滴墨水滴到我眼里,然后我又一次进入了在义镇见到的奇妙世界。”白蝉停步眉头轻皱。祈天河叹道:“梦里面的女鬼对我说,平衡该被打破了。”这个副本,显然存在让平衡失控的条件。让人恐惧的永远是未知,他可以不在乎身世,过去,但畏惧于失去理智,沦为杀戮机器。“有我在,”白蝉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语气平静却能带给人一种莫名心安的力量:“放心。”“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祈天河无奈:“结果当天就因为偷头发被抓。”他发誓在说这句话时,清楚看见了白蝉眼皮跳了一下。“忘了那件事。”平静的语气终于生出波澜。祈天河别过头,尽量不在对方面前笑出来已经是一种极大的修养。往前走了大约五六百米,终于看到一小片低地,从这到树林要经过一个比较陡的坡,祈天河跳下去的时候,抬头观测了一下,差不多和寻常土葬高度相同。一眼望去有五六十棵树,很难看到几片带叶子的,冬天被雪覆盖的枝头都没有这般衰败。就近走到一棵树边敲了敲,树皮瞬间有了轻微的凹陷。连续试了三四棵,都是一样的情况。“什么啊,不都是空的。”先他们一步到的陶连抱怨了一句。小南摸了摸下巴:“要不随便砍一棵?”另外两个npc已经举起从老人那里拿到斧子,准备直接付诸于行动。祈天河是真不想管,奈何目前的局势是‘保护npc,人人有责’,他不得已走上前,劝了一句:“敷衍做事的话,万一影响到阿槐怎么办?”双方的脑回路因为这句话接上,四个恐怖故事爱好者暂时放弃危险的方法,转而认真观察。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骂声——“卧槽!”赵南贵从坡上下来的时候没站稳,撞到了前面的一棵树,树瞬间倒了。祈天河就站在前面,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干枯的树干砸在地上,溅起一阵呛人的尘土。赵南贵顾不得打身上的泥,想起了老人叮嘱过的小心空心木,脸色十分难看。走到被摔出的牌位前,紧紧抿着嘴。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