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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矫情摁在皮下,巧言令色,说尽好话:“只要你能救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任何。只要你提得出来。”司闻没答,说:“把帽子、眼镜摘了。”赵尤今照做,不敢存有一点旖旎心思。她脸上的伤口还没结痂,好像有发炎化脓过,确实比周烟那道重多了。司闻对他这作品还算满意,抬手把那半瓶水泼在伤口上,想看看会有什么景观。那伤口表皮似乎愈合了,没被水影响。这可不好。赵尤今被泼了一脸水,当时那一下,她猛抽一口气,不然她都以为她会窒息而亡。他长手把桌上烟拿过来,点燃,抽一口。赵尤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没等她反应过来,司闻的烟已经点在她脸上的伤口。她惊叫,手在脸周,却不敢碰,蹬着腿一直往后退。司闻看着她,竟然还觉得不过瘾。他从冰箱里又拿了一瓶水,走到赵尤今跟前。赵尤今怕极了,玩命一样躲。司闻只是踩住她脚,就已经踩断她所有后路。赵尤今跪下来,给他磕头:“对不起!我不该去找周烟!对不起!是我自以为是!我该死!我该五马分尸!我该死!我该死!”很快,额头就磕破了皮,殷红一片。司闻那张脸始终不带半分怜悯,仍然把水泼过去。赵尤今刚被烟头烫过的脸又沾上水,仰头大叫,叫得撕心裂肺,听起来惨绝人寰。司闻才刚刚尝到点乐趣,只是一个人享受这种愉快委实孤独,他扔了玻璃瓶,又坐下来,说:“愿意为我做任何?只要我提的出来?”赵尤今这脸都废了,还有什么不能做?她忍着巨大痛苦,点点头,哈喇子流下来,混着眼泪、鼻涕,拉起长丝。“周四广南庵,一个人来。”赵尤今抬眼看他,脸在抖,牙齿在打颤:“你……就会……给我……货吗?”司闻看都不想看她,答得敷衍:“当然。”赵尤今想信,却不敢信,豁出命去提起要求:“可以……签……合同……吗?”司闻叫来秘书,让她去拿一只录音笔,按照他要求录一段话给赵尤今。秘书拿来,按照司闻吩咐,点开开关,对收音话筒说:“东升制药在周四之后会赠与赵尤今女士药单上药物若干,前提赵女士要在周四时赴约。”录完,司闻抬抬下巴,秘书会意,把录音笔交给赵尤今。赵尤今觉得这东西信服力不够:“不是你录,我不敢拿。”秘书给她解释:“药品不是我承诺您的,是我代表东升制药承诺您的,所以开头我就说了东升制药,而不是我的名字。”赵尤今智商一般,做生意都够呛,何况玩手腕,她甚至不如她背后那些男人。秘书这番话,轻而易举说服了她。送走赵尤今,秘书折回,站在司闻跟前:“司先生。”司闻整理两下袖口:“病情控制住了。”秘书张张嘴,又合上,只说了四个字:“谢谢先生。”司闻:“去吧。”秘书转身离开。出了门,她打一阵软腿,手扶住墙面。她妈乳腺癌二期,癌性肿块已扩散至淋巴等部位。她要靠司闻才能保她妈的命,司闻也因为有她妈在手,永远不用担心她会背叛。不止是她,东升制药所有直接跟司闻接触的人,都有各种各样的把柄、软肋在他手里。可他却美曰其名体恤下属,是给东升制药员工的福利。这就是司闻,他不信人心。他只信利益驱使下的忠诚。其实不光用人,就连做项目,他都能分开好几个步骤,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各分一部分,他掌握所有进度,来做最后敲定。这是一个天生的商人,也幸好他只是个商人。秘书自以为是地想。*糖果夜总会。周烟洗完澡,回到更衣间。头发还没干,湿漉漉铺满脊梁,红裙子胜火,细吊带挂在肩膀,胸罩没穿,两点若隐若现。新来的经理进来安排小姐晚上坐台,进门就被那身红吸引了目光。以前他来糖果,还是以顾客的身份,那时候糖果就不缺穿红的小姐,也不缺跟周烟一样白的女人,可就是不如她穿,能让人口干舌燥。糖果几个头牌,个个惊艳绝伦,也一身本事,顶多双商不太高,可他仍喜欢跟她们聊天,他知道是因为人都肤浅,喜欢美的。但没有一个,能跟周烟似的,让他有性冲动。短短两句话,他说了十分钟,就为多看一会周烟。她涂口红时嘴微微翘起,好像涂出了唇形,她伸出一根小拇指,擦擦。他吞咽两口口水,收回眼来:“那什么,就这些。晚上302以后的六个包厢我负责,有问题找我。穿什么衣裳我发群里了,丝袜记得买便宜的,五块钱一双的就行。买质量太好的撕都撕不开,碰上脾气好老板也就算了,碰上脾气不好的,不打的你们鼻青脸肿的。”有个刚失足的小姐不怕:“咱们糖果不是对闹事的一律报警处理?”经理说:“他打了你,报警又能挽回什么?他赔给你五千、一万,你不还是脸花了?”她哼唧两句,噘噘嘴,手指卷起头发。经理说完,走到周烟跟前:“周烟你晚上还是等大包,有老板来你就跟高经理那一组进去。”周烟点下头,再无更多回应。经理却没走,又说:“高经理那几个大包都肥,机灵点,捞多少小费都是你的。”后头有不乐意的了:“凭什么?我们拿小费都得被抽成,她凭什么不用?”经理又解释:“我这说法只是鼓励你们多争取小费,怎么可能都是你们的?你们不行,周烟也不行。”几个小姐这才消停了。经理扭头再看周烟,她还是不咸不淡的态度,蓦得添了一抹烦躁,真他妈热脸贴冷屁股。可再看她那张脸,气又消了。他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化妆的她,说:“你要不想坐台,我可以给你安排。”周烟眼线画到一半,扭头看他:“你来几天了?”经理挑眉,还没人问他这个问题,而且这语气也太像领导对下属了,木讷半晌,才说:“四天。”周烟脸又面向镜子,接着画。经理没明白:“怎么了?”周烟提醒一下:“建议你离我远点。”经理一怔,想问她为什么总对人这么刻薄,门开了,虹姐声音传过来:“干嘛呢!”他下意识站起来,退开两步,扭过头去,一脸惊恐:“怎么了?”虹姐走过来,警告他:“不想干了早说!一天天泡在这里,