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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对红毛的挑衅、以及对夏兔的了解,是对概率的修正。他天真懵懂,善恶判断交付于她,始终无可奈何地乖乖顺从,似乎一直在被她牵着鼻子走。从小被教育成“听话”的孩子,唯一能听见那位小姑娘说话声的,自然成为了她最亲近的人。她理所应当地要站在他的一边,永远无法狠下心将他驱逐。因为相比处处受限的外界,他是她自主选择的结果。难听的话,钟情还没说够。夏兔越是沉默,她就越是窝火。“今天要是没推掉工作,我还没法见识到这最离谱的事……夏兔,我被请到你学校的理由是‘早恋’啊。”钟情提起这个字眼,都觉着肮脏。她嗓音尖利,盛怒之下口不择言。“兄妹情深那一套,唬唬夏朴就算了。那个怪物不属于正常社会,生死伦理法律没一样能限制到他。我觉得太恶心了,你正跟那种畜生恋爱吗?你会和他□□,然后杂交生下一个血淋淋的怪胎吗?”垂着脑袋的夏兔,重重一抖。“天呐,太恶心了。”恶毒的咒骂,锋利得宛如一把剑,直直从头顶刺穿脊背。她疼到直不起腰来。蜷着呼吸都感觉,太疼了。概率——就连遇见的困难,都在增加夏兔往小白的方向靠拢的概率。她被逼至最角落,再没地方去了。因此愈发怀念,他柔软的怀抱和善良的笑容。☆、第33章一般的小孩相信童话故事到几岁?其实,直至初三,夏兔都深信不疑着。不光钟情嫌她,她都觉得自己挺好笑的。所以小白于“常人”是异种,他们看他,看见了恐怖故事;而小白于夏兔,是童话中的理想国,充满魔力的正义存在。她希望他留下,并不是置家人的生死不顾,而是很坚定地相信,他不会做出伤害他们的事。这个“相信”因为小白的“前科”,变得站不住脚,如今的她能说服自己,无法去说服别人。“不管用什么办法,以后不要再和他有接触了。”神情淡漠的钟情,在谈话的最后对夏兔这么说。“我不会给你下一次机会。有他没我,你考虑清楚吧。”她的话,无端地使夏兔想起,父母协商离婚时问她的“兔兔要跟爸爸,还是要跟mama”。仿佛十分尊重她意见地,给出了不同选项。可她最想要的,却并不存在选择之中。类似于之前那次,做出“选mama”选择前的情景,钟情忽然间对夏兔变得上心。第二天,她特意请假了早会,送女儿上学。晚上已经发过短信通知,没想到一早,老年三轮车还是来了。透过车窗,夏兔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等在他们平时约定的地方。他的车头挂着早餐,左边一份、右边一份,整整齐齐。夏日的早晨,照理说是不会冷的。可钟情的车开过去的同一时刻,角落里的小白似乎恰好感到了寒冷。他搓搓肩,又朝手心呵呵气,一副被冻惨了的模样。夏兔观察着钟情的神色,手悄悄地放进书包里,按亮手机。【别、感、冒、上、学】她做贼似的,艰难地打。“夏兔?”钟情喊了一声。“啊?!!”夏兔惊慌按下发送键,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将手机往书包的深处一扔。“你做什么了吓成这样?”钟情没好气地问:“那边有早餐店,我想问你要不要吃早餐。”“哦哦,早餐……”夏兔调了调坐姿,把书包里的手抽出来:“没事,我不饿。得停车吃早餐,不太方便。”后来到学校,她检查发出的短信,倒也没什么问题。【别感冒,上学去w】手滑不小心多按了一个w,但总归她的意思表达到了。早cao解散后,夏兔在人群中搜索小白的身影。昨天被钟情那么一骂,她心里没底得很,不知道这会儿跟他说些什么比较好……被严令禁止,反而更忍不住地想要找他说说话。小白实在太好找了。一班的队伍里,口号喊完犹如离弦箭一般地冲出一个人。他迅速脱离大队伍,脚下生风的样子好似急着上厕所……虽然,他的方向是往食堂那边的。——小白买吃的去了?既然要找的人有别的事做,夏兔的步子也就缓了下来。没法否认,她心里是有一丢丢失望的。她以为小白早上没和她一起来学校,早cao后会迫不及待来找自己呢。——他为什么不呢?——两份早饭没有吃饱吗?夏兔知道自己有点钻牛角尖,因着他这个可以找出一百种理由来合理解释的小小举动,她烦躁地想多了,并开始魂不守舍。——小白是不是生气了啊?——他那样,是和自己冷战吗?夏兔一点儿都不想冷战的啊。因为不能一同上下学,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变短了。她这么没用……mama还希望她和小白不要接触……怎么可能做到啊。上到班级的楼梯人满为患。夏兔想着心事,站在旁边打算等人少一点再上去。“呼、呼,呼——”有人喘着粗气从后面跑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夏兔转身,看到举着一根热狗肠的小白。“咦?你……”她眨巴眼睛,愣愣地说了句废话:“你去食堂,回来了?”他当然是去食堂了。可是,以这个时间往返,小白的速度都快要赶上一阵风了吧。“嗯!!”小白用空出的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弯起眼睛冲她笑。“别感冒,上学去w……”“别感冒,上学去,我没吃早饭,早cao后想吃食堂的热狗。”“别感冒,上学去,我们中午一起吃炸酱面。”“别感冒,上学去,我明天就能跟你一起上学了。”“别感冒,上学去,我心里其实是想跳下车,来找你的。”怪不好意思的。大概是第一个去买的缘故,烤过头的热狗谜一样的绽开,像极一朵开得丑不拉几的花。“所以小兔,你没打完的w是哪种啊?”他说着话,把热气腾腾的“花花”递给她。——哪种啊?夏兔差点没接稳传来的竹签。心里细细密密涌上的情绪相当复杂,它们不知何故地尽数爆裂开。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仿佛鲜橙味的酸甜汽水,仿佛暗夜里被擦亮后,往下滴落星子的仙女棒。她背过身子,走了几步。不理身后的人群,也没叫上小白。她三下五除二地吃掉那串烤得金黄、香味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