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

    “…我又不会真戳你眼球上。”

“走开走开走开走开走开——”

“女孩子不会化妆怎么行？只涂个唇膏就像裸.奔，眼妆是重中之重，早晚都要整全套——来吧来吧来吧，让老司机带你飞～～”

“你——走——开——”

挣扎了半个小时才终于逃脱魔爪，我又缩回了被子里，山田阳射又去折腾他的脸，嘴里还说着什么“能让眼睛看起来深邃”，然后他还回头征询意见：“怎么样？谁帅？”

他这是要和谁比啊？袴田维又从不化妆。

我很无语，摸起手机翻了翻网页，在首页看到了霍克斯——这人的所有动作都像pose，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提着豆浆在天上飞却上了首页……他自己估计也蛮无语？

“这家伙妆面也不错啊。”

山田阳射又蹭过来了，身上香香的，整张脸都在发光，神奇的化妆术让这个本来就白的人又白了两度，还带着各种细闪——闪耀生物。

“他不就画了个眼线吗？”

我伸出手与山田阳射的脸比了比：略黑。

“怎么可能，他可是专业模特……你看他眉毛这么整齐，喂喂喂你看啊，他是亚洲人，怎么能比我的五官还立体……这鼻影打的太夸张了！”

霍克斯化妆了吗？其实我完全看不出来，也根本不关心，倒是山田阳射…满脸闪烁，化过妆的样子特别明显，但是只要好看就无所谓。

“要不～我给你化一下？”

“No.”

再然后——恍恍惚惚，现在居然已经十一点四十多了，时间都去哪了？——山田阳射开始给我找衣服，期间我花五分钟洗了澡，出来的时候衣服已经铺床上了，是条淡蓝色的裙子，上面点缀着白色的雪花和烫金的小星星，很可爱。

我提起来在身上比了比，长度刚过大腿中部，但配套袜子过膝。“安全.裤呢？”我问。

“……我以为我能打倒流氓？”

山田阳射摇摇头叹气，“放心，很安全。”

安全吗？这其实不好说，但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往海边走，万一被荼毘看到我穿成这样和别的男人一起压马路，可能会引发火灾。

脑袋上再戴上同色系发卡，完工！

“走？去唱歌？”我问。

“嗯……KTV，有点浪费妆了。”

山田阳射有点犹豫，他翻了翻手机，“你想去哪玩？反正这个时间段去哪人都少。”

“话说你好像不太擅长白天出去玩。”

我站在床旁边看着山田阳射翻翻翻……

“因为白天我还要工作啊。”他立马反驳。

“那就去唱歌吧？这个点的酒吧迪厅又没人，去唱歌吧，门一关，谁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我觉得只有这样了，再说了我又不会跳舞，也不想跳，倒是可以看着别人跳，那挺开心的。

“……”山田阳射不作声。

三分钟后……

“你去过这边的极地海洋世界吗？”他问。

“没。”我回答。

直接去海里多好，去什么海洋世界？

“我带你去看鱼？”山田阳射露出笑容。

我被这笑容晃花了眼：“…好。”

于是乎，我们驱车前往了海洋世界，然后在满世界的爸爸mama与活蹦乱跳孩子们之间……默默的牵起了手，竟然毫无违和感……

“给，您的亲子票，”售票员说，然后抬眼一笑，“哎呀，你家小朋友真可爱！”

山田阳射：“……两张成人票，谢谢。”

海妖

281

“怎么可能！我明明觉得我们是同龄人！”

从售票处离开后的五分钟间，山田阳射都在忿忿不平，就差没抓住个路人问话了。

我也是十分无奈——这能怪我吗？我的长相本来就偏小，他还给我准备这种裙子，让我们这个组合仿佛是【我与我年轻时犯下的错】。

“我的同龄人可不会长胡子。”

“我的胡子不美吗？”

“美。”我一边看着地图手册一边敷衍。

山田阳射敏捷地一抬脚，躲过了旁边小朋友的融化冰激凌，“小孩子真可怕……”

“那你会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吗？”

话题的偏离总是莫名其妙。我合上手册，看了一眼山田阳射的鞋，那也许是双名牌吧，可惜我并不认识，只觉得这鞋显得他脚大。

然而，山田阳射居然没说不后悔。

“还行。”他手抄在卫衣兜里，“目前挺好啊？有吃有喝有的玩，挣得不少也轻松～”

我们两个顺着大厅的指示牌一起走，路过了巨大的乌龟栖息区——太多小朋友在那里合影了，于是我们没有挤进去，只是隔得很远看了眼。

当然，也有一些人在观察我们，我盯着山田阳射的侧脸看了几秒，目光又落向他的喉咙——他皮肤很白，血管青蓝，显得凸起的喉

结十分精致，但也让人觉得分外脆弱和……可口。

山田阳射情不自禁地用手捏了捏脖子。

“你让我想起之前看的纪录片，”他把手拿开，顺带着把头发顺到肩膀后面，“老虎咔嚓咬断鹿的脖子，那可真的是我的童年阴影……”

我很抱歉地移开目光，“我只是想亲你。”

“但我后来又很喜欢老虎，”山田阳射又说，皱了下眉又飞快舒展开了，“还买了虎纹耳机，戴了得有半个多学期，网名也改成了Tiger?Mac.”

“毕竟老虎长得很可爱？”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喻什么，不过，我笑了笑：“但是我比它更可爱啊，所以以后改名爱日阳射怎么样？”

“为什么是我改？”山田阳射眨眨眼。

“因为我要继承皇位。”我神秘微笑。

“啊，对耶，”他却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之前我去高三上课还听他们在说呢，听说你现在三百多家企业的实际控股人？”

我顿时有点无语，“应该没有那么多。”

山田阳射一脸好奇，“所以真相是？”

“全国23.28%的土地。”我十分云淡风轻。

——什么存款xxx控股xxx，房产游艇xxx，那都太抽象了，完全不如一句【拥有全国领土的五分之一】生动具体，而且这还只是一部分。

爱日家族为什么对众吾唯我死心塌地？

因为跟着他能赚大钱！没有别的原因。

……所以我老妈也是够悲催，据说她对姥爷的一切都不想接手，平时光玩了，自己不学习，也没有靠谱的手下，找了个老公只有脸，所以姥爷一死她就彻底倒霉了，被胁迫被威胁，被迫成为傀儡——大钱碰不到，小钱随意花。

“……听起来有点玄幻。”

山田阳射恍恍惚惚，“话说我也不是没见过有钱人，但是你……嗯，就很……看不出来。”

“嗯，”我点点头，“我也觉得很玄幻。”

实不相瞒，我想成为英雄的原因是工资高。

“……哎，怪不得。”山田阳射叹气。

“什么怪不得？”我抬头问。

“有人想追你啊。”他又叹气。

我嘴角一抽，“……你叹什么气，我又不傻，他要是冲着钱来的话，起码也要长成轰焦冻那个样子我才会给他买贵重东西。”

但是，我也很难想象轰焦冻指着某个东西说：“我喜欢这个，你买给我吧。”

他更可能会像他大哥一样：“这个送你。”

“说起来，我看上比利佛一处别墅很久了。”

山田阳射沉思状，“不如抽空带你去看看？”

我：“……你走开。”

——————————————

原本我以为海洋世界没什么好逛的，但是后来被打脸了，不但沉浸在水母馆，看着五颜六色的水母一开一合不能自拔，还在抓娃娃机前成功捞上了一对小海狮……塞进了山田阳射怀里。

“这东西就是骗人，”山田阳射连续抓了五六次也没抓住娃娃，后来受不了了，用心去听，居然发现爪子上升的时候娃娃机电流变弱了！

“十次才能抓上来一个，严重亏本……”

“没事，都送你了，希望你摆在床头，看到它们的时候想起我。”我只抓了两个也不想再抓，于是看向了旁边的扭蛋机，是英雄「黑帮虎鲸」与海洋馆的联动举款，丑萌丑萌的，来一个？

“啊对了，你现在住在哪？”

山田阳射状似不经意的问。

而我当然不会上他的当，“你要突袭？”

“怎么会，”他立马笑出声，然后又慢慢放低了声音，“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有人在查你。”

“查呗。”我说，然后把剩下的游戏币都投进扭蛋机，连续出了三个蛋，都不是黑帮虎鲸。

山田阳射叹了口气，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闭嘴了，他转身去又买了一捧币，我则盯着扭蛋机的玻璃，从反光的黑屏上注视着他的背影。

也就是抽这个空，我忽然又想起了霍克斯，他作为当局的卧底，目标又是调查“我”，不仅避免不了被自己人怀疑，还可能会故意向敌方“投诚”来获取信任——这点很重要，如果利用得当，基本可以帮我洗清怀疑。

“算了算了，是我说错话了，”山田阳射带着一把游戏币走过来，也开始玩扭蛋机，“要不你干脆申请住校？毕竟最近比较危险，到了晚上根津哪都不去，让你住进来也算是加强安保……”

“那你们都住校，怎么解决那方面？”

我之前就听说了，英雄科的老师都是光棍，但是打光棍并不代表着没有X生活，就比如说叶冶噬，平时看着温柔文静，其实床上狂野的很。

“……”山田阳射陷入绝望，“为什么非要解决那方面……忙都要忙死了，哪有空想那方面！”

“可我不忙啊？”

我纯洁的看着他，顺带又看看他的裤：某人到底有没有乖乖听话，里面穿上丁♂字裤呢？

我摸——

……了个空。

“啊喂！好多小朋友呢！”

山田阳射后退一步作防卫状。

好吧，于是我也就安分了下来，一路上假装对周围的各种鱼产生了兴趣，其实脑子里已经把它们通通清蒸红烧了……直到我忽然发现一个诡异的现象——鱼群是不是在跟着我们？

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我的错觉，毕竟那些鱼一直都在游来游去，只是我们向前走，它们也正好向前游，但是随后我们进入了海底观光隧道，只有头顶的海底透着蓝紫色的光，发现那些大大小小的鱼通通都从远方游过来了，其中还有条很小的柠檬鲨，体型不足一米，满口利齿，张大了嘴对着我们冲来，吓得周围一小孩惊慌失措，哇哇叫着向后跑掉了。

我默默握紧了山田阳射的手，本来是想安抚他，结果却被他悟错了意思，拉的离他更近了一点，脑袋顶上还被压了一只小海狮。

“……是你搞得鬼？”

我抬头问，却措不及防被他亲了一口，那张脸在海底的蓝光下好看的过分，让人说不出话。

山田阳射也没说话，他把头低下来，从唇缝里微微流出气流，发出人类听不到的频率，白皙的脸上印照着蓝色的光，像神话里的海妖。

鱼群从他的头顶游过，纷纷散开，只有那条柠檬鲨在玻璃隧道边不断徘徊，摇头晃尾。

“我喜欢海。”

在这安静的凝视中，我对山田阳射说，然后对着他微翘的嘴唇亲上去，柔柔的一触及分。

“但是果然…还是更喜欢你了。”

爸爸

282

山田阳射是个好选择吗？

他长得帅，说话动听，给你惊喜、感动、和铺天盖地的浪漫，但这都抵不过现实的残酷无情——俗话说的好，男人通常帅不过三秒，就在我与山田阳射深情款款的对视、恨不得立刻以身相许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娇呼：“麦克？”

那是一位黑色短发的女子，五官只能算清秀，但身材却异常火爆，蜂腰翘臀，哪怕穿着卫衣和运动裤都遮掩不住她的好身材。

“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我认错了呢……”

她面露惊喜，“咦，这是你的？”

这可真是太巧了。

我戳了戳山田阳射的肚子，强行逼着他转身，然后抱住他的胳膊抬起头，“他是我爸爸。”

山田阳射：“……”

他叹了口气，“这是我大女儿爱丽丝。”

“欸……原来麦克先生真的有女儿啊。”

女子却没有惊讶，她的胳膊上也挂了一个小朋友，黑头发黑眼睛，脸圆圆的还带着婴儿肥，看起来可能刚刚上初中，头上还有对小猫似的尖耳朵，很害羞的躲在她后面，红着脸不敢见人。

“你好啊，爱丽丝，我是猫泽洋子～你可以叫我猫泽阿姨，这是我弟弟玉吉。”女人笑道。

洋子？！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去呀，”那女人动了动胳膊，哄她弟弟道，“勇敢一点，去跟爱丽丝jiejie一起玩吧～”

于是那小男孩不情不愿的松了手，藏在身后的尾巴晃了晃，“……我叫猫泽玉吉……”

黑发黑眼还有猫耳！正中红心！

咦？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于是乎，十分钟后，我怀里抱着小朋友，用手掌抚摸着他的耳朵陷入沉思，而山田阳射则被迫营业，与那名女子一起坐在不远处，表面上谈笑风生、其乐融融，实际上满口假话……

——麦克·贝克（他居然跟玛丽莲·梦露用同样的姓，我觉得不是巧合），35岁（假的），无父无母（假的），职业是酒吧DJ（假的），因为青梅竹马的老婆病死了（……），所以从20岁一直单身到现在，心伤未愈不考虑再婚（说白了就是只想和人互相解决生理问题），但还不想影响孩子学习（别回家，去宾馆就不影响了）。

——而我，爱丽丝·贝克（刚取的名字），雄英高校英雄科高材生（实际上濒临被退学、是上周的级部倒数第一），今年15（其实已经16了），爱好是读书（小黄书）、航天、与潜水，特长是坑爹，是贝克家的·真·一家之主（？）。

“唉，完全管不了啊。”山田阳射叹气。

猫泽洋子却星星眼：“你是个好爸爸呢！”

我：“……”

淡定！认真就输了！

所以……小朋友真的很可爱，眼睛又大又亮，还很听话——我捏捏猫泽的脸蛋，他试图躲避，但最后还是乖乖的任由我揉了。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了八木俊典，红着脸有些窘迫的样子，尴尬笑着抓头的样子，还有那些大胆却生涩的……打住打住打住！

我默念一句Stop，抱起小朋友看着他——他的耳朵居然会抖，毛茸茸又软软的，好可爱，就像真的小猫一样……亲一下不犯法吧？

“喂，别这样玩人家小朋友好吗？”

山田阳射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走过来了，我本来不想理他，却见他撇了撇嘴仿佛有些委屈，顿时回以皮笑rou不笑，“准备走了？爸？”

咦，难道我被治崎廻附身了么？

“唉，”山田阳射顺势就在旁边坐下，“别不高兴，都多大的人了，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我@&￡%……

我怎么听了想打人！

那女人也走过来了，她走近了，走到山田阳射的背后——我们都看着她，她笑了一下，伸出手，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了山田阳射的肩膀上。

那是一种自己的蛋糕被别人碰了的感觉。

蛋糕很漂亮，也很好吃，它没有动，也没有错，它并不是我的，只是被人碰了一下……

当然，人不是蛋糕，但是又有什么区别呢？

就像是柜台里的礼物，太贵了，不属于我，我可以选择抢过来，也可以看着它被别人买走，我可以得到它，只要我敢于付出代价。

【代价？】

【它等价于失去】

遥远的、混乱的记忆片段纷纷浮现上来，于此一起被想起的还有一张渐渐清晰的男人脸。

……众吾？我想起来了，他也是黑发。

【无聊的话，就来千叶找我吧】

【My?pharos】

然后我眼前突然多了一只手——

“Hello?hello?hello？你笑什么？”

山田阳射凑过来蹲在地上，皱着眉头。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有点无聊。”

我拍开他来回摇晃的手，心情很好。

咦？小朋友呢？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难道是……被山田阳射恐吓了？？？

我瞪向山田阳射，自己沾花惹草却不允许我逗逗小朋友？双标狗！太过分了！

“是你先叫我爸爸的……”

山田阳射超委屈的小声说。

“我在床上不经常叫你爸爸吗？”

我露出治崎廻式——皮笑rou不笑。

“哎？？？”猫泽洋子被神转折惊呆了！

“……”这也太重口了！山田阳射捂住脸——啊等等，他不能捂脸！毁了他的妆啊！！！

“OK，所以，事情明白了吧？”

我拍拍山田阳射的头顶，拉着他站起来，然后看向那边一脸震惊的女人，面带微笑：

“这家伙已经被我榨干了，一滴也不会留给你，他现在只是强弩之末，你快死心吧！”

山田阳射：“……”

他下午应该不会精.尽人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