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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是一種、財是一種、信任也是。力不見得都能秤斤論兩,精神、情感也能給人力量。」「所見不同,道路相異時,又如何站在一塊?」「心在一塊。」「即便兵刃相接、劍峰互指時?」「……」杜丹一時啞口。曲禎逸輕笑。「妳受舊魂影響,端的天真。」「……」眼前男子極年輕,瞧來與錢清貴差不多年紀。被這麼一位小仙rou說天真,杜丹心情難以形容的彆扭。總歸不是褒美,刺耳是有,仔細一想,卻也難反駁……因那可能是事實。和最初意識到不能將東方穆謹當自己前世認知的青少年看待的情況相同,杜丹上輩子所處環境大多是和平的。再大的爭吵或算計,甚至是氣不過動手,都有底限存在。生命是珍貴、是不可被侵犯的想法深植腦海。卻這些「孩子」,從小就是將人命捏在手上處置的主子……更甚的,他們同樣是別人想除去性命的目標,杜丹沒經歷過,不能理解從小就要為了活命算計,會給長成什麼樣的思維。曲禎逸身在皇室,生存之道不是她能想像。自己的「一家人」,於他來說,或許真的天真了……她心情複雜,能理解對方,卻自己心中也有不願妥協的部分,於是沉默須臾後,她道:「宅裡天真又如何?」她說。「我想要的,就是允你我於宅內天真的一家。」「這裡非皇宮,非名門大家,只是是平民百姓宅邸,最大的算計是如何讓家裡溫飽,你我護的若是同一目標,就是路有不同,出門各走,於內無影響,回來後,家依然是家。」人總有不同面向,家是能護著自己心安的地方,穆謹幾人所在的朝堂不是旁人能輕易插足干涉,她說的「一家人」,精神的層面大。「於內無影響……」輕輕複誦那幾字,曲禎逸輕笑一聲。「是嚒。」那聲笑,杜丹分不出是質疑、肯定或取笑……卻在她還抓不清他情緒時,他後面又給出話。「明白了。夫上希望,我當配合。」杜丹一愣,意外於他急轉彎的回答。「如此,夫上想我如何?」「沒想如何,親近親近罷。」杜丹急回。「妳今晚是特地過來與我親近……嗯,今夜我會侍寢。」杜丹一個激靈。「不是的!」她急忙喊。「我只是過來與你聊聊天,彼此認識,再說你腰上青帶也得解開不是?」這人脣揚。「夫上用不著顧慮我面子,我極少出門,解不解帶,於我無關緊要。」「應該顧慮的……可不全然為此。我說了,主要是來與你認識,做一家人總該熟悉……」曲禎逸的笑容稍有變化,卻仍瞧不出喜怒。杜丹覺得這人當真夠玄,情緒太難捉摸,連是喜是怒都不好分辨。「可要飲酒?」「呃,好。」站起身,曲禎逸拿起酒壺,酙上兩杯,舉到杜丹面前,她自然地接過杯子。「交杯?」「……好。」禮制流程無不對,可不知怎地,杜丹覺得自己似乎給牽著鼻子走。她與他喝過交杯,再來該解青帶,可在她還沒確定思緒時,這位又道:「想問前世之事,便問吧。」杜丹:「……」曲禎逸:「夫上要知,若我想要,由眼裡就能知曉別人腦中想法。身子碰觸,能見過去言行,在我面前,所思所想無所遁形……有話,用不著繞著圈子。」杜丹抬頭,一眼撞進那雙異色眼瞳中。--简体版--杜丹算得上稳重,性子却保有直率,曲祯逸不费半点力气,便能从她显于外的情绪,读懂她脑中纠结。这人有趣。一如判断,他见过她旧魂经历,守护幼鸾是必要责任,可引起曲祯逸好奇乃至将自己牵扯进来的……是杜丹的灵魂。她对他好奇。他对她,亦如是。“有话想问,便问。”他主动道。杜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她瞧了他一会儿,又瞧桌上。“你吃饭了没有?”他微笑。“已用过膳。”“那么早?”“我向来申时用膳。”“嗯,我记下了。”这位扬唇。”你记着想如何?”“都在一宅子里,往后相处的日子多着,总会一道吃饭。”她说。“即便我不是正经做的侍夫?”面对他的直问,杜丹稍顿,仍给说出自己想法。“……我不喜欢被迫,却能明白你与穆谨的考量。既然事已至此,你于外已是进了这宅子,即便无法一下亲近,我还是想着咱们能试着当一家人。”她答得诚恳。现在不比前世,她知道婚姻约束于当代人有多可怕。她就想着人都进来了,若不亲近,岂不同宅中孤儿?李丽那世,有许多国家地区都允许无血缘、姻亲关系的人,自由意志结作一家。她想,自己与受自己命神给牵扯进来、却没感情基础的男人培养家人情感,应当也成的。就跟朋友一样。现在是从室友做起,人与人间的交流羁绊,只要处得来,不难培养。曲祯逸沉默几息,给微笑。“一家人?”当真陌生的词。“一家人该是什么模样,你与我说明仔细?”轻浅的一问。眼前之人扬着唇角,杜丹却在瞬间,觉得这张笑容瞧来甚是冰凉……心跳稍快。曲祯逸身分太过特殊,不管是皇室的身分,或是仙血异能,都是个能生杀予夺的存在。正常有求生本能的生物,在面对这人时,很难不生出恐惧感。可再怎么说,曲祯逸入宅是想护她平安的……依这逻辑去想,最不需要怕他的人,定是她。“……一家人便是相互扶持,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一块。”她定心,说了个大概形象。这位又问:”力有不同,如何相互扶持?”“权是一种、财是一种、信任也是。力不见得都能秤斤论两,精神、情感也能给人力量。”“所见不同,道路相异时,又如何站在一块?”“心在一块。”“即便兵刃相接、剑峰互指时?”“……”杜丹一时哑口。曲祯逸轻笑。”你受旧魂影响,端的天真。”“……”眼前男子极年轻,瞧来与钱清贵差不多年纪。被这么一位小仙rou说天真,杜丹心情难以形容的别扭。总归不是褒美,刺耳是有,仔细一想,却也难反驳……因那可能是事实。和最初意识到不能将东方穆谨当自己前世认知的青少年看待的情况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