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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眺望着尊位上用半张面具遮挡住了真容的魔教教主,先是恭敬见礼而后稽首叩拜,“若我与季无涯同入鬼窟岭试炼,失败的那一人将如何?”“死。”教主的回答干脆利落。“那……若是其中一人因不可抗力而入不了那试炼当如何?”“滚。”还是如此斩钉截铁毫不拖泥带水。“打扰教主了,属下明白了。”从无极殿回来后,乘着一路的星辉,我缓缓调动着体内的真气内力开始逆脉运行,等到我回到与季无涯同住的院落门外,我已然是一脸苍白之色,竟是连大门也跨不进去便晕倒在地。翌日,季无涯一脸焦急地唤醒了我,“纤尘,你没事吧?”我没有回答对方,因为率教众破门而入的青龙堂堂主已然不会给我过多回应对方的机会。“白纤尘,违反教规,当即逐出无涯峰。”说着,教众上前将我拖下了床,季无涯企图阻止,却让青龙堂堂主给压制住,“季无涯,你这是想要违抗教主之命造反吗?”季无涯不服,“纤尘哪里违反教规了!你们这分明是在故意刁难他!”青龙堂堂主看向我,“自废武功抗拒教主之命,罪大恶极。”闻言,我笑出了声,疯癫痴狂。季无涯不可置信地看向我,“纤尘,是他们在构陷你对吧?”我乜斜季无涯一眼,轻蔑一笑,“我自知比不过你,若我真与你同入鬼窟岭试炼,那我必死无疑,我惜命,我宁愿违反教规被逐出无涯峰,也不想丢了这条命。”“纤尘你怎么会死?”季无涯想不明白,“纤尘你大可不必如此,若你想赢,我让你便是了。”“不必!”我厉声喝止对方,“你得搞清楚,主人是从来不需要其豢养的一条狗的施舍的。”此言无疑是一把尖刀利刃径直插入了季无涯的心房,偏生我还妄图添一把火,“季无涯,你真的挺贱的,我不过勾勾手指说两句好听的话你就像条狗一样乐意供我使唤,当真好笑。”末了我笑得无比灿烂,但在季无涯看来却是那般狰狞而可怖。“我一直将你当做是我的朋友……”季无涯痴愣愣道,显然是伤心到了极致连说什么也顾不上了,只得将内心中的真心真意和盘托出,企图求得我的回心转意。但我从来都没有心,更妄论回心转意,当真是可笑至极。我没有再与之浪费唇舌,在青龙堂堂主的押解下,被丢出了无涯峰彻底逐出门墙。离了这一处安身地,我还有其他的可去之处,比方说……那个女人曾经在病到不省人事之时所提及的世外桃源。所以这一次,我又将收获怎样一条忠犬呢~[白落尘:这个人将自己活成了别人的模样,却忘记了留着一颗真心去善待自己。]推开房门,见着那与纤尘有着一般无二脸面的季教主,我赶忙走上前去,将其搀扶起来。“你为何要救我?”季无涯挥开了我的手,对我明显有着抗拒与敌意。被刺中心脉决计是活不了了,甚至在这之前我也明确对将季无涯带来的父亲如此说道。但在送走了父亲后,我却赶忙施救忙活了一天一夜总算是将此人从阎罗殿前给拖拽回来了。“纤尘不希望你死。”我淡淡道。季无涯忽地暴怒而起,揪紧我的衣襟,怒不可遏道:“你还有脸提纤尘!“他是我胞弟,我为何不能提他?”我觉得面前这人所言所行毫无道理。闻言,季无涯冷笑几声,之后冷笑转为狂放大笑,最后竟是一脸悲戚地瞧着我道:“我陪了他整整十三年!你与他不过重逢一年便可叫他将我忘得彻彻底底……”越说越悲愤,季无涯怒指着我,“他心里有你,你却任由你爹将他赠予旁人,你们可曾顾念过他的心意?!”垂眸,我不悲不喜道:“是八年零三个月,我与他一母同胎,他与我自幼一块儿长大。”“那又如何?!是你跟那个白老贼联合起来害死了纤尘!”季无涯已然丧失了理智崩溃了常态,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癫狂的病态。我赶忙出手点住了对方的睡xue将其放倒在床上。病人需要静养,这般咋咋乎乎地完全不利于其伤势恢复。往后的日子,季无涯照旧疯疯癫癫完全不配合我的治疗,每次都得采取些强制措施才能令其乖顺下来。时日一长,季无涯兴许是折腾得累了,也不再需求我强行镇压住他也能为其施为诊治。如今季无涯泡在药浴之中,赤|裸着的胸膛之上浸满了不知是疼还是被蒸腾得热出来的汗珠,一双犀利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你长得倒也挺好看的,怪不得纤尘会中意你。”我微微偏过头,下意识纠正其言语之中的错处,“是兄弟之情。”季无涯笑得放肆,“狗屁兄弟之情,你把他当弟弟,那家伙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他的哥哥。”说到这儿,季无涯忽地幸灾乐祸道,“我跟你说吧,你这弟弟瞧着风光霁月实则却是个蛇蝎心肠的家伙,当年我那般央求他留下来,他却回给我一句我只是他豢养的一条狗。”我静观其在那儿疯言疯语,等到对方闹够了,我冷冷道:“你能指望一个无心之人给你多少回应。”诚如我不懂人情世故那般,直到如今我方才觉察到,我曾以为通晓人情世故比我通达许多的胞弟,或许也跟我一样是无法感知旁人真心人情冷暖的怪物一个。既然没有心,何谈赋予真心?强求一个无心无情之人变得有情有义,这可不是天方夜谭?言尽于此,至于这人还要执迷不悟多久,这全然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大夫,负责救治好他即可。可我并不知道我这句话会给这季无涯带来那般大的心灵震撼。翌日,待我推开房门预备为其日行诊脉之时,我瞧着对方熬红了一双眼,一副形容枯槁的模样。“纤尘……纤尘……是我错了……”对方嘴里呢喃着什么,我走上前去,伸出手在其眼前晃了晃,对方仿若未闻。我静默在那儿,静静观察了半晌。最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悻悻然离去。一代魔教教主黑道至尊,临了竟过不了心中难关一夜疯癫了,说来也是讽刺又可笑。我自问是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好大夫,既然病人都丧失了理智与意识,左右天机阁也不差这么一个吃白饭的,我将季无涯留了下来。瞧着对方终日里不是发呆看草就是时不时露出一副傻愣愣地笑唤着我弟弟的名讳。我就这般远远地看着、瞧着。有一瞬间,我似乎瞧见了某个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