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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一笑。「我还不明白自己年纪?」「奴才就怕爷给忙忘了。」东方穆谨无声笑笑,摆手。「穆守、穆礼、穆孝、穆循,随便哪个都能扛起族中重担,我放心。」「可老夫人不放心。」沐醒斗胆地插上一句。东方穆谨视线过去,脣微扬,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沐醒便低下头来。他这才移开视线:「再过两日路上能走,我就启程往北。关口那儿还等着粮。让向晚清点仔细了。」「是。」沐醒知道相爷是来气了,不敢再多嘴。「近日京里可有什么新鲜事?」「这些日子京里还算平静,吏部和大理寺没大案,朝堂上听二爷提过,几位将军为北边战事吵得凶,可陛下更看重各州农事工事。」东方穆谨点头,这个冬他几乎都在外头奔波,可朝堂上的事每隔几日也都有人送信与他知晓。「民间就热闹了。老爱骂街闹事的那些家伙,整个冬也没消停。据说钱家那位美爷还入了妻家,给人做小去……」沐醒说。「钱清贵?」「就是他。」东方穆谨眉不禁一扬。钱家乃京中大富,这氏族有多大能耐,东方穆谨还是知晓一二。而那钱清贵,不说顶着钱氏主家五爷身分,就是那张脸,想让人无视都不成。可更出名的,是那位美爷的各种事迹。窈窕美女,君子好逑。钱清贵就是那美女,自他十来岁因商事时常在外走动后,使尽招式想与他求爱的女子……甚至男子,数量可观。至于下场,要不被扔进河,就是给扒了衣服丢上街,还有给吊竹竿挂墙上的,各种精采。可以这么说,钱家美人爷在好长一段时间,给京里各家提供了多种茶余饭后话题,就是皇上都听过这位。「入妻家做小……那人还是这般能来事。」东方穆谨不住失笑。这种想干啥就干啥的性子,对于得顾脸面的多数大族子弟来说,绝对是一异类。反正那厮的性子京里人也知道,独一家,当笑谈,聊聊也就过了。「丹丫头可有来信?」想到某个也是奇异的家伙,东方穆谨忽然问。「禀相爷,没呢。秋时那封是最近的一封。」「那丫头可不知又玩到哪儿去了。」「相爷不说了,她秋时人还在藏州,若是在那儿过冬,再过段日子,说不得就往京这儿来了。」「谁晓得。」东方穆谨摇头笑笑。「那丫头胆足大,谁晓得她没往玄岳或西漠那儿去。」「是说不准。」聊到那记忆中的小不点,东方穆谨情绪貌似好了许多,作为自己收的第一个学生,东方穆谨回京后,还真找了时间,将杜丹名字给记上册子。这事没几人知道,算是他尚可称年少时的最后一回胡闹。可如今往回瞧,胡闹归胡闹,却也不后悔。能让他另眼瞧的人,凤毛麟角,那丫头便是其一。直至今日,他仍觉得那丫头脑子有几分妖。不知她如今长成了什么样……「行了,回吧。」东方穆谨步出凉亭。夜深,可才刚回京的东方相爷还一箩筐事得忙呢。*「杜夫人,这就是咱们刘家的田了,这边萝卜刚收完。」杜丹看向农夫指的方向。「这地翻过了?」她看着明显乱有坑洞的田地。「还没呢,萝卜期过了,现下就放它个把月,给它长些花草,待暖和些下籽时正好一块锄了作肥。」刘汉子道。杜丹点头。接着又往前走。「后面那块呢?」「后面那块是我大哥的,他们种的是莲花白,咱们兄弟刻意错开种的玩意儿,方便互相照应。」刘汉子说得挺得意。「如此确实稳妥。」杜丹微笑。她踩着黄泥,往前又走段路,可以见后头那块田里,大大叶片已从土里冒出来,围出了花苞状。待日子过去,叶片越大,花球结成,便能采收。「夫人小心脚下。」身旁有人提醒。刘汉子这才急忙道:「杜夫人走外边吧,田里都是泥水,给弄脏衣鞋就不好了。」「无妨,我想再瞧瞧你说的棚子,我瞧刘大哥田后面那边还有东西吧?劳烦刘二哥再领我过去瞧瞧。」「不麻烦、不麻烦,后面那儿咱们就圈了一小块种些新玩意儿,不晓得种不种得来……」刘汉子手脚利落在前方开道往田里走。杜丹身边跟了两小厮、两丫鬟共四人,小厮们倒没大问题,可丫鬟见那烂泥地,再瞧瞧脚上绣鞋,脸色难看。可主子己往前走,作为下人,不得不跟上。--回来已经半夜,幸好赶上更新:P接下来又是连假呀……一一五、一起干<(拾三果茶)|POPO原创市集来源网址:lise一一五、一起干<(拾三果茶)一一五、一起干杜丹踩着黄泥,手脚麻利地跨过土堆杂草,跟着刘汉子将他家这边的农作给瞧过一遍。刘汉子家中几代都是种田为生,在附近是老地头了,杜丹正在寻找接下来生意的供货农家,听人提及这刘汉子一家爱鼓捣一些没出头的败钱玩意儿,便决定过来瞧瞧。土砖搭出来的矮墙,加些树枝干稻作棚,围成一个迷你空间。瞧来已经有小暖棚的雏形,阳春归阳春,但特地这般整已是极用心。杜丹观察了下刘家这小暖棚,听刘汉子解释些想法与作法。工具粗糙,可照料却是极细心的。听刘汉子提这棚子能在冬里种出些非时令的菜,可时成时败,不甚稳定,种出来就自家煮了加菜,种坏了便罢,反正不过一小块地,就当白忙活,几个兄弟一块整,伤不了根本。与其说有什么雄心,杜丹更觉得这家子骨子里就是有点实验精神,喜欢大胆尝试,给生活找乐子。见杜丹不时点头,没笑话他们白费心,刘汉子说得更起劲了。之后他又领着杜丹在附近走了一大圈,瞧瞧自家养的几只鸡、后头弟弟那块田和几个老邻居的地盘……待杜丹逛毕回府时,日头已高挂。底下人先是弄了热了水,让她换下沾了泥水的衣鞋,清理一番。杜丹瞧了瞧自己手臂与镜中的脸蛋,肤色比起婚前淡了许多。丫鬟和婆子在她身上脸上涂抹些东西,换上干净淡雅的衣裳,打点完后,她人往饭厅过去。厅里已经有人,一身浅灰棉衣的谷逍遥,一身黑的申屠冺,外加紫色锦缎闪亮得紧的钱清贵,三人都等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